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冷,运河已经冰封了。京津之间,区区一两百里的路。清府想修铁路,修了许多年没有办成,最后还是包给了外国人。
此时也还没有修好。
江家和袁举人一行,只能包了马车,一路艰难。
这陆路就走了三天,中间在客栈休整的时候,也见过许多奇观。
有那同是官吏的人家,嫌弃客栈的酒不好,都是拼命掺了水的。竟然直接问江家和袁举人买酒。
他们俩家东西带的齐全,就出让了一些酒水。
又听了许多京城官场的奇闻。
有钱的人家如何挥金如土了,比如官太太们流行用翡翠了,价钱涨了几十倍。
还有一半的人家,都吃上了福寿膏。
另外又有一部分人,对福寿膏痛恨至极的。
又比如那些穷京官穷的实在没有办法,竟然连上班穿得官袍,都是租的。
总之车马劳顿,好不容易才进了北京城。
好在大家都有亲朋古旧,早就有书信来往过了。
一两天时间,就在会馆安置好了。
同行的袁举人,住的是南方的凤凰县会馆。
江举人一家,都住在一个京城本家官吏那里。
这位江本家,竟然就是传说中的穷官,办事扣扣索索,一副捉襟见肘的样子。
江举人给了他二百块钱。
这位本家立刻就体面起来,跑前跑后的安置妥当。
他其实也有些能力也有些关系,就是缺钱,只要有钱了,就能办事。
江家这次被安排住的,是十来间房的一处平房院落,天冷,窗户上都糊上了两层窗户纸,主屋还镶嵌了几块玻璃窗户。
门都是厚厚的门帘,如同半床厚面被一样挂在那里。
院落里靠墙也堆了许多旧粘布废旧麻袋,
这处房子位置好,是文人的圈子,距离考场和文苑都很近。
江举人一家本性本来就艰苦朴素,因此很是满意。
安顿下来,就是各种拜会同乡故人。
江小月并没有什么事,就带着江师母出门,看了许多京城的风土人情。
这里此时豪宅大院有很多,西洋建筑也开始多了起来。
大街上跑的,大多是人力车,胶皮车轮用钢丝儿撑着,车夫单人拉起来跑着很轻快。
普通百姓的穿着,一概都是黑布棉服,鼓鼓囊囊地如同随身带着一床棉被一般。
江小月收集了一些报纸。发现了许多漏洞。
流传很广的报纸,竟然都是日本人的本钱。
舆论这不就掌握在别人手中了吗?
江小月来回验算了几次,决定再办一份报纸,以医学健康养生为主题。
初步定名,国民健康报。
就这样忙碌了一阵子,万事俱备,报纸马上就要出头版了。
江举人父子三人也弄清楚流程,江二哥的监生身份也捐好了,父子三人准备参加考试了。
有一个惊天大消息传来。
他们的老熟人,在京城也很有名气和地位的白探花,被打入大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