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生门,我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走出了这里,确切来说,似乎走出这里的,是我的灵魂。
迈出生门,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次睁开眼时,我还躺在最开始的地方,根本没有移动过,仿佛刚才的经历,都只是我的一场梦。
回想刚才的事情,我赶紧爬起来,环视四周,阴兵和抬棺的百鬼都还在,爷爷也完好无损地躺在中间,只是银蟒和银蛇都不见了,只留下遍地的爬行痕迹证明它们确实来过。
我刚往前迈了一步,送葬的队伍立马就动了起来,我赶紧跟上。
看那些阴兵似乎并不像之前一样排斥我的靠近,我壮着胆子直接跟在了最后一个阴兵的后面。
靠近爷爷,我发现爷爷尸体的身边竟然隐隐有银色的蛇形雾气环绕,简直闻所未闻!
没了异象干扰,队伍的行进速度加快了许多,奇怪的是,我居然一点都没觉得吃力,要知道刚才上来的时候我可是累得半死,难道和刚才那个“梦”有关?
思虑间,队伍已经来到了村子的废弃祠堂,冥冥中似乎早有定数,队伍走到这里之后便不再向前,站在祠堂的大门口,不进也不退。
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阴兵好像进不了这祠堂。
这是我生活在这村子里这么多年
,第一次来这里,之前这祠堂还没有废弃的时候,村子里的人也会按时来祭拜,但那个时候爷爷却不止一次的警告我,绝对不可以来这个地方,无论如何都不行!
我说不清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当时吵着闹着要来的地方,如今却是以这种形式来了,当真是造化弄人。
我抽出别在腰间的刀,三两下拨开挡在祠堂前面的枯枝,这才看见了祠堂的全貌。
门口的大门已经不见,刷了红漆的门槛被经年累月的风雨洗刷的斑驳了颜色。
再往里走是一个大概只有三十平米左右的没有任何隔断的屋子,棚顶上悬挂着零星的红色布条,正前方的中间,桌子上摆放着村子里的灵位。
祠堂的构架对于我这一八几的身高来说有些低,上面悬挂的布条总是蹭到我身上,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动不动就被什么东西在脸上拂过,多少有点瘆得慌。
我来到桌子前面,点燃了桌角还剩下半截的蜡烛,借着昏黄的光线勉强把桌子上的灵位看了个大概,看年份应该都是祖辈人了。
我把倒了的灵位扶正,然后恭恭敬敬地冲着灵位鞠了一躬。
“深夜造访,打扰了,晚辈事出有因,实在是迫不得已,如有得罪,还希望诸位长辈莫怪。”
都是村子
里的祖辈,我行个大礼,不亏。
该说的说完,我开始找爷爷所说的,正中间的灵位,由于这灵位的位置有些偏移,我只能从两边向中间数,来确定到底哪个才是正中间。
光线太差,我找到正中间的排位的时候看的眼睛都有些花了。
“得罪了。”
我行了一礼,拿起正中间的排位,对照这桌子上的痕迹把它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顺着正下方摸索着地面。
抹开地面上一层厚厚的尘土,我敲了敲那块地面,果然是空的。
我来的匆忙,手里也没什么家伙事,就一把刀,将就着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