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这怎么会介意呢？”
季川跟着进屋，出来的时候手上只提了一个暖水瓶。
“小沈同志，你可以说说你的看法。”
沈茹将视线收回来，将以前跟季老爷子讲过的那套言论又搬了出来。
听得傅老师连连点头，直叹年轻人思维开阔，以后大有作为。
“瑞安，去房间把我的书拿出来。”
傅老师平反后，国家恢复了他的职位，补上了这么多年的工资。
虽然家里前面两进房已经成了工房，但是好歹保住了这个院儿。
最令人欣慰的，是他终于正大光明地开始接触以前视为洪水猛兽的东西了。
傅瑞安进去了一会儿，出来手上拿了一本英文教材。
“这个本来是我教学用的，不过你既然来了，就不能让你空手而归，况且，年轻人有理想肯奋斗，这是好事啊！
不过……”
沈茹眼巴巴地看着手里的书，已经伸手准备接了，没想到傅老师往后一缩，
“不过什么？”
“用完记得还我。”
沈茹笑了，
“这是当然，傅老师，我一定会十分爱惜的！”
她郑重地将书收到袋子里，傅老师身体并不好，他们并未久留，同傅瑞安寒暄几句就离开了。
出了胡同，到了外面的平坦路上，自行车可以骑了，沈茹十分自然地坐到后座上，轻轻揽住了季川的腰。
季川低头看了一眼，眼底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接下来要去哪儿啊？”
“带你去吃饭。”
跑了一大圈，早上就吃了一点东西，这会儿肚子早饿了。
跟着季川，自己只需要听他的安排就好了。
今天来的是一家私房菜，开在胡同里面，季川熟门熟路地进去，门口有一个年轻人将两人迎进去。
这家饭馆布置的倒是别有情调，堂屋里只寥寥几张桌子，用水缸隔开，水缸里养着小鱼，上面还有睡莲。
现在是冬季，睡莲不开花，枯叶用了心的。
“这个饭店的老板是南方，最近天气干燥，本来想带你吃涮锅子的，又怕你上火，所以来吃点清淡的。”
沈茹没来过，点菜的任务今天落到了季川身上，他都没看菜单，开口报了几个菜名，
“油爆元宝虾，荷叶八宝鸭，蒋瑶酿丝瓜，火腿冬瓜宴，就这四个。”
小哥计完菜就去了后厨，偌大的厅里没有几桌人，沈茹四处张望，店里颇有一种江南水乡的感觉。
“我看你对这儿挺熟的。”
见她好奇，季川在旁边解释，
“小时候我妈经常带我过来，她和老板认识，不过这几年老板不做了，掌勺的变成了他徒弟。”
说起他的母亲，季川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柔。
沈茹想，她这位从未谋面的婆婆，一定是个极温柔的人。
季川很小就失去了母亲的庇护，后妈挑唆，父亲不喜，这种日子，跟孤儿也没什么区别了。
想起自己上辈子在孤儿院的日子，沈茹有些心疼他。
“真是辛苦你了。”
季川明白她在想什么，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