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余子正在对着镜子照，收腰的设计让她的腰身显得更加纤细，在耳边别了一朵小花，镜子里的女孩瞬间多了些靓丽的颜色，她打开抽屉，从里面翻找着合适的口红，角落里放着很多东西。
大概是因为年代久远，它们看起来非常的破旧，即使零余子小心的保存着，也拦不住布制首饰的变化，她的手摸过那些珠花，感觉有些心疼。
几百年前无惨大人亲自做的东西，也慢慢掉了色，零余子已经很少带它们出门了，她下意识的拿过那把小扇子，对着镜子比了比，有些失望，旧时的东西很难跟新的时代相融合。
零余子把那小扇子放下，又从里面翻了很长时间，忽然有些想哭，她所珍藏着的，爱惜着的东西都被时间渐渐埋没，无论是多么精巧的物件，都会变得残破直到消失。
“怎么了”身后传来无惨疑惑的声音，他站到零余子身后，看着镜子里的人，“不想出去了？”
“无惨大人，您说真的有什么是永恒的吗？”零余子冷不丁开口，她微微抬头，看着镜子，“活的时间越长，就会发现，身边的东西在慢慢消失，直到什么也不剩下，那些记忆好像只有我才拥有，之前我记得每一只珠钗的样式，但现在，好像有些已经模糊了，我快要记不起您当时送我东西的表情了......”
“......是么”无惨凝视着零余子，倒是没有想到她也会思考这么深刻的问题，愁眉苦脸的零余子，还真是让他不太习惯，他叹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好说，“哪有什么表情，我大概也只是随手扔给你的”
零余子沉默了，印象里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她正要给自己上妆，又听到无惨说，“要散了，你还要磨蹭吗？”
她只好把抽屉推回去，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转过身示意已经好了，两人结伴同行，穿过院子，开了门。
似乎打开了什么封印一样，外面的人群吵吵嚷嚷，声音传入耳膜，零余子看了一眼无惨，见他已经把门锁上了，身量袖长，转过身之后，敛下眸子。
零余子伸出手抱着无惨的胳膊，一起走着，她比无惨矮上一些，听说长得高的人可以看到比自己矮的人头顶，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寻思着鬼应该不会秃头，她出门之前照镜子的时候发量还挺浓密的。
无惨任由零余子的动作，看她对人类的东西那么稀奇，时不时地扯着他往一边走，还没走多少距离，他手中就拎了一堆小玩意，也幸亏这次搬来的地方大，不然就她这出门频率，还真不知道要放在哪。
“无惨大人这里真的好热闹”零余子一边说一边往前走，飞扬的发丝蹭到了无惨刚抬起来的手。
无惨看着她兴冲冲的样子，理了理自己的袖子，零余子抱的太紧，他的袖子往上提了好大一截，露出了瘦削的腕骨，“跑什么，你不是每天都出来吗？”
也幸好出门就是集市，不然零余子都不知道要跑去哪里买东西，离家里近，无惨可以确定零余子的情况，而且，鬼杀队的人应该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下拔刀。
说起来鬼杀队，无惨就觉得有些心烦，这种组织竟然存在了这么久，他这上百年来，只要一碰到就会随手杀掉，但没想到还是有源源不断的人类加入，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与他对抗？
“您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