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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薛定谔的犯罪

包间里的气氛降至冰点,异姓父子两相对峙,只有桌上的转盘兀自旋转着,枯山水冷淡的禅意漠视着时间。无意闯入这僵局的服务员更是满脸尴尬,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涨红着脸低下头去,急切想找一条地缝钻。只有甄稚的思绪在游离事外。刚才岳山川说的那番话,如同劈头盖脸的一巴掌,把她整个人都打懵了,全部的注意力都用于重建崩塌的世界观。因此,在双方对峙的静默中,她像一个毫无眼力见的局外人,悄悄扯了扯岳山川的袖子,小声问道:“他是你爸爸?真的吗?”岳山川本来是在等江崎流开口道歉,不仅是对甄稚,也是对岳明心,对他们二十年颠沛流离、被人指点的日子道歉。但是甄稚一句不合时宜的发问,打破了房间里的死寂,让他不得不转移精神力去回应她。“生物学父亲。”他语气淡漠地扔下这句,一步步走到江崎流身边,弯腰拾起地上电池都被砸出来的手机,又瞥了一眼杯盘狼藉的餐桌,把宣传册和授权书也一并拿走。自始至终,都没再看江崎流一眼。甄稚察觉到他对亲生父亲的冷淡,屏住呼吸看着他目不斜视地朝门外走。经过自己身边时,冷不丁被他一把拽住手腕。岳山川用了很大的力气,她整个人差点飞起来,像个毛绒挂件似的被扯出包间外。走廊上围了一群竖着耳朵听热闹的服务员,和其他包间的宾客。见其中一个当事人阴沉着脸出来,纷纷作鸟兽散。岳山川拽着她一路畅通无阻,路过安全通道时,一把推开金属门,把她带进楼梯间。常闭式防火门重重合上,发出轰然声响,震亮了楼梯间的声控灯,把甄稚也吓得一哆嗦。她试探地缓缓擡起眼睛,悄悄观察着面前的岳山川。昏暗的灯光让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离得太近了,他宽阔的胸膛和身上散发的某种陌生气息,都让她感受到压迫。“那个……”她想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毕竟两年间他们只在“非典”的时候匆匆见过一面,还隔绝着铁栅栏。甄稚幻想过无数次和他重逢的场景——不曾想到,重逢怎么会是这种气氛呢?“你知不知道…

包间里的气氛降至冰点,异姓父子两相对峙,只有桌上的转盘兀自旋转着,枯山水冷淡的禅意漠视着时间。

无意闯入这僵局的服务员更是满脸尴尬,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涨红着脸低下头去,急切想找一条地缝钻。

只有甄稚的思绪在游离事外。

刚才岳山川说的那番话,如同劈头盖脸的一巴掌,把她整个人都打懵了,全部的注意力都用于重建崩塌的世界观。

因此,在双方对峙的静默中,她像一个毫无眼力见的局外人,悄悄扯了扯岳山川的袖子,小声问道:

“他是你爸爸?真的吗?”

岳山川本来是在等江崎流开口道歉,不仅是对甄稚,也是对岳明心,对他们二十年颠沛流离、被人指点的日子道歉。

但是甄稚一句不合时宜的发问,打破了房间里的死寂,让他不得不转移精神力去回应她。

“生物学父亲。”

他语气淡漠地扔下这句,一步步走到江崎流身边,弯腰拾起地上电池都被砸出来的手机,又瞥了一眼杯盘狼藉的餐桌,把宣传册和授权书也一并拿走。

自始至终,都没再看江崎流一眼。

甄稚察觉到他对亲生父亲的冷淡,屏住呼吸看着他目不斜视地朝门外走。经过自己身边时,冷不丁被他一把拽住手腕。

岳山川用了很大的力气,她整个人差点飞起来,像个毛绒挂件似的被扯出包间外。

走廊上围了一群竖着耳朵听热闹的服务员,和其他包间的宾客。见其中一个当事人阴沉着脸出来,纷纷作鸟兽散。

岳山川拽着她一路畅通无阻,路过安全通道时,一把推开金属门,把她带进楼梯间。

常闭式防火门重重合上,发出轰然声响,震亮了楼梯间的声控灯,把甄稚也吓得一哆嗦。

她试探地缓缓擡起眼睛,悄悄观察着面前的岳山川。

昏暗的灯光让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离得太近了,他宽阔的胸膛和身上散发的某种陌生气息,都让她感受到压迫。

“那个……”

她想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毕竟两年间他们只在“非典”的时候匆匆见过一面,还隔绝着铁栅栏。

甄稚幻想过无数次和他重逢的场景——不曾想到,重逢怎么会是这种气氛呢?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岳山川冷着脸打断她,“一个人跑来上海,人生地不熟的,也敢独自应陌生人的约。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原来他在生气。

甄稚有些心虚地撇撇嘴。其实他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因为他知道江崎流的私人包间在哪里,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在劫难逃。

不过,岳山川怎么知道她这个时间见的人是江导演?

她心直口快地问:“谁告诉你我今天会和……”

“我在问你话。”岳山川丝毫不理她打岔,语气阴沉得可怕。

两年不见,开口第一句就是训她,完全不顾她刚才被亲狎的时候有多害怕。

甄稚又气又委屈,一时间红了眼眶,仰着脸不卑不亢地说:“我能保护我自己,你在大学里继续潇洒就是了,我不用你岳山川管!”

“保护自己?”岳山川的目光落下来,嗤笑一声,“你是想这么保护自己吗?”

甄稚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才发现自己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把牛排餐刀。她的危险念头被窥见,自己也吓了一跳,手一哆嗦,刀子“当啷”一声掉在地砖上。

她把脸撇到一边去,心想,时间一贯会悄无声息地改变很多事。

眼前这个人,曾经是她一见面就拌嘴的冤家,后来不知从何时开始,让她心生荡漾,见面时心跳加速,不见面时胡思乱想。

此刻,见她又以沉默来应对,岳山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一只手抵住防火门,低着头看着地面,好不容易稳定了情绪,才说:

“之前约好一起去上海,我在机场一直等到登机最后一刻也不见你人影。现在倒好,你独自一人过来,根本都不告诉我一声……你当我是什么?”

甄稚恍若未闻,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分开的这两年时间,又改变了多少呢?他是不是在上海遇到了许多人,甚至,在大学遇到了喜欢的人?

不然为何,现在要语气生硬地来质问她呢?

是啊。语气如此严肃,个子又蹿得比她高出一个头,让她隐约想起,他们本来是兄妹才对。

“岳山川,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甄稚仰着头盯住他,语气里隐隐拖着哭腔,眼神却满是倔强,“我们不是兄妹,你肯定比我更早知道,我们没有血缘。既然如此,你凭什么管我?你不觉得可笑吗——哥?”

这句反呛力度不小,正好呛在岳山川的命脉上。

故意拖长声音唤他最讨厌的那个称呼,更是火上浇油。岳山川觉得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又蹿起来了,全身的血都在往脑门上冲,仿佛要失去理智。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把,横在他们中间的银质餐刀,一脚把它踢到旁边去。沉重的刀子顺着楼梯滚落下去,一连串的响声与回音在空荡荡楼梯间里交杂、回响。

甄稚被吵得直皱眉,注意力松懈的这一瞬,岳山川又一步迈近。他们之间几乎已经贴在一起,他的衣服轻轻磨蹭着她的鼻尖,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们不是兄妹。”

“那你呢?你高一暑假的时候,对我……”岳山川弯下腰平视着她的眼睛,拇指轻轻摩挲她的盈润的唇,“这样,是什么意思?”

甄稚的脸“腾”一下烧起来。

闷热的夏夜,烦躁的热风。手心感受到,唇瓣柔软,呼吸温热。踮起脚尖,隔着手心,飞快的一吻。

耳边是他越发急促的喘气声,呼吸间是他身上阳光与洗衣粉混合的气味,暧昧到极致的距离和姿势,却偏偏是在随时都有别人能闯进来的楼梯间。

甄稚只想快点逃离这尴尬的地方。余光瞥见右边是沉重的防火门,左边是一直向下的楼梯。她闪念一过,转身就要往楼梯那边跑。

岳山川眼明手快,在她夺路而逃的一瞬间,手臂果断地往墙上一撑,把她的路挡了个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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