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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告别诗

甄稚正要拿起听筒拨号,父亲的电话先一步打过来了。“爸?我刚想给你打电话呢。我的身份证是不是在……”“你爷爷不在旁边吧?”甄青松打断她,声音压得很低。对面的背景音很嘈杂,他似乎在一处人来人往的地方,行人的交谈声几乎是擦着话筒过去的:“护士小姐,你帮我看一哈这个单子……”“要命哦!哪能要花介多钞票啦?”“爷爷在里屋呢。”甄稚感觉心脏一下子紧缩,像被无形的手攥住,“爸,你怎么会在医院?”“接下来的事你自己听着,别跟你爷爷说:我卧室衣柜中层抽屉里有一张银行卡,你找出来拿着,马上来积水潭!”电流让对面父亲的声音听着嘈杂而模糊,“嘉禾在川藏线上出车祸了,昨晚紧急转运过来,情况很不好。”一记重拳狠狠捅进胸腔,甄稚感觉自己被抛入深海,拼命扑腾着浮出水面呼吸。她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提线木偶被牵引着去父亲卧室的衣柜翻找,飞奔出南鼓巷,擡手拦出租车,并在每一个红灯前紧张地在膝盖上搓着手。出租车在新街口东街堵得严实,甄稚在后座歪出脑袋朝前看,三列红色刹车灯望不到尽头。她瞥了一眼计价器,数了钱扔到副驾驶座上,推开门下车。“哟嗬这小闺女儿,咋得这么心急……”甄稚一甩车门,把司机的话截断,穿过停滞的车流,朝医院一路飞奔。她在缴费窗口把银行卡递给甄青松,喘着气断断续续地问:“我姐她……她怎么样了?”“昨晚做了手术,现在估计已经醒了。”甄青松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你去医院外面的小餐馆打包几碗面条——我想想啊,要四碗。还有水果、牛奶什么的,你看着买。”他打开钱包数钱,甄稚问:“其他人伤势怎么样?”“这两天川藏线大暴雨,他们的车在路上侧翻,直接冲出护栏。泽楷伤得最重,听说还躺在成都医院的ICU里……一根铁条从这里穿过去。”甄青松皱着眉点了点自己的气管,把钞票递给她,“快去吧。”甄稚脚步虚浮地晃出医院大厅,坐在小面馆外摆的板凳上发愣。昨晚的夜雨急促却短暂,阳光被濯洗得很透亮,此刻…

甄稚正要拿起听筒拨号,父亲的电话先一步打过来了。

“爸?我刚想给你打电话呢。我的身份证是不是在……”

“你爷爷不在旁边吧?”甄青松打断她,声音压得很低。

对面的背景音很嘈杂,他似乎在一处人来人往的地方,行人的交谈声几乎是擦着话筒过去的:

“护士小姐,你帮我看一哈这个单子……”

“要命哦!哪能要花介多钞票啦?”

“爷爷在里屋呢。”甄稚感觉心脏一下子紧缩,像被无形的手攥住,“爸,你怎么会在医院?”

“接下来的事你自己听着,别跟你爷爷说:我卧室衣柜中层抽屉里有一张银行卡,你找出来拿着,马上来积水潭!”电流让对面父亲的声音听着嘈杂而模糊,“嘉禾在川藏线上出车祸了,昨晚紧急转运过来,情况很不好。”

一记重拳狠狠捅进胸腔,甄稚感觉自己被抛入深海,拼命扑腾着浮出水面呼吸。

她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提线木偶被牵引着去父亲卧室的衣柜翻找,飞奔出南鼓巷,擡手拦出租车,并在每一个红灯前紧张地在膝盖上搓着手。

出租车在新街口东街堵得严实,甄稚在后座歪出脑袋朝前看,三列红色刹车灯望不到尽头。她瞥了一眼计价器,数了钱扔到副驾驶座上,推开门下车。

“哟嗬这小闺女儿,咋得这么心急……”

甄稚一甩车门,把司机的话截断,穿过停滞的车流,朝医院一路飞奔。

她在缴费窗口把银行卡递给甄青松,喘着气断断续续地问:“我姐她……她怎么样了?”

“昨晚做了手术,现在估计已经醒了。”甄青松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你去医院外面的小餐馆打包几碗面条——我想想啊,要四碗。还有水果、牛奶什么的,你看着买。”

他打开钱包数钱,甄稚问:“其他人伤势怎么样?”

“这两天川藏线大暴雨,他们的车在路上侧翻,直接冲出护栏。泽楷伤得最重,听说还躺在成都医院的ICU里……一根铁条从这里穿过去。”甄青松皱着眉点了点自己的气管,把钞票递给她,“快去吧。”

甄稚脚步虚浮地晃出医院大厅,坐在小面馆外摆的板凳上发愣。昨晚的夜雨急促却短暂,阳光被濯洗得很透亮,此刻周遭的一切都笼罩在盛夏骄阳里,刺眼发白,如同一个梦。

她提着打包好的面条,又去旁边水果店买了一个果篮。路过报亭时,她停下来,翻了翻最新一期《昕薇》的样刊。

没翻几页,就看见了嘉禾给杂志新拍的一组照片。黑色长裙包裹着身段,裙摆侧开高衩,露出修长白皙的左腿。在冷光灯下,如同一只细颈圈足的玉胆瓶,价值连城,傲视一切。

“老板,我要一本新的。”

甄稚付了钱,把杂志抱在怀里。看到自己的模特写真,嘉禾姐一定很高兴。精神好了,身体也能快些痊愈。

她提着大包小包,到南楼住院部乘电梯。走廊不算狭窄,但家属和病号来来往往,难免有磕碰。甄稚仰着头看病床号导航牌时,就差点被一个坐轮椅的小男孩撞到。

“不好意思啊姑娘。”小男孩的家属向她道歉,“我家孩子还不太会操作……你没撞疼吧?”

甄稚捏了捏后脚踝,单脚跳着退到墙边:“没关系,小事。你们先过。”

她推开单人病房的门,正好看见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围着病床。其中一个看背影,满头华发,拄着龙头拐杖。

“林爷爷,您不用专程来看我,我还可以。”赵嘉禾倚在擡高的床头上,脖子固定着颈托,让她无法灵活转头,只能斜着眼睛看林骁雄,“泽楷现在怎么样了?”

她嘴唇发白,做完手术很虚弱。麻药劲儿刚过去,头脑半梦半醒,但看着精神还可以。

甄稚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闪进病房,掩上房门,把果篮和外卖放在门边的小茶几上。

甄含琅和丈夫沉默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眼圈泛红,不知已哭过几回。

“他爸妈昨天已经飞成都陪护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等之后病情稳定了,就让他转院过来。”林骁雄把一束康乃馨和果篮放到床头柜上,“我们家欠你的太多了,后续的治疗费我会负责,你不要有后顾之忧。”

说罢,他朝着病床上的赵嘉禾深深鞠了一躬。跟着他来探病的下属们见状,也围在病床边齐齐朝她鞠躬。

“别……”嘉禾用胳膊撑着上半身挪起来,“你们这样,很像在和遗体告别。”

甄含琅听罢“扑哧”一声笑了,眼里还噙着泪:“这孩子,还有心情开玩笑。”

“笑一笑,十年少,没有什么坎过不了。”赵译拍了拍她的后背,“我们女儿多坚强,你要好好学习。”

林老爷子向嘉禾的父母再次鞠躬道歉,拄着拐杖走了。病房里一下空旷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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