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x圣子
庭仰仔细观察画作,很快就有了新发现。
“比原画多了一本书。”
原画中,少女坐在长椅上,身边没有任何东西。
但是这幅画的长椅上,却摆了一本书。
书本的封面上只有一个简短的单词。
“Lover.”
爱人。
庭仰思考时习惯性地曲起左手食指,轻轻抵在脸侧。
“《月夜》被誉为‘爱情诗’……难不成,我们还得在它面前读情诗吗?”
祁知序闻言,若有所思点点头。
“很有可能,不然阿仰你试试,读一首给我听?”
如果夹带私货算犯罪,祁知序可能已经被抓走判无期了。
庭仰挣扎了一下,半是不好意思,半是实话实说。
“其实我知道的情诗不太多。”
“没关系。”
祁知序一看庭仰动摇了,立马温和诱哄。
“随便说一首而已,我们只是为了试探是不是游戏规则,节目组不会要求太高的。”
庭仰思索了一下情诗储备,觉得自己可以了。
“那好吧,我先试试。”
祁知序听着庭仰的声音。
他的声音褪去了少年时期的青涩与轻跃,声线稍微稳重了一点,细听却仍然能听出少年时的影子。
声音温柔而坚定,不难听出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心底柔软的人。
字句里带着的感情如同海浪,风声浪声都被锁在了小小的海螺里,却承载了经年的思念,经久不衰。
他的语气是那么真挚,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愣住了。
庭仰真情实感地念着。
“假如我是一只鸟,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摄影师张了张嘴:“?”
导演拍了拍耳麦:“?”
不对劲。
庭仰毫无察觉,字字句句声情并茂。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
导演愣了一下。
庭仰的语气太温柔,太深情,一时让他不敢确定自己的听力是否正常。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直到他又念出一句,导演才猛地拍了下桌子。
艾青的——
我、爱、这、土、地!
关键是,某种意义上,这还真是首情诗。
很快庭仰就念完了整首。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导演控制机关的手擡起又放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算他过。
挣扎片刻,他又放下了手,没通过。
庭仰等了一会,无事发生。
他皱起眉头,确信道:“看来不是这个。”
导演:“……”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但是要读爱情诗!
祁知序温和的表情依然天衣无缝,伸出手鼓了下掌。
“感情充沛,阿仰,你有朗读天赋啊。”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庭仰马上顺着台阶咕溜溜滚了下来,甚至隐约信了半分,颇有些沾沾自喜。
“谢谢你奥。要不要你也来一首?”
保不齐是要两人一人一首。
以防万一,另一个人也念一首比较好。
“好。”
祁知序眼神似乎一如既往散漫随意,指尖却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挂在腰侧的骑士剑。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思考时轻轻敲击东西,是他对某件事极为重视时,才会做出的下意识反应。
祁知序用沉稳的嗓音说着流利的英语。
语速恰到好处,既不会太慢显得拖沓,也不会因为太快破坏了诗歌原本的韵味。
“I see to have loved younuberless fors, nuberless tis。
(我好像曾经无数次,以无数种形式爱过你。)
In life after life,age after age, forever.
(年年岁岁,生生死死,直到永恒。)”
明明本来应该用玩笑一带而过的事,祁知序却认真至极,一改散漫之态。
大概是因为……
祁知序将视线投向庭仰,见他眼神澄澈地望着自己。
在短暂的对视后,祁知序低下头收敛了情绪。
大概是因为,一切代表爱与欲望的诗篇都适用于他。
对他的每一次告白,祁知序都会认真对待。
“As I stare on and on to the past,the end ye,
(当我再次凝望著过去时,在最后定能发现你,)
Cdthe light of a pole-star piercg the darkness of ti:
(沐着极星灿光你穿越黑夜走来:)
You be an iage of what is rebered forever.
(你已永远变成记忆深处的形像。)”
温温柔柔的光在顶端落下柔和的亮度,灯光照亮了祁知序深邃的面部轮廓。
一时之间,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初见的时候。
庭仰想。
那时候祁知序也是这样。
微垂着头,唇角挂着很浅却很自然的笑。
只有他们的关系不一样了。
相识相交,几步之遥就差点变成了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面前的《月夜》发出“咔嚓”一声微响,紧接着下坠了一点。
这画要比之前几幅大一些,庭仰试探着推了推画作,很轻松就被推开了。
推开之后,后面是一个小暗格,所幸节目组没有再设置密码。
轻轻一按,挡门就弹开了。
庭仰拉开挡门。
被光芒万丈的东西亮瞎了眼。
在五光十色的光芒里,庭仰又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