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兰陵王在前面不要命的冲锋,为了救被周国困在城内的未婚妻,连皇命都敢抗,军令都敢违背,他那些亲兵护卫也都杀红眼了,誓要跟大哥一起“救嫂子”!
于是齐国将士们奋勇拼杀,在所率部下折损三分之二的惨痛代价下,这群兰陵王的亲兵护卫,才带着悲愤之兵打败同样疯魔的周军。
最后,终是城里的周国主让步了,请求暂时停战,允许兰陵王进城见女国主一面。
也是齐国兵力太猛烈,周国在南阳这些兵固守不住了。
但允许兰陵王进城之前,周国主还有两个条件,一是让齐军撤出宛城外,二是只允许兰陵王一人进城。
兰陵王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根本不顾身后面齐国皇帝的反对。
——少顷,日头西沉。
南阳宛城之下,刚攻下博望的齐国,就在宛城外安营扎寨。
而鬼面兰陵王不顾自己被砍伤、还在流血的手臂,也不顾浑身的血,就单刀赴会进了南阳主城。
当高长恭进到抗疫行宫,就被守在门口的襄阳太守带路,闯到了内室正屋里,正看到她屋里灯火通明的围了几个人。
河阴王元子烛刚刚从床边站起身,党项王和周国皇帝站在两边。
高长恭旁若无人地推开其他,径直扑到床边去看!只见昏迷的姑娘给换上了纯白衣裳,床脚堆着她那身、自己送的鸳鸯甲明光铠。
他往姑娘浑身一扫,才发现她只被一条薄被盖住腰胯,而苍白的双膝往下皮开肉绽,全是深可见骨的新伤!
那暗红的血迹刚刚凝固,触目惊心。
鼻头瞬间一酸,高长恭眼眶都涩了。“元无忧……怎么两天不见,你成这样了啊?”
周国天子下意识回答:“朕给她清理过创口,所有用得上的药都用上了,正在研究新的方子……”
高长恭愤然扭头,喷火般的黑眸此时凌厉肃杀,尽显大将虎威。“闭嘴!你个狗皇帝,是你逼她跳崖自尽,还敢出现在她面前?”
站在周国天子后头的元子烛,赶忙给兰陵王解释道:“她感染风寒,烧糊涂了。”
高长恭循声看去,正瞧见个戴黄金面具,身穿黑红两色文武袖软甲的男人,一猜就是她那个舅舅河阴王。
他毫不客气,张嘴怒斥这人——
“那你个舅舅干什么吃的?助纣为虐,眼看着狗皇帝逼她跳崖是吗?看到她没摔死,你还不甘心是吧?”
元子烛面具底下的凤眸微眯,眼神愠怒,“你怎么说话呢!”
他话音未落,门外突然就涌进来了几个御医和郎中,那周国天子还招呼道:“御医来了,先别吵了,给她瞧病要紧……”
“——不要碰她!”
高长恭抢先一屁股坐在床边,转头以身挡住身后、昏迷不醒的姑娘,怒瞪着面前众人,双臂也奋力挥舞,蛮横地推攘开了凑上前的宇文怀璧和他的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