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算山和他的傀儡爱人2
方算山不打算理会小傀儡的话,小傀儡明显失控了,他完全无法信任对方,更何况这话明摆着就是恶魔低语,谁信谁是傻子。
他心急如焚,虽然他是神仙但也不能随意下凡,不如他徒弟那样的神仙随意,他的身份特殊随意步入凡间会一不小心改写历史,所以他无法待太久,如果这一次找不到袁天一,谁知道下一次会发生什么,他的徒弟会不会因此丧命。
可是越着急越找不到,那个凡人连同那颗小白枝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踪迹,不能再呆下去了,天边已经黑雾滚滚,这是在警告自己,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小巷转身回到天上。
之后的天帝渊像是被封住了嘴,问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自己笑,方算山拿他没办法,又不舍得毁掉,只能放在法殿内,不让出入。
自己则想办法变着花样给周含容那几个小的找麻烦,他怀疑那个地方有可能是什么秘密基地,这群小神仙里有地域方面技能的就那一个,逼他回到那个地方,自己总能打破出口,可是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用手段,那群小的就是没有去到类似的地方,看着伤痕累累的模样,方算山留下一句:
“别再来找方无尽,他跟你们不一样。”
便转身消失了,后来倒是旁敲侧击地给了点灵丹作为补偿到说到底也是做了不好的事,做了就是做了,只希望这群小孩记着打,别再来了。
又过了几日,期间方算山下凡多次,仍未能找到袁天一的迹象,这让他更怀疑那个地方的特殊性。
他跟踪过很多次周含容还有济度人,虽然在人间走走停停但都没有突然消失不见的情况,而天隐子和那只名叫云天仙的小鸟更是连法殿都不怎么出,王官医和那只狼则是每日流窜在各种沙场战来战去,看的他头疼。
他就是觉得不对劲,作为方无尽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还是正常该做什么做什么,自己将方无尽囚禁也不短时日了,怎么一个来救的都没有,想到这,方算山立刻返回法殿,冲进寝殿,果然那还有什么方无尽的身影,方算山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将神识平铺整座大殿,果然边边角角全是那个叫天隐子和云天仙两个小仙的法术痕迹,再外面,狼攀爬墙壁被毛笔隐藏后的痕迹,大量的时间法术修复残留和物理爆破墙壁的碎渣,自己这座法殿可真是名副其实被轮番轰炸了一番啊,方算山无奈的笑了笑。
怪不得自己打他们一顿就纷纷不在眼前晃悠了,原来是早就做好准备越狱了,如果他们不来救方无尽,方算山心里还能舒服点,那说明方无尽交的朋友确实不咋地。
但是……看着眼前早已完好无损的墙壁,不止能力上乘心思也细密,懂得先过来放松他的警惕再去救人,又用自己正常生活轨迹拖延时间,这群朋友交的不错。
于是方算山也没打算去找其他人的麻烦,毕竟现在逃出去的方无尽才是有了真麻烦。
谁知道袁天一为什么会找上方无尽,天帝渊又怎么会认袁天一这个凡人做徒弟,除了福祉富得流油其他毫无用处,而这些福祉也抵不住多少时间鬼气的侵蚀,天帝渊不会拿这个忽悠凡人当他的徒弟吧?
想了想觉得如果是天帝渊还真有可能做这种事,一脸正经的忽悠人倒是有些……不,一点都不像!
还是带上天帝渊比较好,于是想要回法殿带上天帝渊,刚进入内殿就看到坐在内殿的床上的天帝渊,一不小心对上了那双黑雾缭绕下同样黑沉的眼珠,像是流动着无尽的黑暗,明明一片漆黑却藏着一些方算山看不懂的情绪,忽得嘴角上翘扬起了一个纯真无邪的微笑,孩童般纯澈的眼神看得方算山愣了一愣。
这时他才发觉天帝渊的身上干净整洁,毫发未损,又看了看还在起效果的禁制,方算山疑惑地皱了皱眉,天帝渊自被他抓到绑起来扔在殿内也有不少时日了,竟然未曾挣扎试图逃脱过,甚至见了他第一眼还能冲着他笑。
太奇怪了。
但是徒弟现在生死不明,没那么多时间思考天帝渊如此奇怪的行径,抓紧时间找人要紧,至于天帝渊为何如此异常,就算纠结也不是现在,被他拎起禁制提溜在身后的天帝渊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方算山背影的眼里多了些说不清的愁绪。
方算山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乱糟糟的,总感觉什么事情都不顺,徒弟不听话,那一群小辈也不尊自己,甚至就连自己亲手做的傀儡,现在也怀着别的心思,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让一众人都与自己分崩,可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他想不通,只能每日乱窜,找麻烦,试图挽回点什么,却总是事与愿违。
自那日起,他也不愿再去见天帝渊,因为每次见都只会对自己笑,那里面的神情,让他心里难受得很,就像是自己亏欠他似的,令人气愤。
其实不过是一个傀儡,可偏偏就是他的傀儡。
渐渐地他也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小题大做,方无尽在人间过得很好,他们一群人在一起时笑得很开心,那个人类少年确实不一样,有着当时凡人所没有的赤忱热血,而他似乎不该插手也不该去做什么。
或许,自己该好好想想天帝渊到底想对自己说的是什么,他到底为什么想做一些之前绝对不会做的事,为什么,拒绝了自己的召唤,又为什么老老实实待在法殿跟自己日日消磨,眼神为什么要那么悲伤,自己又为什么见不得他这副自怨自艾的模样。
太多事情需要他去思考,比起做这些无意义的骚乱让小孩们更团结,他应该给自己和天帝渊一点时间。
最近,他开始住在法殿了,神明是不需要睡眠的,但是他做了个床在法殿,日日躺在上面,天帝渊就站在床尾的禁制里,他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从未离开过自己,所以试图去分析这份复杂的情绪和发觉这一点后心里的酸涩。
天帝渊似乎也在执着些什么不肯说话,自己也不想说,于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增加了,但是无言的沉默却像是浪费了这漫长的时间。
“你,是怎么想我的?”这天如往常一般在法殿里躺着,看穹顶外透过来的星辰,那些代表着神明的星子距离很近,他看着曾经代表着重黎方向的空荡夜空,喃喃着,并不想从天帝渊那得到什么结果,只是一时有些怀念故人,
“我……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我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