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在这儿异想天开了,赶紧醒醒吧!”
正扯皮呢,忽听得“轰隆隆”一阵巨响,好似天塌了半边一般,整座遗迹抖得跟筛糠。
头顶倒悬的巨型酒葫芦龟裂开蛛网状纹路,碎酒坛跟下饺子似的往下掉,“噼里啪啦”砸得烟尘四起。
郑羽凡暗叫不好,心中念头急转:“这可咋整,难不成今儿个要折在这儿?”
转头就见酒灵满脸决绝,说道:“诸位快走,老朽也该去陪先师了。”
话音未落,便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得如同晨露一般。
郑羽凡眼疾手快,一把捞起玉简,余光瞥见雷麟正抱着七八个玉瓶,拼命往储物袋里塞,尾巴还卷着半坛酒,那模样活像个进了米缸的耗子。
“雷麟!”彭傲霜拎着郑醉就往门口跑,掌中长剑“唰唰”舞得跟风车一般,剑气所过之处,碎石纷飞,嘴里还喊着:
“再磨蹭下去,咱就得给这地儿立块‘贪酒墓’的碑了!”
“阎王爷见了你都得说:‘哟,这不是酒坛子成精了?’你就别顾着酒了,小命要紧呐!”
“等等!”雷麟突然鬼哭狼嚎起来。
尾巴上的泡泡全变成哭脸,要多丧气有多丧气。
“三号石龛还有半坛‘醉死梦生’呐!”
“那可是酒神亲酿的......这要没了,我不得悔得肠子都青了,到时候哭都找不着调门儿!”
“我这辈子就好这一口儿,没了这酒,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哇!”
“亲酿个锤子!”郑羽凡一个箭步冲过去,揪着雷麟耳朵就往外拖,跟拎小鸡仔似的。
“你尾巴上的奶泡都能酿出‘醉龙液’了,还惦记那半坛?”
“再不走,你就要跟这遗迹一起当酒引子了!”
“到时候真成了‘酒中亡魂’,连孟婆汤都省了!”
“你就别在这儿犯傻了,赶紧跟我走!”
说罢,扬手甩出三道御剑术,“轰”的一声,把崩塌的石柱炸出个窟窿,那利落劲儿,跟切豆腐没啥区别。
众人刚跃出遗迹,身后便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醉仙峰碎得跟豆腐渣似的,烟尘漫天。
雷麟蹲在废墟前,扒拉着碎石,尾巴耷拉得跟霜打的茄子,嘴里念念有词:
“我的酒......那坛埋了三千年,喝一口能梦见嫦娥跳舞......”
“我这是造了哪门子孽啊,酒没了,心也碎成八瓣儿咯!”
“我这心呐,就跟那摔碎的酒坛子,稀碎稀碎的!”
“拉倒吧你!”郑羽凡踢了踢那货屁股。
“上次你喝多了,抱着月桂树喊嫦娥,把树啃成秃瓢不说,还把灵兔窝给拆了,现在灵兔见你就跟见了仇人似的,追着你咬!”
“你这哪是梦见嫦娥,分明是吓着小兔崽子们了!”
“我看你就是个‘酒疯子’投胎,没救咯!你可长点儿心吧,别整天就知道惦记酒!”
众人正笑作一团时,郑羽凡翻开《酿道真意》。
玉简上刻着“酿道之妙,在于用心,酒中有道,笑看红尘”十六个古篆,旁边插图里的酒神正往丹炉里扔灵桃核,跟厨子撒调料似的随意。
这时,郑醉在彭傲霜怀里吧唧嘴,小手里攥着酒灵残留的胡须,口水把衣襟湿了大片,活脱脱一个小醉鬼转世。
“粑粑......酒......”小家伙嘟囔着,眼睛都没睁,那憨样儿逗得人直想乐。
雷麟突然一拍大腿,尾巴上的泡泡“噗”地炸开一朵烟花,喊道:“我悟了!下次酿酒该加......”
“敢说尿布汤我就把你炖了熬龙肝粥!”郑羽凡和彭傲霜异口同声,吓得雷麟缩着脖子往后躲,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
月光如水洒在地上,一行人背着影子往边境城防走。
雷麟尾巴上的琉璃奶泡忽明忽暗,映得它跟根会走路的糖葫芦,在夜里晃来晃去,比灯笼还扎眼。
郑羽凡望着怀里睡得正香的郑醉,听着雷麟在旁边嘀咕“要不要回去找酒坛子碎片”,突然笑出眼泪:
“别人探险降妖除魔,咱倒好,带着个移动酒窖来搞笑,跟逛庙会似的。”
“这一路净出幺蛾子,没个正形!咱这哪儿是修真者,分明是一群活宝嘛!”
“我说......”他转头看向彭傲霜。
“下次咱换个画风?比如去炎魔界杀几只炎魔兽,显显咱的威风,别整天跟逗比似的。”
“咱也得让别人知道,咱可不是好惹的!”
“得了吧!”彭傲霜白他一眼。
“就这几个活宝,到了炎魔界怕是要跟炎魔兽划拳拼酒——先把人家灌醉了再动手,传出去不得笑掉人大牙?”
“到时候人家该叫咱‘酒蒙子战队’了!咱可别去丢那人咯!”
“咱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别去自讨没趣儿了!”
众人笑闹间,远处夜枭“呱呱”啼叫,跟哭丧似的,却盖不住他们的欢声笑语,在静夜里传得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