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牧之问:“陛下会见他吗?”
肖正言答道:“不会。”
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经过一天的忙碌,肖正言下朝后走向宝妹的丰和宫。
肖弘历哭着回家,宝妹迎出来问:“怎么了?”
“谁欺负你了?”跟随他上学的小太监冯二问道。
肖弘历因为背不下来书而被先生罚站,并被打手板。
他愤怒地说:“许牧之这个老狗,为什么不打肖景腾他们?我再也不去文楼读书了。”
宝妹忙着安慰他:“别哭。许先生为什么要打皇子呢?别看我们梓儿年纪小,但他可是封了潭王的,他连王爷也敢打?”
听到这话,肖弘历哭得更厉害了。
这时肖正言和何巧娘走了过来。
肖正言问:“怎么了?我们潭王爷还在哭鼻子呀!”
宝妹抓过肖弘历红肿的手心让肖正言看:“皇上你看,许牧之真是太霸道了!他三天两头打孩子,谁给他这么大的权力?”
肖正言看着孩子的手,有些心疼,愤怒地回头对吴奇说:“去把那个蠢才叫来!”
吴奇刚要离开,肖正言又喊道:“不用来了,赶他走,叫他回老家去抱孙子!”
何巧娘忙说:“皇上在气头上,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当年皇上亲自几次去请许牧之,把庙改成了礼贤来接纳他们,处处请教,无比敬重,这是天下人都传颂的美谈,现在赶他走是不是不太好? ”
肖正言说:“正是因为朕太宠爱他了,才宠出这种毛病来,连皇子也敢打。”
何巧娘开导肖正言说,在许牧之眼中没有皇子,也没有太子和王爷,只有学生、孩子。哪有先生不罚学生、不打学生的道理?
玉不琢不成器,人也一样。这和裁缝一样,请了裁缝,把布料交给人家,只能听凭人家剪裁,岂有心疼剪下的边角废料的道理?
宝妹说:“敢情他没打皇后的孩子。”
何巧娘说她的孩子都挨过打,她从来没说过什么。
如果因为老师管教孩子而赶走老师,这可是贻笑大方的事呀。
连民间都忌讳,何谈尊师重教?肖正言顿时醒过来,说:“算了!这事不要再提了,我方才也是一时糊涂了。”
他给肖弘历揉了揉手心,说:“听老师话,刻苦读书,自然就不挨板子了!朕小时候倒想挨板子去上学,可没机会呀。”
宝妹很不高兴地领孩子走了。当天晚上,肖正言就睡在了丰和宫。
灯光朦胧,宝妹在被窝里勾着肖正言的脖子问:“我听说陛下在选妃子。”
肖正言说:“你听谁说的?”“那陛下就别问了。”宝妹说,“有没有这事吧。”
肖正言说:“这也是规矩。朕倒没这样的旨意。他们到民间去选秀,充实后宫,也是为大明江山考虑的。”
宝妹撇撇嘴,说:“说得好听。陛下有了年轻好看的妃嫔,再也不会到我这丰和宫来了吧? ”
肖正言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说:“你还不知足,你这儿朕来得最频了。”
宝妹说:“陛下说话怎么不算话呀?”
肖正言说:“肖弘历这么小,也已封王了。还有什么事又惹你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