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2)

猜什么的都有,但他们无一例外都在等庭仰的回应。

又一周过去,庭仰那方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众人猜测庭仰是不是打算装死准备混过这件事时,一条地区警方的官博发的新闻给了焦头烂额的庭仰粉打了一针“定心剂”。

【我市知名企业家,慈善家谢某因涉嫌偷税漏税,现正在接受警方调查,请广大市民……】

又过了半天。

【经匿名群众举报,谢某对多名女性进行武力威胁等恶劣行为,现已对其进行调查,同时……】

消息一出来网上就炸开了锅。

【卧槽,这个匿名群众举报不会是庭仰吧?为庭若玫报仇什么的……闷声干大事啊。】

【ls,注意“多名”,不一定是小言吧,也有可能是见到xjz倒霉了,受害的女孩子举报的。】

这个网友说对了一半,这件事确实是受害的女孩子举报的,但是里面也有庭仰的推动。

近几年的受害者还比较好找,庭仰和对方保证只需要匿名作证,不会影响她们的生活,多数女孩都同意了。

但是像顾湘安这样受害比较早的受害者,很多已经查不到任何线索了。

等谢晋祝被判刑的那天到来,希望那些没找到的女孩们,能感觉到一丝痛快吧。

受到的伤害无法弥补,但造成伤害的那个人也别想好过。

谢哲宇从网上看到谢晋祝被带走调查的消息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些不安的猜测了。

庭仰他们的动作太快了,而且没有再找他问顾湘安的事情。

谢晋祝确定有些事情是只有自己能知道的,因为顾湘安只告诉了他一个人,证据也在他的手上。

依照现在的情况,给谢晋祝定罪不是难事,为顾湘安翻案才是难事。

谢哲宇敢和祁知序“对峙”的筹码无非是顾湘安往事的证据。

现在想来,他把“顾湘安”这个存在告诉祁知序的那一刻,这场他自以为的“对峙”就变成了祁知序单方面的碾压。

只是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到了翻案的证据。

谢哲宇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圆珠笔在手指间转了个圈,最后被主人愤怒地摔到桌子上。

简直像条狗一样。

走出办公室,他面对其他人那些隐蔽偷看的视线,心中不耐愈盛。

一群天生的贱种,血脉里流淌的都是肮脏的贫穷气息,活该一辈子当下等人。

他们以为谢晋祝出事了,就能用这种怜悯同情的眼神看他了吗

“谢医生,请等等。”

有个约莫五十左右的女人叫住了他,女人面容憔悴,花白可见的发丝梳得整齐,面容比同龄的妇女都要显得苍老,应该是这些年一直在忧心的原因。

谢哲宇在心里烦躁地让她滚,女人见到的却是他另一副态度。

“安女士,怎么了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要注意休息啊,治疗只是辅助,关键的还得是你自己心态调整好。”

“我明白。”安柔婧问,“医生,谢晋祝的事情,是真的吗?”

“是真的。”谢哲宇叹了口气,“虽然他是我的父亲,但是做错了事情就得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是他该有的报应。”

安柔婧喃喃道:“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谢哲宇看着安柔婧喃喃自语的样子,微不可查皱了皱眉。

其实他一直不喜欢安柔婧,这个女人看他的眼神很奇怪,有些无理由的埋怨,但藏得很深,有时连他都觉得是错觉。

治疗的时候,即使催眠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只知道她大概是曾经一念之差,没能救自己的朋友。

有心病,又不愿敞开心扉,真是难治又难缠的病人。

“谢医生从前一直不知道谢晋祝做的事吗?”

“当然。”谢哲宇面带惋惜,“如果我知道父亲犯下了这样的错误,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制止他。”

见到安柔婧表情诡异,似乎是又要开始犯病。

谢哲宇烦躁至极,准备找个借口先离开。

“安女士,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安柔婧脸上有细纹和淡淡的黑眼圈,紧张地绞在一起的十指上面满是厚茧。

这些岁月的痕迹在谢哲宇眼中只能生出恶感,粗糙干皱的手更是像枯树枝一样暮气沉沉。

于是当这一双手拉住他胳膊的时候,谢哲宇下意识就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安柔婧被躲开的手在半空停留一会,才缓缓收回去。

“谢医生,其实我以前不叫安柔婧。”安柔婧嗓音有些哑,“你想知道我以前的名字吗?”

谢哲宇被这莫名其妙的行为搞得没脾气了,他微微一笑:“不用了安女士,这是您的隐私,我只需要知道您是我的病人,这就足够了。”

说完,谢哲宇看了一眼表,借口称自己有急事,转身大步离开。

谢哲宇走后,安柔婧一开始站在路中间发呆,发现自己妨碍到别人后,又小步挪到墙边上,双手扶着墙,慢慢蹲了下来。

我改名前叫安蔓诗。

我有一个朋友,她叫顾湘安,在她最绝望的时刻,我曾与她只有一门之隔,一步之遥。

我本可以救她。

而湘安的孩子,享受着仇人给予的荣华富贵,抛弃了湘安为她取的名字。

这世上不该有这样的道理。

给顾湘安翻案的过程比庭仰想象中要顺利许多。

有一位女士自称是顾湘安曾经的朋友,主动提供了当年顾湘安让她来接人的通话录音、维权记录,以及顾湘安找谢晋祝在天台理论时的记录。

这个严格来说算不上证据,但是这位女士又告诉了他们一个消息。

有一个人,也许还有证据。

根据安柔婧的描述,他们找到了这位证人。

找到人时,男人正在破旧的出租屋中喝酒,醉醺醺地开门后还打了个酒嗝。

满地都是吃过的泡面桶或者酒瓶,桌子表面凝着厚厚的油渍,上面还有几袋吃剩下的外卖,看样子全都变质了。

房子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味和怪味,但是这个人浑然不觉。

祁知序皱了皱眉,表情嫌弃,庭仰倒是面色不改。

“魏骏杰,你还记得顾湘安吗?”

魏骏杰脸部肌肉抽搐一下,似乎是想笑。

庭仰说:“我有些关于她的事情想问你。”

魏骏杰穿着黑一块黄一块的白色背心,三角眼带着点下三白,蜡黄的脸上油腻腻的。

可能是因为早年染发染得多,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像枯草一样,牙也因为经常抽烟变黄。

乍一听到陌生的名字,魏骏杰眯起眼思索了很久也没个名堂。

庭仰鼻间溢出一声带有嘲讽的笑声,温和道:“如果你能在十秒钟之内,想起关于她的所有事,我给你的酬劳翻一倍。”

魏骏杰眼珠一转,茫然的表情消失不见,转而是满面谄媚的笑容。

“顾湘安啊,对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她,老子还为她坐了牢呢。”

魏骏杰把沙发上的速食产品包装袋拨到地上,自顾自坐了下来,“判了九年呢……”

庭仰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方站着,“九年牢狱之灾,换谢晋祝的二十万,很值得的交易吧?”

魏骏杰摇摇头,夸张地否定:“什么谢晋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祁知序最烦这种喜欢说废话,浪费他和庭仰相处时间的人了,不耐道:“顾小姐也给你钱了吧,为了让你留着谢晋祝收买你的证据,她给了你多少钱?”

魏骏杰想了想,酒精麻痹了大脑,一记忆混乱得不行。

“十万……不对,不对……二十万对!就是二十万。”

庭仰对这个数字有些敏感,“顾小姐和谢晋祝一样,都给了你二十万”

魏骏杰脑子现在脑子转过来了,“是啊,她还多给了我一百块钱呢,二十万零一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祁知序无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谈,他直截了当问:“你手上有哪些证据”

魏骏杰打了个酒嗝,躺在沙发上说:“你们想要的东西我都留着……那小娘们坏得很,非得我每年把证据给……给那个姓安的娘们看,那娘们确认之后我才能拿到钱。”

隔着几十年的光阴,庭仰突然很尊敬一个早已逝去的女孩。

顾湘安不确定未来谢晋祝有没有可能得到应有的惩罚,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案子有没有重新启封的那一天。

但是她做好了所有准备,为未来愿意帮助她的那个人铺了一条宽广平坦的道路。

庭仰问:“你想要多少钱?”

魏骏杰伸出一根手指虚虚点了几下,看表情就能猜到他准备狮子大开口。

果不其然。

“一百万。”

庭仰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你觉得我会给吗?”

“我看新闻的时候就知道你们肯定会来找我。”魏骏杰说,“你们一个大明星,一个富二代,总不至于和我一个小市民计较这点钱吧?一百万都不够你们买块石头。”

庭仰点点头,从外套口袋里随手拿出一张卡,“卡里有两百万。”

魏骏杰眼睛放光,像恶犬看见了血淋淋的生肉,也不管是否会咬得满嘴鲜血,只要当下是痛快的就行。

他正准备拿过卡,庭仰却又将卡收了回去,“先别急啊,拿钱之前,不如再回答我几个小问题吧。”

庭仰的眼神陡然变得极具攻击性,含着高高在上的慈悲,冷静而无情。

只需要一眼,就能让意志不坚定的人在这道注视下战栗不已,丢掉无用的盔与甲,一败涂地。

庭仰缓声问:“你在地下赌场输了多少钱”

魏骏杰吓得酒醒了一半,色厉内荏大声道:“关你屁事老子欠一百万一千万都是我的事。”

“你怎么可能欠这么多呢?”庭仰笑着摇摇头,“你不敢的……加上一个月前的那次,连本带利你一共欠了三十六万。”

庭仰随手拿起魏骏杰放在桌上的骰钟,随意晃了两下,手法干净利落,看起来尤为熟练。

骰子清脆的撞击声骤然变成了一把迅疾劈下的刀,魏骏杰血色顿失。

庭仰勾了勾唇,笑容很干净。

“我记得你已经欠很久了吧?按照那的规矩,下周再还不上钱,是不是就要拿你的器官抵债了呀?”

魏骏杰手一抖,不敢说话。

“那儿明码标价一颗肾六万,500毫升血一千……这样算的话,你全身器官都掏空了也还不起吧?”

祁知序偏头看着庭仰笑吟吟地说出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却没有任何惊讶或者抵触。

就像他曾经说的,无论见到什么样的庭仰,他都不会觉得意外,也不会觉得排斥。

魏骏杰早已没有了不久前的嚣张气焰,结结巴巴问:“那,那你想怎么样?”

“我还是只有那个愿望,我想要看见那些证据。只是我觉得,给你一百万有些太多了。”

魏骏杰紧张得忍不住干咽一下,嗓子有刀划般的刺痛,再感受时才发现是因为紧张产生的错觉。

庭仰温和道:“如果你现在给的证据能让我满意,我会给你三十六万,刚好还清赌债。”

魏骏杰不想问的那个“不满意”的结果,庭仰也“好心”告诉了他。

“如果我不满意,可能两周或者三周以后给你三十万吧……这时候你应该已经被黑赌场拉去卖掉一颗肾了吧?三十六万减六万……给你三十万,也刚好能还清债务。”

魏骏杰不想再听下去了,他连忙求饶。

“我给……我现在给!我马上给您……”

庭仰点点头,好像和祁知序抱怨一般。

“他好慢啊,我站得都累了,这里那么脏,也没地方坐着。”

魏骏杰吓得也顾不得宿醉的头重脚轻,跌跌撞撞往自己房间跑,拿出厚厚一沓纸,以及几个U盘。

“盘里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是那娘们……那位顾小姐,怕U盘出问题损坏,多备了几份。”

庭仰笑眯眯道:“谢谢你啊,等我回去看完东西,再考虑一下什么时候把钱打给你。”

“好……好好。”魏骏杰不敢问庭仰什么时候打钱给他了,欺软怕硬是他刻进骨子里的生存法则。

等离开魏骏杰的住处后,祁知序在下楼时小声问:“你真去过地下赌场”

庭仰睁着无辜的眼睛,“当然是诈他的啦,我可是守法好公民。”

祁知序“哦”了声,“那你刚刚摇骰子的手法怎么这么老练”

庭仰轻松回答:“我客串过荷官,会几个好看的花把势,但也只能演出来能唬人而已。”

祁知序没有追问,提出了新的疑问:“你刚刚说的那个黑赌场我听着还挺耳熟的。”

“能不耳熟嘛。”庭仰颇为得意,“那片场子今早就被查了,由匿名好心人庭某举报,我收到消息的时候你就在边上,我还给你看了眼。”

庭仰故作苦恼,“我好像忘记告诉魏骏杰黑赌场被查了,他的钱应该暂时不用还了。”

祁知序看破一切,笑容略带戏谑,说:“你忘记的就这一回事吗?”

庭仰歪头,试图蒙混过关。

祁知序见状无奈道:“走快点吧,等会警察估计就要来了。”

赌.博嫖.娼,魏骏杰以前在黑赌场可干过不少事。

这会他的“快乐老家”被查了,在那干过违法乱纪事情的人都在挨个被查。

庭仰早就知道这回事,却还骗魏骏杰今晚把钱转给他。

魏骏杰再怎么等也等不到转账,只能等来警察。

“我好坏啊。”

虽然这么说,但是庭仰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祁知序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庭仰又十分跳脱地换了话题。

“快走快走,我感觉在他那待了一会,人都变臭了,我要赶紧回家洗澡,用我新买的薄荷味的沐浴露。”

祁知序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很快又矜持地压下笑容,言简意赅道:“好。”

薄荷味的沐浴露只有他家有。

而庭仰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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