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走私量，当真是狼子野心。”
承德眸色微沉。
能给关隘那处的士兵换一批兵器，这样的量不可谓不大。若真放任其流落到夷族手中，只怕会让燕国的处境更为艰难。
是了，如今燕国的处境绝对算不上好。
外有云胤耀那个疯子死咬着不放，内有刘鸿时时刻刻意图造反。
纵然如今两方都被钳制着，但一日不妥处理，就一日是个大问题。
“既然兵器已经拦截，想必也不会再有别的事端。”承德缓了脸色，“如今左将军也在那处，刘鸿如何也翻不出风浪了。”
陆婉芸倒是认同这话。
刘鸿虽然有些本事，但为人却焦躁自大，和左将军这个久经沙场、向来稳妥的老将比起来还是不够看的。
“只是没想到领头之人竟然是刘如玥。”陆婉芸颇为感慨，“这般胆气，倒是可惜了。”
可惜她当初非得和陆婉芸作对，更是屡屡做些阴损的事情。也可惜刘家父子都是狼子野心，桩桩件件都在谋害陆婉芸和云墨骁。
如若不然，刘如玥指不定还能以朝臣之女的身份成为女商！
然如今说这些都没有意义，所以陆婉芸难免感慨一句‘可惜’。
“再过些时日，想必左将军和丁小姐、柳小姐也赶回来了。”馨雪为陆婉芸填上热茶，“届时您也可以与丁小姐说说话，散散心。”
陆婉芸敷衍的应了声，显然心不在焉。
见她如此，馨雪也愁的慌。
她看向承德，希望承德能说些什么宽慰自家小姐，却发现承德也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自个儿。于是馨雪顿时噎住，不知该说什么。
得。
两人都没有法子。
“行了，都散了吧。”
陆婉芸单手撑着额头，瞧着疲惫十分。
承德欲言又止，到底在陆婉芸闭上双眼后拱手退下。唯有馨雪还站在陆婉芸身侧，不知如何是好。
这样的情景也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陆婉芸下一瞬就道：“你也去歇着。”
馨雪踌躇犹豫良久，到底在应了身后退出去，站在门口守着。
陆婉芸的指尖敲击着桌面，心中不知在思量什么。
殿宇中的烛光一直燃到了深夜都没熄灭，而陆婉芸也一直不曾有任何出来的迹象。便是送过去的晚膳，她也一口没动。
馨雪愁的直叹气，眉头就没松缓过。
可她不知应当如何劝慰，只能眼巴巴的在外头守着、瞧着。
直到第二日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枯坐一宿的陆婉芸才终于抬起了那布满血丝的眸子。
她轻声唤道：“馨雪，传膳。”
得了这话的馨雪如蒙大赦般的欢喜，抬脚就要亲自去小厨房吩咐。
可她才踏出一步，屋内就响起茶盏的碎裂声。
再一回头，就见到陆婉芸伏在桌上，竟已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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