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逝(2 / 2)

仙门中有人抵剑半跪在地上,摇了摇头,使自己清醒:“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寥怀远,修少儒,闻人止同时与纪姚分开,鲜血的腥味令他们短暂地住手。纪姚提剑而指,慢慢后退,转身走。寥怀远,修少儒急跟上,喊着:“纪公子,我们……”

玉蓬真君吻了吻姬明月的额头,将她放下来,凌厉的眼光射向地上天雀。天雀剑发出一阵翁响,呼啸着向江宗菩掠去。江宗菩被天雀逼得一路后退,勉强站直身子,握天雀在手,尚未反应过来,一把长剑的剑光就映在他的眼睛里!江宗菩忙举天雀挡,不想天雀剑被断成数截。

江宗菩痛得大喊一声,捂住自己的一只眼睛,只见天雀的碎片扎进了眼中。

“宗主,小心!”一个眉清目秀的弟子挡在江宗菩前面,替江宗菩深深挨了玉蓬真君一剑。江宗菩大喊道:“阿诀!”一掌推出去,逼退玉蓬真君。八宗见江明诀死在玉蓬真君剑下,直冲玉蓬真君而去。江宗菩抱起江明诀,声声呼唤。江明诀低低道:“宗主,我没事,真的没事……宗主回姑臧吧,把一切都放下,我知道宗主其实……其实不爱…不爱名利。”说完,头垂下了。江宗菩摇着江明诀:“阿诀,阿诀。”伤心不已。

江明诀是江氏的希望,是江宗菩培养的可与昆仑兰仙相媲之人。江宗菩都想好了,等他把江氏整顿好,有势有清明之时就把宗主之位传给江明诀,而人心底都有对美好事物的偏爱之情,江明诀也深受江门八宗喜爱。

玉蓬真君双目在夜色中发出冷光,此刻江门八宗将他团团围住,为首的江宗甫冷讽道:“蒹葭倚玉树,看来这玉树,仙门的宠儿要成弃儿了。”蒹葭倚玉树,是当年江宗甫到颍川游历,路遇玉蓬真君时的时人之语。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他犹记得。江宗甫的脸变得愈加阴鸷,看玉蓬真君如看眼中钉,肉中刺,誓要将他除去!

一声金石之响,江宗甫率先出手,紧跟着七宗也同时发难,玉蓬真君眸光一凛,踏剑而起。在玉蓬真君脚下,那八把佩剑全然如废铜烂铁一般,只听得一阵清脆落物之声,江门八宗里的五人去剑的同时,倒退数步,紧紧捂住胸口。

一脸的不可置信!

玉蓬真君的身体透着一股赤金色,将剑压在江宗甫的肩上落下来。地砖碎如瓦,血顺着江宗甫的膝盖骨渗出。江宗昴落下,身子一斜,从后方劈剑斩下,剑光闪动,江宗昴睁大双眼,只见江宗甫连人带剑被拍在江宗昴剑下。

剑刺入血肉的声音,玉蓬真君缓缓转过身,江宗昴握剑的手不由颤抖,未等他反应过来,一道剑锋已爬上他的脖子。

八宗坏了二宗,江宗菩站起,手握天雀剑如地狱里的修罗,把天雀祭向玉蓬真君,江门六宗也齐齐发难。

人群中,纪姚注意到这边动静,脸色煞白,奋力劈开周围的剑光,可他怎么也劈不完,那剑光似斩不尽,人……也杀不完。眼见玉蓬真君危急,纪姚控制不住大吼:“滚开,都给我滚开!”提剑杀红了眼。

纪晁受困于裴公景和温尹,纪赛儿更不是谢纯真,柳元子的对手,一切都已注定。

纪府一片混杀,因诸仙门斗法,整个颖川之地遭到破坏。夜里熟睡的人,仓皇爬起来连夜逃了命。大水发下,淹没房屋,道路,良田,祥乐的颖川一夜间化为乌有。

姬酒酒绝望地坐在越来越多的尸体中,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切都是因为她,因为她,华莲死了,姑姑死了,现在她引来的火也要把颖川烧个干干净净……一切都是因为她啊!心里的防线崩溃了,姬酒酒像极了糖做的人,一触即溃。

一双黑色的靴子出现在姬酒酒面前,那人蹲下来,黑紫色的衣袍轻抚地面,天就要亮了。

轻寒的黎明,刀剑不时发出金石声,却不如夜里的响亮和频繁了。

那人的手举起来,停在离姬酒酒面容的一寸之地。姬酒酒被迫擡起头,她的意识已给情绪淹没,整个人显得呆傻,眼泪在脸上留下脏兮兮的痕迹。王凤一见不由雀跃,手指微蜷,催动灵力将姬酒酒身体的那股力量吸去。

姬酒酒似又看到了她与华莲逃亡时的芦花,那日她把它们当成了雪。

姬酒酒想:“如果一切都停在那儿就好了,华莲不会死,姑姑不会,颖川不会……”

什么在人心里翻滚着,对凌驾于仙门的绝对力量的追求令许多人红了眼,纷纷停下来望向这边。

江宗善隐退在人群里注视着,本想趁机剜得姬酒酒的烛龙金丹,没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王凤冷冷按住肩膀掀在一边。可江宗善又怎会甘心,甘心叫别人得了,烛龙金丹也好,那股力量也罢,他总要分一样吧。

江宗善打量着众人,突然向躲在兽头下的丫头月牙掠去,一片混乱,颖川众人与各仙门围杀,谁也帮不了谁。月牙的瞳孔无限放大,抱着婴儿跌在地上,吓得不住后移。尸体太多了,她触到了一颗头颅,吓晕了,抱着的孩子发出哭声。

剑刺向那孩子的身体,这时一道淡蓝的剑光落下,不是剑,只是剑鞘。

江宗善被逼得直退,站定了,朝前看去,只见一个人飞跃而下,抱起了地上的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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