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帐篷里光线暗了下来, 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屏幕的另一边,独属于成熟男人侵略性的气息似乎尚未完全散去,强势又内敛的掌控感蛰伏在那英俊的面庞下, 让人心口发悸。
几乎难以想象的话从男人嘴里说出来, 直白又赤裸, 褐眸野性又禁欲, 冷不丁地把他们之间朦胧的薄雾撕开,一点儿退路都不给温楚留。
很符合靳凛的性格,想要就会想办法抓到手, 不动声色间撩拨。
温楚垂下头, 脸颊的热意尚未完全散去, 眼尾泛着淡淡的潮红, 微怔着看向光脑上倒映的红润脸庞, 无声地在心底啊啊啊了几声, 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冷静冷静!不过是一个男人罢了, 她这段时间见过的男人还少吗?
不过靳凛长官这样,也挺难以招架,她绝对不是那么肤浅的只馋他的身体。
主要是想要靳凛这种成熟冷峻沉迷情欲的模样, 甚至会调情,在耳边性感的低喘,就有种说不出的诱惑力, 想要让人进一步窥探到更为隐秘的一面。
当然温楚现在也只是想想罢了,靳凛这种强势又克制的男人, 总觉得很难掌控。
别到时候别没解馋,反而被对方吃得一干二净,大掌扣紧细细的腰肢,压在身下, 连想要喘息休息一下都不行。
好在现在温楚还在污染区,隔着屏幕呢,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在这种时候出了脸颊微红外,神色平静自若,展现了万草丛中过的从容,相当淡定的模样,未直面回答。
靳凛似乎也不算惊讶,冷漠的五官淡定从容,成熟男人总是很有风度,往前迈了一步,见少女未接招,不会步步紧逼,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开始询问起污染区的情况。
至于温楚以后的答案是什么,还可以慢慢谋划,现在少女的安全比其他事都要重要。
暧昧热烈的气氛逐渐平和下来,靳凛并未进去污染区,但是他以前在前线进入的污染区早就数不清了,身经百战,是获得诸多嘉奖和荣誉的战士,好整以暇地听着温楚的汇报。
他很快就了解到他们的情况,知道局势并未太过严峻。
靳凛扯了下嘴角,垂下头,隐约朦胧间衬衣勾勒出结实宽阔的身形,漫不经心地把烟掐灭,淡漠道:“不需要担心,那些兔崽子还算有点本事。”
温楚点了点头:“莱因赫典狱长他们确实挺厉害的,目前战士们没有太多的伤亡,污染区的扩散也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抑制。”
“听说那边的家伙脾气好像是出了名糟糕。”靳凛西裤下长腿微微交叠着,拿起桌上的黑色手枪,在掌心把玩着,像是随口一说,“在那边,会辛苦吗?需要我这边提一提。”
“不需要吧,我觉得现在还好啊。”
温楚自认自己现在处理得还算不错,不需要靳凛的特殊照顾。
她愣了愣,没有想太多,下意识开口:“莱因赫典狱长性格是有点冷,不过相处下来感觉也还行吧,实力很强之前有星盗攻击第一监狱,他处理得很快速……至于霍索恩副狱长……”
靳凛垂眸,淡然地听着,时不时说一句,轻描淡写。
靳长官话说得蛮巧妙的,或者说很迷惑人,总是从温楚的角度出发,像是在处处替温楚考虑,怕她在那边吃亏。
温楚感觉到了上司关怀的暖意,无论是她考虑到的还是她根本想不出来的,心情放松,在不知不觉间吐露了许多,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交代有的没的交代七七八八了。
“也没有很差劲啊,刚才我觉得他们其实还不错啦……”
温楚说完,猛然回神,记起自己说了什么,呆了呆,整个人茫然又无措,水眸看向靳凛,还有些回不过神。
靳凛嗤笑,摇了摇头,像是有些无奈,似似乎是了然,总之很有风度,并未说什么:“我知道了。”
温楚睫毛颤了颤,在心底啊啊啊啊狂叫,脸猛地涨红。
“需要的时候,随时联系我。”靳凛面容冷峻,白衬衫微微敞开,冷漠中多了一分慵懒,褐眸凝视着她,嗓音低沉温和,“中心白塔是你的后盾,我也是。”
这是切断通讯后,靳凛最后说的话。
温楚知道靳凛话里的意思,中心白塔是中心白塔,他是他。
最后的承诺,那是靳凛对她的偏爱。
温楚承认她对靳凛长官有别的想法,主要是这个男人身材太好,健硕紧实的肌肉包裹在白色衬衫下,腹肌在晦暗光线中半遮半掩,冷硬又迷人,被勾起来的欲念若隐若现,心在砰砰直跳。
好在靳凛长官虽然对她有想法,但并非是一个会强迫下属立刻答复的人。
甚至可以说,对温楚这个小向导十分纵容,在充分了解到她此刻的状况后,进退得宜,只给予能给的承诺。
温楚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心动了,除了身材外……唔……
靳长官看起来有些美味呢,真好奇他的精神体是什么。
温楚没有真正想过这个问题,当然也没有见过。
通话已经结束了。
温楚随手放下光脑,站起来,湿漉漉的衣服包裹着纤瘦的身体,湿衣紧贴着肌肤,微微泛冷,头发黏答答的。
她像是在暴雨中被打湿的猫咪,不舒服。
刚才集中注意力跟靳长官报告,没顾得上自己的身体,现在后知后觉感觉到身子在发凉,微微发颤着,害怕待会儿会真的着凉,温楚赶紧把长外套脱了下来。
温楚踏入水中,热气升腾,整个人浸透在温暖的热水里,舒服得毛孔都张开了,她眯了眯眼,懒洋洋地靠着,不自觉地哼着歌儿。
突然,一道强烈的视线从另一侧传过来,目光冷漠又热烈。
温楚警惕,紧绷了一瞬,又立刻放松了下来,已经猜到了目光的主人是谁。
她侧过头,发丝轻晃,眨了眨眼睛,睫毛湿润,水眸泛着雾气,看向不知道什么走进来的男人。
男人穿着干净笔挺的军服,戴军帽,肩侧是一道道勋章,下颌线条锋利又淡漠,笔直站着,宛如一道锋利嗜血的长刀,姿态从容,白手套下的手指修长有力,单手插兜,漫不经心地站在门口处。
面容冷峻无情,暗绿色的发丝微垂,昏暗光线下眉眼显得深邃立体,视线有一点慵懒,目光却紧紧地盯着她。
安安静静的,存在感却十分强烈,无法忽视,仿佛潜伏在黑暗沼泽中的野兽,无声无息地凝视着眼前可口的小猎物,舍不得挪开一分一毫的目光。
真难以想象啊,堂堂第一监狱的典狱长,高高在上的执掌者,有一天会做出偷窥别人洗澡的事,说出去怕是要跌破眼镜。
温楚看回他时,他的目光不仅没有退缩,更加肆无忌惮,冰冷的视线带着上位者独有的傲慢与坦然,以及隐藏在目光下的贪婪与渴欲,现成了极大的反差。
目光一寸一寸地,慢慢地扫过她白皙柔软的被热水熏红的肌肤。
从眼睛、鼻尖到嘴唇,视线仿佛带着热度,连带着温楚的身体微微颤栗,在他的目光中一点一点地发烫。
温楚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可能刚刚……也可能看了好一会儿。
不声不响的。
不知道为什么,温楚莫名有点儿觉得好笑,简直就像是傲娇的大猫,除了矜持地脚步游移,眼瞳竖起凝视着她,完全不能掩饰对她平静地发疯。
平静地发疯?
温楚在唇间慢慢咀嚼着这个词,这个词跟典狱长似乎有些不搭,她有些诧异又有些理所当然,身体在温水中慢慢被泡软。
男人的目光不曾离去。
温楚思索过后,侧了侧身,水波在她的动作间慢慢翻涌,轻轻地拍打着她粉粉的肌肤,在寂静无声中传来些许的声音。
有些水珠溅到地面上,发丝轻轻滑过水面,还有水滴从少女的肌肤中滴落在水面……在狭窄空间中,无声又黏稠的暧昧在快速蔓延着。
对于五感灵敏的顶级S级哨兵来说,这些声音都太过清晰,少女香甜的气息浸染着他的感觉,仿佛纠缠在身体上的水草,柔弱却致命。
莱因赫眼眸慢慢眯起来,目光蓦地更加锐利,性感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温楚懒洋洋地趴着,脸颊红润,眼眸微微眯起,赤裸白皙的肩膀泛着红晕,锁骨玲珑小巧,肩窝间有种甜腻熏染的气息。
她随手拨弄着水花,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水,随口问道:“典狱长,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刚回来。”男人语气漫不经心,看见少女慵懒如猫的姿态,薄唇微微抿着,目光渐渐深邃,仿佛一道浓得不可见底的漩涡。
他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直勾勾地盯着她。
在外面,典狱长冷漠如冰,寻常人难以靠近,企图靠近只会被凶煞之气震得心尖生寒。
在私底下,莱因赫这人似乎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在同温楚单独相处时,越发贪婪不知餍足。
温楚整个人有些懒散了,没太注意典狱长的目光,在温水的浸染中,她的姿态格外放松,像一只慵懒酣睡的猫咪,指尖慢悠悠地拨弄着湿漉漉的水。
手指湿润粉白,肌肤柔软,一粒水珠慢悠悠地从指尖滑落,如同少女眼底萦绕的朦胧雾气,滴落下来,又像是砸在莱因赫心里。
莱因赫感觉到那水草越缠越紧,分不清是对方主动缠上来的,还是他在幻想着她纠缠着他。
“今天辛苦啦。莱因赫典狱长,今天没有受伤吧。”温楚擡眸,水眸从下往上睨了他一眼,声音软绵绵的。
“没有。莱因赫喉咙滚了滚,心里闪过一抹古怪的异样。
明明没有他和温楚并未分开多长时间,他现在听见她的声音却觉得不够满足,就像是在今天出海,他不知一次地想起她
莱因赫嗤笑,语气有一丝不悦:“不过并未抓到那只畸变王中。”
温楚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在无边无际的大海,藏身处可不要太多,本就很难找,她很理解。
“没关系啊,本来就很难。”她随意点了点头,掀开长长的睫毛,弯了弯眼眸,笑着安慰,隔着雾气看向莱因赫,目光瞬间被男人捉住。
--个瞬间,温楚看见了男人眼中掠夺与欣赏。
温楚有些懵逼,心想自己也没干什么啊,虽然能意识到莱因赫对自己的沉迷,但是怎么说呢,应该很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脑域污染吧。
不过这对于温楚来说是件好事……等等,她现在在处理向导和哨兵的关系上,是不是越来越淡定的?
温楚顿住,红唇轻轻吐了一口气,看向站在灯光下,同她之间隔着几步的男人,指尖勾了勾,水珠从她的指尖滑落:“典狱长,你现在有没有空啊?”
“做什么?”莱因赫看了眼她的手指,冷淡的薄唇挑了挑。
温楚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过自然,随意地收回手,抓着浴桶边缘:“帮我洗澡啊。”
她眼睛又大又圆,笑着看着他,语气有点亲昵的抱怨:“今天也给好多精神体做治疗了,好累哦,都没力气了。”
莱因赫顿了顿,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军靴踩在地面发出沉稳的声响,越来越靠近,挺拔修长的身影几乎将她笼罩。
男性荷尔蒙气息涌了上来,与此同时,男人的身影遮挡住了头顶洒下来的光。
温楚不由眯了眯眼。
莱因赫漫不经心把白手套扯下来,随意地丢到一边,露出修长清晰的手指,淡青色的青筋在苍白的手背蔓延着,冰冷的手指搭在少女软绵的肩膀上。
温楚身体暖暖的,感受到男人指尖的凉意,有些敏感颤了颤。
“又想让我伺候你,典狱长是你可以随便使唤的?”男人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
莱因赫出色的五官在弥漫的雾气中有一瞬间的朦胧,粗糙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少女的皮肤,从肩膀摸到肩窝,停在锁骨处流连忘返,力道微微地加重,像是要在少女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温楚感受到男性哨兵强烈的存在感,从指尖透露出来的凉意,从肌肤中刺进来,目标明确,一点一点地爬到她的心头上,带着某种强烈的色欲暗示。
私底下的典狱长,真是跟外面完全不一样的欲,嘴里一套手上一套,语气冷得仿佛对她毫无兴趣,但是指尖完全掩饰不住对温楚的喜爱。
少女的身体在水中若隐若现,修长白皙的天鹅颈微微扬起,肩颈的微微紧绷,在他的注视下,起伏饱满的柔软弧度十分漂亮,似在发颤。
莱因赫停下了抚摸的手,眼神又深又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的眼睛已经浓稠得像化不开的黑暗漩涡,几乎要将她吞噬在其中。
温楚侧了侧头,脸颊贴着男人的手背,在水中擡眸看他,勾了勾嘴角,绵绵的脸颊压出一点软肉,睫毛微微颤抖:“如果典狱长不愿意的话,那现在可以出去哦。”
温楚的语气俏皮很是无所谓,像猫咪脚步轻快,姿态放得很高,竖着尾巴,有点嚣张地在大狮子头上撒野。
大狮子可以不伺候哦,小猫咪也不是很在意呢。
莱因赫没有抽出那只手,少女脑袋那点微尘的重量仿佛压在他的心头,轻轻的又沉沉的。
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明知道少女是故意的,伸出小小的猫爪,胆大包天地挠他,却仍旧不可避免地被吸引。
坏孩子。
莱因赫在心头说,深眸沉寂地凝视着她,但他内心深处没有半点排斥与不悦,见识到了温楚乖懒又调皮的一面。
在确定以及处于大狮子的守护范围内,绝对绝对不会伤害她之后,温楚这个坏孩子已经开始理所当然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并且“威风凛凛”地想要把他踢出门。
莱因赫自然不会让她如愿。
他擡起另一只手,抚摸着少女温润的脸颊,温水把少女的脸泡得红扑扑的,整个人十分可爱。
“命令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他说。
温楚不以为然地哦了声,这点代价彼此心知肚明。
在初步的交锋中,莱因赫心甘情愿地退居下位,修长如玉的手伸入水中,耐心地伺候着少女,一点一点地触碰到她身体的各个部位。
温楚软软地打了个哈欠,感受到身体上的放松,男人手间的力道不轻不重,揉捏着她的软肉,在温水中她眯着眼睛十分舒服,清洗起来已经没有原本的生涩。
温楚惊叹于男人的熟练度,更加放松身体,交由典狱长清理。
这会儿有些儿无聊,虽然靳长官让她放心,但是温楚确实没办法完全放心下来,忍不住问道:“典狱长,你现在想到办法解决畸变王种吧?不会现在还一头瞎吧,不如问问霍索恩吧,他对水里很熟悉……”
温楚的话蓦地顿住,眼眸微微瞪圆,眼尾微微泛红,咬着下唇:“典、典狱长……”
莱因赫额发微湿,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长指捏了捏饱满的圆弧,他嘴角扯了扯,感受到少女身体的轻颤,对上那雾蒙蒙的眼眸。
他挑了挑眉,语气冷漠,长指慢慢下滑,指尖扫过她敏感的腰腹肌肤,肌肤相贴处,仿佛电流般的触感传来,温楚眼眸的雾气更浓了。
莱因赫语气凉薄,慢悠悠道:“你对他很欣赏?”
“没有没有。”温楚感受到了危险,眼尾红红的,本能地摇头。
莱因赫眯了眯眼眸,目光更为锐利,大手从水中抽出来,捏着她的下颌,手指微微用力,让她扬起头,目光同他对视。
他目光深邃,盯着她躲闪的目光,眸光越来越深,相当刻意地提醒着她:“你的语气……今天霍索恩没有出去。你现在跟他很熟吗?还是你们今天又发生过了什么?”
温楚心里头咯噔了一下,懊恼自己实在是太不警惕了,明知道莱因赫这人占有欲强烈,还有些病病的,一不小心就被这人窥探到了。
她睫毛颤了颤,想着今天已经很累了,不想再招架莱因赫了,她今天只打算洗这次澡,可不想玩什么浴室情趣游戏。
她努力做出镇定自若的模样,伸手握住男人的手指,声音软绵又甜蜜:“没有啊,只是因为霍索恩副狱长水系的精神体,我觉得他把握可能比较大。如果是陆地系的畸变种,我根本就不会想起他啊。”
莱因赫面容冷峻又漠然,任由温楚把他的手握住他的手,脸上不动声色,温楚看不出他的真实心理。
温楚咽了咽口水,身体微微发颤,心想就算莱因赫知道那又怎样,她又没什么错啊。
她只是相当了解哨兵们对于向导压抑又变态的占有欲,分享并非他们的心甘情愿,而是不得不有的妥协。
莱因赫典狱长虽然看起来很难搞,但是温楚早就知道怎么给大狮子顺毛了,只要给他一点点甜头就可以了。
意外地好哄。
温楚眨了眨眼睛,手从水里伸出来,抚摸上莱因赫的脸,慢慢地抚摸着他脸,水眸专注地注视着他:“典狱长,我现在最喜欢你了,真的。”
莱因赫深眸的冷意慢慢消失,翻滚晦暗的深浓暗潮慢慢褪去,他扯了扯嘴角,冷漠道:“花言巧语的小骗子。”
“胡说。典狱长你这是冤枉我,我这明明真心话。”小骗子温楚眼眸微微瞪圆,一副被辜负的样子。
莱因赫轻哂,讥讽道:“温小姐,你这骗人的段数还不够。”
可是就算是谎话,你明明也挺高兴的啊。
温楚在心里嘟囔着,自觉自己没有半点问题,脸上情绪半点儿不显,她现在已经在水里泡了许久,感觉到水已经开始凉了。
“典狱长,水凉了。我有点冷了。”温楚相当刻意地扯开话题。
莱因赫深深地睨了她一眼,嗤笑了一声,看见温楚身体有些发颤,终于没说什么,扯过一旁的大毛巾,将她从水里抱出来,用大毛巾将她裹紧,抱了出去。
温楚窝在男人怀里,知道自己轻松过关了,心里有点微妙的雀跃。
莱因赫冷着脸,帮她穿好睡裙,吹干头发,温楚整个人被男人像只大毛毛虫被塞到被子里。
温楚懒洋洋地倒在被子里,倦怠地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看向站在床边的男人。
比起舒舒服服的温楚,典狱长此时多了几分狼狈,暗绿色头发微微凌乱,硬挺的军服已经脱了下来,穿着白色内衬,被溅湿了,能看见胸肌和腹肌性感的轮廓。
莱因赫垂眸,温楚睁着大眼睛同他对视,眼神有些无辜。
莱因赫最后瞥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出去洗漱了。
温楚打了一个哈欠,听见帐篷另一头传来的水声,把薄被拉起来,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很快睡意浓重,她昏昏欲睡。
在快要坠入梦乡中,温楚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被子被人掀开,凉意涌了进来,接着一巨温热的身体靠近。
温楚在睡梦中不得不松开了被子,腰身被揽进,靠向男人的怀里。
温楚微蹙着眉,挪了挪头,贴在男人软乎乎的饱满胸肌上,感觉有点儿舒服,用手拍了两下,挑了个舒适的角度,终于沉沉地睡了过了。
“……”
温楚一夜好眠,睡醒过来,在床上懒洋洋地打了两个滚。
奶糕窝在她的枕头上,毛茸茸的大尾巴一甩一甩的,连她翻身到它面前,湿漉漉的小鼻子在她脸颊上蹭了蹭。
温楚感觉到她的精神力已经恢复了过来,甚至可以说相当充沛,在经过刻意地训练之后,她的精神力不仅纯度更加高了,连带着浓度也变深了。
温楚想着要是有机会,还是得继续练习,刻意的训练过后明显已经不一样了。
她看向自己的手指,指尖散发着白金色的光芒,她的神色专注,将精神力慢慢地分割,越分越小,切割得越来越纤薄。
但是与此同时,里面蕴含的精神力浓度却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到最后,白金色的光芒几乎淡得快要看不见,但是却如同无色的薄膜一样,覆盖在奶糕的身上。
温楚结束了几次新的尝试,嘴角微微勾起,知道自己对于精神力的掌控度已经越来越熟练了,就连汲取力量消化,也更加地娴熟,转化得更多了。
温楚已经听到了外面哨兵们整理东西的声音了,她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知道今天必然有新的行动。
昨晚典狱长在给她吹头发时,已经给她说了出来。
海底无边无际,深不可测,漫无边际地找寻花费的时间太过漫长,还是得引蛇出洞。
至于这个引蛇出洞的对象,自然是交给霍索恩,以及那些水系哨兵。
温楚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吃过早餐,简单填饱了肚子,就跟着队伍出发了。
温楚原本以为自己要在队伍的后方,同之前那样同其他的医疗哨兵在一起,没想到有哨兵过来,说是莱因赫典狱长让她到前面去。
温楚懵了懵,并未多想,抱着奶糕跟了上去。
莱因赫站在前方,肩宽腿长,军帽微微下压着,遮挡住男人深邃冷漠的眉眼,侧脸线条利落,慢条斯理地扯了扯白手套。
另一边,霍索恩懒散地抱着臂,靠着墙,黑色长袍下身形高大,帽檐宽大,银色面具覆盖在脸上,孤冷又无情。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站在最前方,海风吹过来,两人气质本就冷,此时更加冷了,就像是两座冰山碰撞在一起。
他们语气平淡,语速也同平时一样,似乎在认真地讨论着什么,可是气氛却似乎算不上有多和谐。
总觉得像是平静的海面下暗潮翻涌,谁要是靠近,一个浪花直接把人拍扁,让人看一眼,心口就在颤栗了。
似乎连亲卫们也察觉到了正副典狱长之间气氛的诡异,有些僵硬,距离也比平时挪远了半步。
“……”
温楚眨了眨眼睛,脚步猛地停了下来,侧了侧头,软声同旁边带领她过来的小哨兵说:“要不我就在这里吧,我们就不过去了。”
小哨兵对上温楚水润的大眼睛,心口已经软了下来,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却想到军令还抗在自己肩膀上,一时有些犹豫:“可是,温小向导,典狱长让我带您过去复命。”
“好吧。”温楚撇了撇嘴,远远地往那边诡异的两人看了一眼,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们看起来好凶啊,看起来脸臭臭的,是不是在吵架啊,我怕连累到我诶……”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的两个男人同时看了过来,视线齐齐落在她的身上。
温楚身体微微僵硬,表情有些迟疑,犹豫了片刻问道:“我有说得很大声吗?”
小哨兵不由跟着她一起小声:“没有大声。”
温楚:“那他们……”
小哨兵老老实实说:“但是典狱长他们是S级哨兵……”
好吧。
说人坏话被逮住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温楚在心里安慰自己。
她努力装作镇定的样子,慢吞吞地挪过去,视线来来回回在两个男人脸上转,有点担心他们会在这里跟她算账。
霍索恩红眸闪了闪,并未说话,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转开了视线。
这个样子,仿佛他们之间一点儿也不熟一样,昨天也没有在海里,帮她在珊瑚丛里寻找贝壳,抚慰着贝壳让它吐露珍珠,亲口把珍珠送给了她。
莱因赫淡扫她一眼,语气平静道:“温向导,今天就在这条船上吧。”
温楚快速地收回视线,不明白典狱长为什么要这样子安排,不过她清楚莱因赫做这个决定绝对不会伤害她,点头道:“好的。”
舰队很快就出发了,速度很快,目标也明确,海风吹拂过来,温楚的头发被吹得飞扬。
距离目的地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其他哨兵们站在已经整装待发,在时刻戒备着,空气中充满了紧绷和肃杀的气氛。
不过温楚就算也有些紧绷,但是也跟这个氛围也有些格格不入,她抱着奶糕,开始在船上巡视起来。
温楚自然不可能给所有的精神体做治疗,昨天刚莱因赫典狱长出海的那一批哨兵们也不在昨天治疗的范围内,但是温楚清楚,他们当中也许也有一部分精神体受伤了。
不过倒是出于意料又万分幸运的,受伤的精神体并不多,污染的情况也不太严重,温楚治疗的速度很快,几只受伤有些严重的精神体在她的抚慰下,很快就精神抖擞起来,乱蹦乱跳地恨不得再出去干一场。
温楚看着它们,恍然明白为什么就这一群,身上的伤格外的严重,分明就是性格使然,刚刚让温楚治疗好,连休息都嫌弃浪费,恨不得立刻跳进海里,逮几只精神体再来比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