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抱紧，垂首将脸埋进她颈窝，“我不管，你是我女朋友，只能爱我！”
明明是命令的语气，被他说得有一丝委屈。
汪栩言轻愣片刻，兀地笑了，“你连我弟的醋都要吃！？”
既然她主动说穿，他也没必要讳莫如深，“谁让他要跟我抢你！”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跟大人告状的小孩。
汪栩言：“……”
她轻轻拍了下他脑袋，好心情地正想说几句话安慰他，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接着是汪泽轩的大嗓门。
“汪文婷，开门！”
抱着汪栩言的傅斯年怔了下，汪栩言无奈地闭了下眼睛，轻轻推了推他，示意他松开。
傅斯年这才不情愿地放开她，先汪栩言一步走到门后，沉着脸开了门。
“汪——”汪泽轩还欲再敲，门突然打开，见是傅斯年，方才还带着几分笑意的脸拉下来，“你怎么在这儿？”
大白天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关着门！
傅斯年没回答，音色冷沉：“什么事？”
汪泽轩不理他，微偏头，目光越过他肩头去找他身后的汪栩言，傅斯年偏不让他看，挪动半步挡住他视线。
“……”汪泽轩瞪他。
两人在门口无声对峙，跟小孩子似的互不相让。
汪栩言实在看不下去了，扒拉开傅斯年，问汪泽轩：“怎么了？”
“我有话跟你说。”汪泽轩再次看傅斯年一眼，拽起汪栩言胳膊要将她拉走。
傅斯年想护住汪栩言不让她走，被汪栩言用眼神制止了。
—
汪泽轩一直将汪栩言带到了二楼走廊拐角楼梯口的位置，才停下来。
“你跟傅斯年怎么回事？”他开门见山。
他原本找她是想说别的事，他这次回来是办户口的，他要把户口从父母那里分出来迁到燕城去，跟她一起定居在那里，但看到傅斯年在她房间里，一时间忘了来找她的目的。
“我们在一起了。”汪栩言没打算瞒他。
隐约怀疑的事情得到证实，汪泽轩依然有些不愿意相信，“你跟他，你们不就是合作拍个综艺吗？这才多久，怎么就在一起了！？”
“在一起跟拍综艺并不冲突啊。”汪栩言笑道。
既然他不说穿，她也就当好姐姐的角色。
“可是……”汪泽轩话到嘴边，顿了一下才道：“你忘了他的粉丝都是怎么在网上说你的，何必受这气！”
他一直在网上关注汪栩言的消息，自然也知道傅斯年的唯粉对她不友好的言论。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这在娱乐圈很正常，就算是真夫妻，各自还有毒唯呢！”汪栩言就当他是在关心自己，耐心给他解释，“我不可能因为怕别人说什么，就不谈恋爱不结婚吧。”
汪泽轩扔抱着一丝说服她的希望，“不是让你不谈恋爱不结婚，只是为什么你一定要找个跟你一样在娱乐圈的，把自己的感情生活放到大众的眼皮子底下被放大了看，一点隐私也没有。”
他思考着她跟傅斯年这段感情可能面临的问题，“而且，他还比你小两岁！”
“嗯，所以呢？”汪栩言头一歪，意有所指，“姐弟恋不好吗？还是你觉得我该找个比自己大的？”
汪泽轩：“……”
怎么说着说着把自己也排除在外了？
他挠挠头，赶紧找补，“也不是说姐弟恋就不好，现在不是还挺流行姐弟恋的嘛！只是——”他在脑海里比较了一下自己和傅斯年各自的优势，“你们娱乐圈那么多美女，他跟别的女演员拍戏免不了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面临的诱惑那么多，等你以后年老色衰，万一他出轨了你怎么办？”
“……”汪栩言秀眉微蹙，好像真的认真想了想，半晌后，忽地笑道：“那我也出！”
汪泽轩忍不住跺脚，“……你就不能找个圈外的踏踏实实过日子吗？”
怎么说了半天，还是开窍！
东拉西扯说了这么多，汪栩言懒得再跟汪泽轩胡扯了，对上汪泽轩无奈又不解的视线，她收起玩笑的语气，认真道：“这不是圈里圈外的问题……我在意的是人。”
汪泽轩知道自己这行为不够磊落，也知道汪栩言不可能因为他简单几句话就改变心意，心里失落不已。
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自己对她的感情早就变了性质，又担心说了她会因此而疏远自己，一时进退两难，不觉间便有些失神。
“泽轩，你还小，等你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你就明白了！”汪栩言一副过来人的语气。
闻言，汪泽轩回神些许，没好气，“得了吧，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那我也是你姐！这点永远都变不了。”
汪泽轩看她一眼后，垂眸避开她视线，眼神跟着黯淡下去。
汪栩言看着他，一副可怜兮兮的语气，“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想起她以前在他家所经历的那些，汪泽轩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他父母给她的伤害那么多，他怎么配得上她。
垂着头，在心里几经考虑，汪泽轩终于做了决定，不舍，也无奈！
他深吸一口气，擡眸，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也是，“他要是对你不好，我饶不了他。”
“嗯。”汪栩言点头，眼里盛满明亮的笑意，“我帮你转告他。”
汪泽轩看着她亮晶晶的双眼，也跟着笑，语气却依旧忿忿，“真不知道你看上他哪点了。”
这话汪栩言不知道怎么接，怕维护傅斯年让他心里更不痛快，更加对傅斯年不满。
算了，反正傅斯年也听不到。
汪泽轩见汪栩言不作声，就想借机再贬损傅斯年两句出出气。
自己在心里默默喜欢了好多年的人都被他抢去了，他说他两句怎么了！
于是，他接着嘟囔道：“我看他也没什么特别的，不就脸好看点吗？”
汪栩言有些想笑，忍住了，顺着他接过话来，“嗯，我就是图他那张脸。”
“……”
事已至此，汪泽轩也没什么话说，这才把迁户口的事情简单跟她说了。
“挺好的，你以后要在燕城定下来，户口签过来也方便些……”汪栩言赞许地点点头，犹豫两秒，问他：“他们还好吗？”
好多年没见，让她叫他们爸妈，她实在叫不出口。
汪泽轩看她一眼，语气不甚热切，“也就那样吧。”
她知道汪泽轩出国之后，跟她养父母也很少联系，她知道他那样是为了让她心里好受些，但那毕竟是他父母。
“你没事多给他们打打电话。”她温声嘱咐他。
“知道了，你就别管了。”汪泽轩知道她不愿意聊起他父母，但为了劝他，又不得不提，他假装不耐烦地摆摆手，转身朝楼下走，“我下楼转转。”
汪栩言看着汪泽轩下楼的身影，轻叹一口气，转身回房，谁知刚走拐角处，便撞上站在那里的傅斯年。
她垂着头，还在想刚才跟汪泽轩的谈话，没注意到他，差点撞他身上，“……”
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有没有听到他们刚才的对话，什么他要是出轨她也出的鬼话。
特别是，她那句——我就图他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