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本就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吓得不轻,此刻见自家福晋这般痛苦,更是慌了神。
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忙不迭地点头,转身便小跑着出了永和宫。
她一路奔跑,裙摆被风吹得高高扬起,脚步慌乱而急促,路上撞到了几个宫女,也顾不上道歉。
没走多久,珍儿便追上了杜太医。
她气喘吁吁地站在杜太医面前,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杜太医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眉头微微皱起,关切地问道:“发生何事?”
珍儿抬起头,眼中满是焦急,“杜太医,你赶紧回永和宫一趟,我家福晋身子也不太爽利,疼得厉害呢。”
杜太医听闻,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永和宫今日可真是多事之秋。
他摇了摇头,背着药箱再次返回了永和宫。
此时的欣荣躺在床上,疼得在床上不停地翻滚,双手紧紧地捂住肚子,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见杜太医进来,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带着哭腔喊道:“杜太医,好疼啊,快救救我。”
声音里满是恐惧与无助。
杜太医神色镇定,快步走到床边,命宫女将锦帕搭好以后,伸出手去探欣荣的脉象。
他的手指刚搭上欣荣的手腕,便愣了一瞬。
随即又再次把脉,这一次,他的眉头皱得更紧,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确定之后才开口说道:“恭喜福晋,你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只是现在脉象有些浅。
今日福晋身上受了些皮外伤,臣给福晋开些药,福晋好好安胎就是。”
欣荣听到自己有了身孕,先是一怔,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
欣荣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迫不及待地问道:“我问你,那翠竹可有身孕?”
杜太医心里一紧,想到永琪之前的嘱托,想必是不想被旁人知晓此事。
他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福晋,若想知道,便去问五阿哥!
病人的隐私,臣不便透露。
就像您怀有身孕是一样的,臣也不会对旁人提起。”
欣荣听了,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珍儿,给杜太医拿赏银。”
珍儿赶忙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好几锭银子,双手递给杜太医。
杜太医接了过来,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随即铺开纸张,写下药方。
写好后,他将药方递给一旁的珍儿,叮嘱了几句,便转身离去。
他走在永和宫的宫道上,脚步不紧不慢。
阳光洒在他身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直到到了永和宫的大门口,他回头望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这永和宫还是双喜临门啊。
不过那翠竹只是内务府送来的侍婚格格,可却在嫡福晋之前有了身孕,也不知是喜还是忧。
随即,杜太医摇了摇头,在这宫内争宠的戏码太过常见,也与他无关,他只要尽到一个医生的本职也就是了。
他看着怀里的这两份赏银,想到今日的收入颇丰,不禁乐呵呵地出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