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还残留着情事的味道,房内的蜡烛已经燃尽,散乱一地的衣服无声地诉说着刚刚激烈的战况。
玉娆锦确认齐成翊已经睡熟,起身下床。
身体传来的钝痛被她忽略,她平静地穿好衣服走出殿门,她的心腹宫女流光已经拿着食盒在外等候多时。
“太后,避子汤药已经备好。”
“回宫里喝吧。”
玉娆锦的表情连带着声音都是冷的,就好像这数九寒冬里的温度。
她本是华阳玉氏一族的家主之女,祖父位列三公,与魏侯世子青梅竹马,自幼定下婚约。
她长至二八年华,只等未婚夫凯旋成婚,却被齐国老国君看中,设计杀了她的未婚夫,灭了他的族,将她强纳入宫。
她一心为心上人报仇,也为了护住玉氏一族,步步为营,攫取后位,联合先后嫡子矫诏篡位,杀了老皇帝。
原以为此恨以了,如今她是当朝太后,却又被逼爬上继子的龙床。
这荒谬的父子俩……
玉娆锦刚踏进慈宁宫,就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直觉。
她抬起手来,示意流光停步,而后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避子汤药一饮而尽,而后让流光走另一条路。
玉娆锦走进内殿,看到齐成翊随意地将龙袍半披在身上,若隐若现他精壮的身体。
他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像一只养精蓄锐的雄狮,目中无物。
见到她,他站起身来向她走来,衣服宽袍大袖,走起来衣摆飘荡又霸气又风流潇洒。
他狂野不羁地朝着她笑,她却始终斜着目光,不正眼瞧他。
“母后脚程慢了。”
“陛下还没玩够吗?”
“为何不在我的寝宫歇息?”
“今日陛下立后,按律该去皇后宫里。”
“律?”齐成翊有些好笑地重复了一遍,伸手将玉娆锦捞进自己的怀里,贴到她的鼻尖,“齐国的国君,何时依律做过事情?”
“先帝宠妾灭妻,宠淑妃及其子,要废了朕亲生母后;而后,他强抢甥媳,逼你入宫,淑妃就失宠自杀了。而朕杀父矫诏,也算不得正直。”
“陛下该学些好的。”玉娆锦看着齐成翊的鼻尖,不肯抬眼。
“是么?朕倒是觉得,这是我们齐国国君的一脉相承。”齐成翊伸出舌头,舔舐她的嘴唇,玉娆锦吓了一跳,瑟缩了一下,终于瞪眼看了他一眼。
齐成翊表示很满意,他讨厌看到玉娆锦那张死鱼脸,哪怕一点点细微的小情绪,生气也好,恨他也好,他都觉得欢喜。
“朕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能奈朕何?还是说你这个太后,有权力废了朕?”
“呵,不敢。”玉娆锦再度低下了头,一副淡若水的模样。
齐成翊心头那无名怒火再起,他打横将她抱起,大步向寝室走去。
“朕听闻,太后曾伺候先帝,连续一天一夜,直至第三日清晨方歇。父皇以进丹药数十颗,方夜御母后数十次。不知是正值壮年的朕可以让太后满意,还是那暮年服药的父皇能够让太后满意?”
……
一夜云雨。
玉娆锦醒来的时候,齐成翊已经去早朝了。她命流光进来为她梳洗,外面突然来报,说皇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