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克什。”宇文恪的声音低沉而冷冽,如同寒风中的冰刃,直刺对方心脏:“你不是一向自诩为战无不胜的猛将,打仗时目中无人,狂妄至极吗?怎么,如今却像条败犬,被人横着抬到本将军面前来了?”
舒克什躺在简陋的担架上,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因疼痛而不自觉地颤抖。他挣扎着想要坐起,为自己辩解一二,但稍一动作,便有鲜血从层层包裹的白布中渗出,染红了衣襟。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中依旧闪烁着凶狠与不甘,仿佛即便身负重伤,也依旧不愿低头认输。
“够了,给本王躺着别动!”宇文恪怒喝一声,脚步在大帐内来回踱动,语气中满是愤怒与失望:“昔日摄政王怎么会看上你这个混账东西!本王让你来大帐,本是希望你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何要对铁山城进行如此惨无人道的屠城!你倒好,半路被人劫了!……哼……一个好端端的军镇,竟被你屠戮殆尽,若天下的城池都是你舒克什以这种方式攻下的,那留给大乾王朝的岂不是一个啥也没有的天下?!皇上要你干什么?”
“王爷,我……”舒克什咬紧牙关,拼尽全力辩解道,“我不服!铁山城守将白素堂及其麾下六万精锐燕军,加之十几万誓死保卫家园的百姓,他们凭借坚不可摧的城防,与我们誓死周旋。若非许以红水军将士屠城之利,任由他们抢夺财物以激励士气,铁山城岂能在一日之内便告失守?换作其他任何一支军队,恐怕三月之内也难以攻克此城!”
宇文恪闻言,语气愈发冷厉,目光如炬,仿佛要将舒克什内心深处的一切都洞穿:“攻不下来?哼,传余乐进帐!”
“拜见大将军,末将余乐在此。”余乐应声出现在大帐门口,目光掠过担架上的舒克什,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仿佛在无声地嘲讽。
宇文恪故意提高声调,对余乐道:“余乐,你且当着这位自视甚高的红水都统的面,说说你是如何以智取胜,不折一兵一卒,仅用一个夜晚便攻占了南桐城。哦,对了,不仅如此,你还一战歼灭了燕军的精锐锐锋军大部,击毙了锐锋将军李峰,更是赢得了南桐城全城百姓的真心拥戴,使得南桐城如今彻底成为了我军的坚实后盾,为我大军继续南下扫清了障碍。”
“什么?这怎么可能!”舒克什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王爷,您说余乐一夜之间攻下南桐城,我姑且还能相信。但要是说他受到了燕朝百姓的真心拥戴,那我宁愿相信这是天方夜谭!”
宇文恪转头看向余乐,问道:“余乐,你来说说,究竟是如何做到让南桐城的百姓如此拥戴你的?”
余乐恭敬地回答道:“启禀王爷,其实方法很简单。末将只是严令麾下将士,严禁滥杀已经放下兵器的降军和俘虏,严禁抢劫百姓财物,严禁侮辱妇孺,违者一律杀无赦!”
宇文恪闻言,目光再次转向舒克什,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听到了吗,舒克什!人家余乐没有纵容士兵烧杀抢掠,照样在一夜之间攻入了南桐城,而且还赢得了百姓的衷心拥护,给本王留下了一座完好无损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