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傅斯年瞪她一眼,学着她刚才的语气,“这算什么伤。”
“痛!”汪栩言秀眉一蹙,朝他哼唧一声,带着求饶的味道。
“这下知道痛了!”傅斯年语气恨恨,手上却是不自觉放轻了力道,半是警告半是认真道:“看你下次还敢瞒着。”
汪栩言这才意识到他刚刚是故意惩罚她的,就因为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
心里知道他是关心自己,美得直冒泡,嘴上还是忍不住道:“小气。”
傅斯年擡头,伸手在她额头上轻弹一下,回敬她:“傻!”
消好毒之后,傅斯年用剪刀将医用纱布剪成小块,轻轻盖到伤口上,用用医用胶布小心贴好,花了近半小时才将汪栩言手上的水泡处理完。
担心在他房间待太久引起误会,等她收拾好医药箱,汪栩言便起身告辞了。
傅斯年边叮嘱着她别碰水,送她到门口。
汪栩言走到门边,停下来,回头看他,“那我先回去了。”
“嗯。”傅斯年立在门边,眉眼深邃。
“你早点休息。”汪栩言说完,伸手准备替他关门。
谁知手突然被他捉住,她愕然,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一把拽进了屋内。
随着“咔嗒”一声,门在她身后关上。
“斯年!”她轻呼一声,唇随即被堵住。
他身上的气息随即将她整个包裹,他呼出的气流就喷在她脸上,急促的,滚.烫的。她被抵在门后亲吻,不敢发出声音,耳尖在逐渐升温。
她被他箍住腰紧紧搂着,深吻,脚下发软,就快要站不稳,只得用贴满医用纱布的手的手腕紧贴着他腰肢的两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感觉身体里的氧气被攫尽,就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傅斯年才松开她。
她扶着他站稳,胸口剧烈起伏着,气息轻口耑。
傅斯年垂首,额头抵着她额头,“记住了,”他同样气息不匀,声音带着几分暗哑,一字一顿说出接下来的话,“这是惩罚!”
汪栩言心下一动,蓦地想起在源蒗湖录节目那次:她跟他打赌,结果他输了,她说要惩罚他;后来,在绿野天梯上面的灯塔上,她主动吻了他,说那是惩罚。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我永远为你保留这个惩罚的权利……”
此刻,汪栩言决定回敬他:“我永远为你保留这个惩罚的权利。”
说完,她定定看他,等着看他是什么反应。
傅斯年显然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个答案,明显怔了下,随即,眸中升起一簇火焰。
像是幽静森林中的野火,一点点灼烧,壮大,直至吞没……
他应该也是想起了在灯塔的那一幕,唇角浮起一抹笑意。
“还有呢?”他问。
还有?
汪栩言沉吟,很快回想起那次他接下来的话和行为。
说不清是什么心理在作祟,此刻,她突然想看看他失控的样子。
她红着脸,竭力忍住想要避开他灼灼目光的羞怯,“请你尽情——”
“惩罚我”三个字,被他吞进了疾风骤雨的热吻中。
她被他裹挟着回到卧室,随他一起倒在床上,身后是松软的丝绒被,身前是他无尽滚.烫的欲.望……
那是不一样的傅斯年,褪去平日里的清冷温和,差点将她拆骨入腹。
—
第二天一早,众人按照约定的时间集合,出发去往钓鱼的场所。
为了方便录制,每组嘉宾情侣坐一辆车。
去往目的地大约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刚上车没多时,汪栩言就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哈欠。
昨晚,从傅斯年那里回房间之后,她就失眠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像是自己的人生翻开了崭新的一页,伴着甜蜜又惆怅的味道。
跟拍的工作人员见汪栩言有些疲惫,关切道:“汪老师昨晚没休息好?”
“啊……”汪栩言止住正要打哈欠的动作,强打起精神,“可能是昨天耕地太累了。”
一旁坐着的傅斯年转眼看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难辨的情绪。
汪栩言余光感觉到他的目光,总觉得他眼神里传递的意思有些怪怪的。
早上集合的时候,大概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让两人的关系进了一步,两人虽然没怎么说话,但眼神间总是流淌着一丝若有似无又心照不宣的暧昧。对方的一个眼神都能在心里激起一阵涟漪,整个人感觉轻飘飘麻酥酥的。
可这会儿,好像跟之前的感觉不太一样。没等汪栩言琢磨明白,跟拍人员笑着接过话题,“原来是这样。”
另一个工作人员也加入聊天,问起汪栩言:“汪老师入行以来拍的最辛苦的戏和昨天耕地的劳动强度相比,哪个更累?”
对汪栩言来说,拍戏最累的应该就是吊威亚拍打戏了,但跟昨天耕地相比,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这个……”她一时也比较不出哪个更辛苦。
没等汪栩言回答完,之前问汪栩言是不是没休息好的那个工作人员大概是觉得她不好直说节目组设置的任务太累了,替她回答道:“这还用说吗?肯定是耕地更累点。”
说完,工作人员为了活跃一下现场的气氛,又自认幽默地补充一句:“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问汪栩言哪个更累的另一个工作人员是个女生,闻言嗔她同伴一眼,“流氓!”
因为那个女工作人员的反应,汪栩言这才意识到方才傅斯年看她的眼神有什么不对了。
因为,工作人员问她是不是没休息好她说耕地累了。
而显然,“耕地”这个词,让傅斯年联想到了别的东西。
汪栩言在心里暗骂傅斯年一声“流氓”,想到自己刚才的回答,又觉得心虚,甚至有些羞耻。
被自己的同伴骂流氓,那个男工作人员倒没觉得有啥,他之前也跟过组,剧组里大家也喜欢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比这污的多了去了。
不过,他总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开车的,假意反驳他同事:“我说的就是字面意思,你想到哪里去了?”
女工作人员瞪同事一眼,决定不再理他,转而跟傅斯年攀谈起来,“傅老师呢,昨天耕了那么多地,今天看着精神还挺好的。”
汪栩言无语:“……”
今天是跟“耕地”过不去了是吗?
傅斯年注意到汪栩言的神情,竭力压下唇角,“还好。”
“傅老师应该经常健身吧?”女工作人员又问。
“嗯。”傅斯年点点头。
“难怪体力好!傅老师昨天耕得最多,第一名呢。”那个男工作人员在一旁恭维道,跟着对汪栩言道:“是吧,汪老师?”
虽然他们是以小组模式得了第一名,但作为女性体力上不占优势,汪栩言的贡献自然没有傅斯年大。
这会儿人家倒是真真实实在问昨天耕地的事情,可不知怎地,汪栩言莫名羞耻,耳尖都开始烫起来,含含糊糊“嗯”了一声。
傅斯年轻扯了下唇角,看着汪栩言,状似恭维道:“汪老师体力也不错!”
这在工作人员看来,就是合作伙伴间相互吹彩虹屁,可汪栩言知道,傅斯年就是故意的。
她快速撇他一眼,跟着看向窗外,假装没听见,耳朵却红了个透。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