第61章
头条
热气腾腾的粥店,服务员端着餐盘过来,将粢饭糕、菜肉粥和酱菜摆上桌。甄稚伸手想拿筷子,手却半天抽不动。这才想起来,岳山川一直在桌子底下握着她的手。“你不是还没吃晚饭吗?”她回握他的手,用力捏了捏,“我今晚也没怎么吃好……要不你先坐到对面去?”“……哦。”岳山川极不情愿地松开她,挪到对面的长板凳上。甄稚见他一副委屈的样子,觉得莫名好笑,心底却柔软湿润得像一团积雨云。下午精神过于紧张,松懈下来觉得胃痉挛。菜肉粥的温润顺着喉管滑下,她觉得胃舒服了很多。岳山川坐在对面,一边啃着粢饭团,一边拿着那份授权书细看。“这是找的网上的模板吧?”他慢条斯理地嚼着,目光快速扫过条目,“有些地方不是很严谨,晚上我修改一下,再把文本发给你。”甄稚又想起刚才的事,神色低落:“不用了,废纸一张,扔了吧。”岳山川的目光越过纸张上缘看过来,见她垂着眼睛专心喝粥,就把授权书对折几下塞进裤子口袋,换了个话题:“我明天还有最后一门期末考试,所以晚上不能陪你了。你订的酒店在哪儿?吃完饭我送你回去。”“就在你们学校门口的快捷酒店。”甄稚夹了一块乳黄瓜,“我之前没住过快捷酒店,一个人住安全吗?”“我忘了,该把你那把餐刀捡回来的……”岳山川见她腮帮子鼓得像仓鼠,忍不住调侃她,话音刚落,就在桌子下挨了一脚。甄稚表面上还在云淡风轻地埋头扒稀饭,完全看不出刚在桌子底下报复过。岳山川笑道:“我说着玩儿的。等会儿我就在酒店房间里陪你,好不好?”“不要。”甄稚把碗端起来喝,碗底把她小巧的脸整张挡住,“感觉还是你比较危险。”结果到了分别的时候,甄稚拉着他的手,又半天舍不得分开。酒店的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灯光柔和暗淡,她想,都怪这气氛太过暧昧。“……能不能等我睡着了再走?”她伸开胳膊环住岳山川的腰,在他怀里仰着脸盯住他。那双杏圆眼睛清澈干净,盈盈一汪白水银包着黑水银,满心满眼都是他。怀里小小一团…
热气腾腾的粥店,服务员端着餐盘过来,将粢饭糕、菜肉粥和酱菜摆上桌。
甄稚伸手想拿筷子,手却半天抽不动。这才想起来,岳山川一直在桌子底下握着她的手。
“你不是还没吃晚饭吗?”她回握他的手,用力捏了捏,“我今晚也没怎么吃好……要不你先坐到对面去?”
“……哦。”岳山川极不情愿地松开她,挪到对面的长板凳上。
甄稚见他一副委屈的样子,觉得莫名好笑,心底却柔软湿润得像一团积雨云。
下午精神过于紧张,松懈下来觉得胃痉挛。菜肉粥的温润顺着喉管滑下,她觉得胃舒服了很多。
岳山川坐在对面,一边啃着粢饭团,一边拿着那份授权书细看。
“这是找的网上的模板吧?”他慢条斯理地嚼着,目光快速扫过条目,“有些地方不是很严谨,晚上我修改一下,再把文本发给你。”
甄稚又想起刚才的事,神色低落:“不用了,废纸一张,扔了吧。”
岳山川的目光越过纸张上缘看过来,见她垂着眼睛专心喝粥,就把授权书对折几下塞进裤子口袋,换了个话题:
“我明天还有最后一门期末考试,所以晚上不能陪你了。你订的酒店在哪儿?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就在你们学校门口的快捷酒店。”甄稚夹了一块乳黄瓜,“我之前没住过快捷酒店,一个人住安全吗?”
“我忘了,该把你那把餐刀捡回来的……”岳山川见她腮帮子鼓得像仓鼠,忍不住调侃她,话音刚落,就在桌子下挨了一脚。
甄稚表面上还在云淡风轻地埋头扒稀饭,完全看不出刚在桌子底下报复过。
岳山川笑道:“我说着玩儿的。等会儿我就在酒店房间里陪你,好不好?”
“不要。”甄稚把碗端起来喝,碗底把她小巧的脸整张挡住,“感觉还是你比较危险。”
结果到了分别的时候,甄稚拉着他的手,又半天舍不得分开。
酒店的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灯光柔和暗淡,她想,都怪这气氛太过暧昧。
“……能不能等我睡着了再走?”她伸开胳膊环住岳山川的腰,在他怀里仰着脸盯住他。
那双杏圆眼睛清澈干净,盈盈一汪白水银包着黑水银,满心满眼都是他。
怀里小小一团的炽热体温,让岳山川不由觉得浑身发热,拿过她手里的房卡往门锁上一贴,指示灯变绿,他压下把手推门进去:“有没有水?我有点儿渴。”
甄稚看着他一把拧开矿泉水,站在窗边仰头猛灌,自言自语地往房间里走:“热吗?太阳都落山了,没那么热吧……”
正在这时,包里的小灵通响起来。嘉禾打来电话。
“小石榴你在哪儿呢?有没有见到岳山川?”她的声音很焦急,甚至有些吐字不清,“我下午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关机!”
甄稚悄悄瞥了一眼岳山川的背影,压低声音说:“嗯,他在我旁边呢……姐你怎么知道我们会见面?”
“我给他打电话,说你和江崎流约了要谈授权的事。”赵嘉禾似乎在对面松了一口气,“我和张秋吵了一架,她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来赴约呢?社会险恶,你俩胆子真是够大的!”
张秋在旁边插嘴:“不是吵架好吗?是你单方面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们别吵了!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嘛。”甄稚低着头看脚尖,“就是授权书的事,可能……”
嘉禾无所谓地说:“本就是一拍脑门想出来的,没指望你能签下来。明天几点的飞机?”
“什么?”甄稚一时没反应过来,“……哦,你是说回北京吗?还没定呢,我还想在上海玩两天。”
赵嘉禾敏锐地嗅到一丝八卦:“上海都有谁在呀?这么流连忘返的。”
“姐你……你说什么呢!”甄稚赶忙捂住音孔,飞快地擡头瞥了一眼窗边的岳山川,凑近话筒悄声说,“不跟你说了!我要睡了。”
赵嘉禾在对面吃吃地笑:“就算是准大学生了,也要注意安全哦。”
甄稚赶紧掐断通话,感觉整个人闷在灌汤包的蒸笼里,热得不行。岳山川转过身来见她心不在焉地用手扇着风,就问:“开空调吗?你脸都热红了。”
“不用!我去洗漱了。”
甄稚站在顶光明亮的镜子前,满嘴泡沫刷着牙,凑近镜子观察眼底的黑眼圈。
余光瞥见岳山川也推开门进来,短袖卷进袖窿变成砍袖的式样,露出手臂好看的肌肉线条,没来由又开始心跳加速起来。
她不露声色地把目光移回镜子,暗自观察着他弯腰凑近水龙头,掬几捧清水洗了脸,顺势把额发抹到后面去。
“一直看着我做什么?”他低着头撕开一次性牙刷的包装袋。
真是活见鬼。这人明明一直低着头,怎么知道她在从镜子里看他?
甄稚只好老实承认:“就是觉得……这一幕很神奇。以前就算是我们住得那么近,我也从没和你一起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洗漱过。”
“我也不习惯。”岳山川看着她脸上还挂着几颗水滴,如同晶莹的晨露,衬得小脸白生生的,这样日常的场景,他也是没见过的。
他继续说,“还记得之前陪你去天津,第一次跟你一起在房车里过夜,我一晚上都没睡着。”
甄稚满嘴的泡沫已经盛不下,开始用清水漱口:“嗯……我好像就是从那次开始,觉得你开始有种不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