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丫鬟出身，也敢来高攀师兄，跟奴仆有什么区别？家里的奴婢，我要她生就生，要她死就死。”
“要不是师兄救了她，还在西海给仇人伏低做小，不对，应该早就死了。”
“师兄到底看上她哪一点？”
一群人愤愤不平，七嘴八舌把闻莺过往经历讲了个透彻，言辞偏激之大，生怕子夜文殊走远了听不见似的。
徐幼平一想到何青青和闻莺的倾城容颜，直为她们揪心。如此命运坎坷，果然是天妒红颜，刚想教育自家妹妹，面前忽然一阵劲风裹挟着灵压呼啸过来。
浮生梦境里走过一遭的子夜文殊，早已今非昔比，赶来处理这件事的先生都被这这阵狂风刮得连连后退。
方才还群情激愤的人群此刻七零八落倒成一片，衣裳都滚满了灰尘。
陈幼平拉着妹妹起来，恭恭敬敬给子夜文殊道歉，“师兄息怒，是师弟管教无方。”
“院监息怒。”
一众师弟连连劝子夜文殊息怒，刚才说三道四，搬弄是非的女学生则低眉垂首，大气都不敢出。
别说他们吓得不轻，梓墨都从没见过师兄这样失态。
子夜文殊掌管书院纪律，公私分明，人人畏惧。
但这个畏惧只是因为他不讲情面。
如今他周身盘旋的杀气，梓墨半点不怀疑他想动手杀人，想要劝说一二，但一对上子夜文殊冰冷的目光，就忍不住收了声。
子夜文殊的视线从刚才叫嚣最厉害的几人脸上剐过，“吾爱闻莺，辱她等同辱吾。圣人门下都算身份低微，尔等又算什么？”
子夜文殊很想把这几人逐出师门，可惜这几人的家族都与青崖息息相关，必定是拖泥带水。
他想立刻上紫云观，不想跟他们纠缠。
“再有敢非议吾妻者，我定不轻饶。”
子夜文殊的视线正指方才说随意处置奴婢的女修，忍受着他的煞气，那女子颤抖着不敢作声，死命低着头。
等他走了好半天，众人才敢说话。
没人去非议子夜文殊，就算他刚才言语轻浮，师兄一惯严肃，还没成亲就喊夫人，肯定是被人诱哄的。
许璐璐深恨闻莺不知用什么手段拐走了院监师兄，“哥哥，你不知道，闻莺思慕院监师兄多年，我给你的画就是她以前画的，师兄七情六欲全无，怎么会想娶亲？肯定是她从中作梗。”
徐幼平抽抽嘴角：从中作梗？怎么没人给我作一个？
“就是，圣人定下的婚事，师兄只会照办。”
“可恶！让她装模作样这么多年，一朝得势，以仇报恩。”
在子夜文殊离开的日子里，关于闻莺的过往已经编了好几个版本，沸沸扬扬。
闻莺给子夜文殊画的亲笔画像，书院私下流传的该有数百幅，现在都已经拿到明面上来讨论了。
徐幼平跟几个好友只有羡慕，被师兄救命，从此一心痴恋他，这么痴心的恋人，谁不想要？
她也是天之骄子，爱慕师兄，敬仰他，这么多年，一心一意。
“我要去游历，现在，马上，立刻。”
“一起。”
两人金丹修为，跟书院打了声招呼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