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狞笑,是因为,老子特么的不在乎啊。
杜立秋拎着斧子,挖了挖鼻孔,“唐儿,什么基巴公职啊?要不我去砍他一斧子?”
杜立秋也不在乎,他只是心里不爽而已。
武谷良也就是没在这,他要是在的话,一听公职没了,那大混子的性子一起来,说不定当场就开打了呢。
他们不在乎,可是有人在乎啊。
比如,李淑华。
李淑华一直在院外听着呢,一听儿子的公职要被开除了,顿时急眼了。
这就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这是社会阶层的问题。
东北人看重公职,看重编制,那都是有原因的。
别管你多有钱,我有公职在身,跟你一个桌吃饭,喝酒碰杯都是齐平的。
甚至,杯沿还可以高那么一点。
这就是公职给的自信。
李淑华急匆匆地冲了进来,抓着唐河一脸焦急地说:“孩儿,这公职,可千万不能没了呀!”
唐河还没等说话,林秀儿就赶紧拽住了李淑华。
“妈,你别乱说话,唐河他心里有谱的!”
林秀儿说着,又给沈心怡使了一个眼色,她也过来了,一左一右地拉着李淑华往屋里走。
李淑华还想说话,可是看到沈心怡扭头时,那水汪汪的眼神,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又偷瞄了一眼林秀儿。
李淑华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
担心唐河会翻船,不过心里又是浓浓的骄傲。
这种饱含深情的眼神,跟上炕扯犊子是不一样的。
只能说,我儿子有能耐。
要是女人之间能和睦相处的话,那就更有能耐了。
不过,听说这个沈心怡是离过婚的,还带个孩子呢,有点配不上我儿子啊。
不过再瞅这沈心怡,年约三十,风华正茂,关键是城里人,还是中专老师,这城里人的气质,就不一样。
所以,离过婚带个孩子,给儿子当个小的,倒也没啥。
不像那只母老虎,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跟自己呲牙!
李淑华想到这里,忍不住揉了揉脸。
妈呀,自己咋也这么想呢。
我儿子,没那么狠吧。
唐河在外头又淡定了起来。
这个胖子来头不小。
但是,你要说开除我的公职?
哈哈,你特么知道要开除一个编制有多难吗?
最重要的原因。
老子的公职,是立功受赏,可不是我挖门盗洞求来的。
这时,老六婆子凑了过来,小声地问道:“唐儿,咋回事儿啊?”
唐河笑道:“这几个,林业厅的官儿!”
“妈呀,妈呀,多大的官儿啊!”
“可大的官儿了,省里那个级别的!”
老六婆子顿时吓得脸都变色了,转身就要走。
唐河幽幽地说:“他们要把丧彪抓走!”
“啥?”
老六婆子突然一跳多高。
因为,她孙子今年四岁,刚拜了丧彪当干爹!
结果,干爹这就要被抓走了?
老六婆子嗷地一嗓子跳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大叫着有人来抓丧彪啦!
老六婆子突然演这么一出,让胖子那边的人也懵了。
丧彪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