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佳觉得路晚看着不像是会哄女孩子的样子，就是更像是被男生哄的。早几年就已经同性可婚，性取向也不是什么需要藏着的秘密。
“这是惩罚吗？”路晚问。
“不是。”
“那我拒绝回答。”
路晚不介意公开自己的性向，但是这些人刚才联手针对他。路晚偏不说，尤其是看到他们都那么好奇，就要钓着他。
和顾聿涔学的。
顾聿涔也总钓着他。
路晚偷偷扫了顾聿涔一眼，正好对上顾聿涔的视线，两人接是一顿，顾聿涔忽然站起身。
路晚：“？”
“老顾，你去哪？”
“不许走，路晚马上输了。”
“倒杯水。”顾聿涔说。
其他人这才放心下来，又继续将注意力转到路晚身上。
【看得我好捉急，路晚真的谈过吗】
【我也不信，晚晚怎么可能谈恋爱，一定是假的】
【路晚浑身透着一种我单身我骄傲的气质】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那个渣渣绿了我家晚晚】
【只有我的关注点在，涔哥为什么突然要倒水？他不是喝酒吗】
路晚坚定的表示自己被绿过，又拒绝回答其他人的问题，逃过了一截，这次轮到余问身边的曲莹莹。
现在场上有好几位嘉宾也只剩下一个手指，只要他再赢一次，一定不会惩罚。
“我参加过舞蹈比赛。”
几位男嘉宾齐刷刷放下了手指，姜桃和王佳佳眼睛一亮，他们俩都只剩一只手指，又都是女团出道，谁没参加过舞蹈比赛。
她们露出了胜利的笑容，默契地看向路晚。
路晚很轻地蹙了下眉头，有点不满嘟囔：怎么不说参加绘画比赛，摄影比赛，唱歌比赛，这些他都参加过。
“路晚没参加过吧？”
“哈哈哈哈哈，这次输得心服口服了吧。”
“快快快，顾老师呢？”
“老顾，倒杯水怎么这么慢？”
千呼万唤，顾聿涔走了出来。他手里端着一杯浅色的水，递到路晚的手边。
路晚微微仰头，“做什么？”
“蜂蜜水。”顾聿涔说。
几位CP粉凑在一起“哇”了一声，冉祈不解风情地问。
“蜂蜜水？解酒的？不至于吧，这鸡尾酒才十几度，你都喝了半杯了……”
路晚没有拒绝，确实有点口干舌燥，他朝顾聿涔露出一个好看的笑意，“谢谢涔哥。”
咕咚咕咚喝完了一杯蜂蜜水。
其他嘉宾：“？”有点意外，还怪听话的。
“好了好了，水也喝了，该接受惩罚了吧？”陈泊轻咳一声，“我这计时啊，一分钟，一秒都不能少。”
嘉宾们纷纷给两人腾出位置，路晚和顾聿涔本就坐在一起，现在只需要转过身，面对面注视对方。
“准备计时了。”
路晚转过头，面向顾聿涔，两人视线相对。
前几秒，路晚还能专注地看着顾聿涔漆黑地瞳仁，看着看着眼神就开始飘忽，也不知道过了几秒，只觉得时间很漫长。
周围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都不说话，这让路晚觉得更加煎熬，好像露台上只剩下他和顾聿涔两个人。
【啊啊啊啊，对视了对视了】
【晚晚的眼神好勾人啊，桃花眼太蛊了】
【涔哥的眼神好深情，啊啊啊啊啊】
【又嗑到了，啊啊啊啊】
【快，鲨了我给他们助助兴】
顾聿涔的轮廓分明，五官立体。
路晚前几天还描绘过顾聿涔的这双眼睛，外眼角微微上挑，内眼角则是朝下的勾状，瞳孔漆黑，像是静谧深邃的大海，平静无波却又像藏着旋涡，惹人一点点深陷。
顾聿涔的鼻梁高挺，唇色很淡。
路晚也描绘过顾聿涔的唇，一点点加深的线条，淡笑时微微上扬的唇角。不笑的时候有点疏离感，笑起来又有着春风拂面的温润气质。
再往下……
“你别晃。”
路晚心跳有些快，那双雾蓝色的眸子像是蒙上薄纱。
他把顾聿涔的五官的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里，一笔一划都是他勾勒出来的，可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分明是他格外熟悉的样子，却变得有些模糊。
顾聿涔神色复杂，“……你喝醉了。”
“啊？”
路晚唇.瓣还沾着蜜水，光泽饱满，此刻微微张唇，样子有些呆。但美人就算面露呆滞，也是格外好看的。
【喝醉了？？？？】
【这不是很清醒吗】
【脸是挺红的，难道不是因为心动吗】
“倒计时三秒钟。”
陈泊的声音又把路晚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晃了晃脑袋，忽然发现，顾聿涔确实没有晃，是他的大脑在晃。
路晚用力地摇了摇头，一只微凉的手贴在他薄红的面上。有点凉，但很舒服，路晚这才发觉，是他自己的脸太烫了。
“你的手好舒服。”路晚说。
顾聿涔更加肯定他喝醉了。
“他喝醉了，我带他上去休息，你们玩吧。”顾聿涔站起身，神色沉静，就好像刚才的心动对视没能让他有半点波澜。
“我没……噢。”路晚眨巴眨巴眼睛，“我喝醉了。”
其他嘉宾：？？？？？
倒计时一结束，其他嘉宾立刻凑够来观察路晚。
“没有啊，神色正常。”
冉祈伸手在路晚面前晃了几下，问：“367加136等于多少？”
“503。”路晚秒答。
“好的，他醉了。”冉祈也确定，如果路晚是没醉，这会该开口怼他了，而不是乖乖的回答他的问题。
“啊，不是吧。半杯鸡尾酒，醉了？”王佳佳很震惊。
“可是他刚才还能思绪正常的和我们玩游戏。”
“对啊 ，他还能答数学题。”
顾聿涔：“他是醉了，不是傻了。”
嘉宾们：“……”
“路晚喝醉了还怪好玩的。是不是有问必答？”
其他人立刻好奇起来。
“你问问他，是不是真谈过恋爱，我怎么那么不信。”
“你不如问是谁绿了他，其实我也不信。”
“没准就是醉了，乱说的。”
嘉宾们一人一句，都想逗路晚玩。大多时候路晚有点懒，变现在不争取镜头，不主动搭话。
虽然一言不合就开嘲，但这样乖乖坐在人前，任人盘问的机会可不多。
大家对玩路晚的兴趣，远远超过了玩游戏。
但没给大家玩的机会，顾聿涔隔开了众人的靠近，带着路晚不顾众人哀嚎，进屋了。
【啊啊啊，别啊，喝醉的路晚怪好玩的】
【涔哥，你不玩留给大家玩啊】
【小情侣要背着大家贴贴了，呜呜呜】
【有什么是我们尊贵的不能看的】
三楼隔绝了楼下的热闹喧嚣，顾聿涔把路晚送回房间，门一关上，路晚就对顾聿涔说。
“我要洗澡。”
“行，我去放水，你坐好。”顾聿涔太了解路晚了，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不能醉了的路晚唱反调。
而且路晚今晚还站在烧烤架旁，小少爷肯定无法忍受不洗澡就睡觉。
浴室水声潺潺。
几分钟，顾聿涔走出来，“可以，能不能自己进去？”
路晚点头。
如果不是顾聿涔见过他喝醉的样子，其实不太能看出路晚已经出于醉酒状态，白皙的面容染上绯色，从耳根到脖子，清明的眼神变得困惑。
顾聿涔站在门外，“给你十分钟，我开始计时。”
“噢。”
路晚慢吞吞地挪进浴室，大脑晕沉沉的，感觉有千斤重，强撑着意识脱掉了衣服，坐进浴缸，还知道得扶着。
顾聿涔看着玻璃上不太清晰的影子，确定路晚坐进了水里。
两分钟后。
“路晚，你睡着了吗？”
安静的浴室里忽然传来了动静。
“咕咚咕咚。”
顾聿涔：“？”
“洗澡水不能喝！”
“咕咚咕咚。”
顾聿涔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也顾不上别的，推开门进去，路晚坐在水里，见他进来，还仰头看了他一眼。
光洁的后背一览无余，顾聿涔被那白皙的皮肤晃了眼。
尽可能不让自己乱看，但再怎么约束，路晚没穿衣服，该看的还是能看到。顾聿涔呼吸沉重了几分，然后——
“咕咚咕咚。”
路晚没有喝洗澡水，他是在水里吐泡泡。
那点暧昧旖旎的气氛瞬间被打破，顾聿涔无语，“你今年三岁吗？”
“我五岁。”
顾聿涔：“……”
“我妈妈明天要接我回家，我要洗干净一点。”
顾聿涔怔了一下，喝醉的人思维或者记忆混乱，应该想到以前的事。
“咕咚咕咚。”
顾聿涔：“……”
他托着路晚的下巴，不让他低头，“好了，已经干净了，可以起来了。”
路晚不肯动，固执地说。
“还没有。”
“再给你两分钟，快点。”
路晚不吐泡泡了，顾聿涔松了口气，然后下一秒……
路晚整个人躺进了浴缸里，脑袋磕了一下，还呛了口水。
顾聿涔吓了一跳，他听路大哥说路晚脑后有淤血，本来就失忆了，别在磕傻了。
眼疾手快直接将人捞了起来，顾聿涔连浴巾都忘记裹上，直接将人抱了出去。
“磕疼了吗？”
路晚摇头，想要爬起来，顾聿涔摁住他的肩膀，让他坐回去。
“坐好，我看看。”
确定没有受伤，顾聿涔松了口气。
他轻咳一声，转身去拿浴巾，动作不太温柔地盖在路晚的脑袋上，动作不太温柔，耳根染上可疑的红晕。
恨不得路晚身上的水珠能自己蒸发掉。
哪怕隔着浴巾，不管怎么避，还是能感受到路晚温热的触感。
顾聿涔掩饰语气里的不自然，喉结滚动一下。
路晚的头发湿漉漉，还在往下滴水，没等顾聿涔去拿毛巾，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拽住了他的衣角，留下一片水渍。
“放手，我给你拿毛巾。”
路晚不放，像小狗似的疯狂甩头，甩了顾聿涔一身还不够，脑袋往顾聿涔怀里撞，故意蹭来蹭去的。
“干什么？”
顾聿涔只觉得衣服全都湿了，路晚扬起下巴，朝他笑了笑。
“擦好啦。”
路晚的头发是不滴水，水全蹭他衣服上了。
顾聿涔：“……”
“我是不是要夸你很棒？”
路晚点头，浴巾从肩上滑落半截，他全然未察，雾蓝色的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期待他的表扬。
顾聿涔敷衍了一句，“很棒。”
他也顾不上自己的衣服湿了，从衣柜里找到了睡袍，丢在路晚面前。
“能不能自己穿？”
路晚点了点头。
“嗯，真棒。”顾聿涔没有半点感情，又夸了他一句。
然后背后过身。
过了半分钟，顾聿涔只觉得发烫的耳根被戳了一下，像是被电流穿过，酥酥麻麻的感觉。
“你耳朵红了。”路晚说。
顾聿涔没法和醉鬼计较，僵硬地挺直了背，“穿好了吗？”
“嗯。”
“我给你吹头发……”顾聿涔刚松了口气，一转过身，话音卡在喉咙里。
路晚是穿好了睡袍，腰带系得松松垮垮，该遮的都遮住了，偏偏若隐若现的更引人遐想。
顾聿涔只觉鼻下一热。
路晚漂亮的雾蓝色眼眸露出了些许惊奇：
“哇塞，你流鼻血了。”
顾聿涔：“…………”
晚晚：哇。
风长长：垂死病中惊坐起，营养液它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