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杭城的天际线还笼罩在薄雾中，李昊的专车已经驶入光刻厂的厂区。
车轮碾过路面上未干的露水，在沥青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他揉了揉太阳穴，昨夜与周董敲定《不能说的秘密》演员阵容后，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副驾驶座上，助理小陈递来温热的黑咖啡，附带一份演员名单。
桂伦美确定出演路小雨，男主角叶湘伦则由周董自己出演。
其他的晴依、叶父之类的配角，由昊天影视旗下的签约艺人以及大夏实力演员中选取。
周董的好友刘耕宏、弹头也获得了客串机会，戏份都不多就是了。
“确保所有演员下周进组，剧本修改稿中午前发给周董。”
李昊抿了口咖啡，目光投向窗外。
车窗外的杭城在暮色中飞速后退。
他打开平板，光刻厂一期工程的3D模型在屏幕上旋转。
这座占地2000亩的庞然大物，在去年年底已经投产了三条产线。
5制程的A区，以及14和28的C区、D区。
“张总在哪个区？“下车时，李昊问道。
晨风裹着淡淡的化学药剂味扑面而来，朝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在A区会议室，已经等您半小时了。“接待人员小跑着引路，“今天刚解决了光刻机透镜组的温控问题。“
穿过三道气闸门，张如京正在和白板上的电路图较劲。
这位半导体行业的老将衬衫皱巴巴的，眼镜片上还沾着指纹印。
“李总！“他看到李昊，立刻放下马克笔，“二期工程的用地批下来了，但有个大问题——“他指向墙上的电力负荷图，“全部产线满负荷运转时，峰值功耗相当于半个杭城。“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中央空调的嗡鸣声格外清晰。
李昊走近那张图表，红色曲线在2007年的位置陡然攀升，像一道悬崖。
“我们测算过，“张如京打开投影仪，光束中尘埃飞舞，“如果二期B区、E区、F区、G区同时投产，每年需要增加供电量48亿度。市电网明确表示无法保障。“
画面切换到与市政府的往来函件，最后一页盖着鲜红的“需进一步论证“印章。
李昊注意到日期是三天前。
“他们主要顾虑什么？“
“首先，环保问题就是个大难题。”张如京解释道，“发电厂的建设会对周边环境产生影响，包括空气污染、噪音污染等。其次，土地规划也是一个问题，我们需要找到合适的土地来建设发电厂。再者，建设周期也很长，从规划到建成至少需要两年时间。而且，建设发电厂还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目前我们还在和相关部门沟通，但进展缓慢。”
李昊点了点头，他明白张如京的焦虑。
光刻厂的二期工程对于整个大夏的半导体产业来说意义重大，如果因为能源问题而拖延进度，将影响整个产业的发展。
窗外，5产线的无尘车间亮如白昼。
透过玻璃能看到机械臂精准地放置晶圆，每片都价值上万。
李昊突然想起前世某芯片大厂因为停电两分钟，直接损失了二十亿。
“新能源方案呢？光伏或者风电？“
“杯水车薪。“张如京苦笑，“算过占地面积，至少需要3000亩光伏板，发电量还不稳定。“他点开一个文件夹。
“最好的办法是建一座小型核电站，但……”他摇摇头，“且不说审批周期长达十年，民众恐慌就足以让项目流产。去年邻省建火电厂，上千人上街抗议，最后不得不改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