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这是栩栩，我们在——”
傅斯年正要解释他们在工作，不料却被一旁的傅斯瑾抢先一步道：“是女朋友吧！”
没等傅斯年说话，她接着道：“哥你交了女朋友也不带回家给奶奶看看，还一直藏着，要不是今天奶奶想来看看你，就见不到未来的孙媳妇了。”
汪栩言：“……”
“……”傅斯年朝傅斯瑾飞过去一记眼刀，一副“你能不能闭嘴”的表情。
傅斯瑾朝他吐了吐舌头。
另一边的节目组。
编导问导演：“要不要去沟通一下。”
导演笑得牙不见眼，摆摆手：“不用不用……”
说话间，老太太已经走到了餐桌前，细细打量着汪栩言。
汪栩言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忙拉过一旁的餐椅，“奶奶您快坐。”
“哦，好好。”老太太被傅斯瑾搀着坐下，眼睛还一直盯着汪栩言看。
挺标志一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个子也高，性格看上去也不错，比静瑜那孩子文静，就是有点瘦。
“奶奶您别一直盯着栩栩看。”傅斯年担心汪栩言尴尬。
“哦。”老太太移开目光看孙子一眼，满是皱纹的眉眼带着笑意。
这样就护上了，还不准人多看！
因为傅斯瑾和老太太的突然造访，两个人的午餐变成了四个人的。
汪栩言等三个人心知肚明是在录节目，可老太太不知道，还真把汪栩言当成自己未来的孙媳妇了，吃饭的时候眼睛一直在她身上，满眼的欢喜藏都藏不住。
饭间，老太太免不了对着未来的“孙媳妇”多问几句。
“多大啦？”
汪栩言恭敬回答：“奶奶，我二十六。”
“哦，比斯年大两岁。”
汪栩言点头：“嗯。”
“女孩子大点也好，女大三抱金砖。”
汪栩言：“……”
傅斯瑾在一旁笑，被傅斯年瞪回去了。
“现在做什么工作？”老太太一脸和蔼。
“就拍拍戏。”
“哦，那跟斯年一样。”
“是的。”
“我听斯瑾说拍戏有时候要熬夜的，女孩子还是别太辛苦了，多注意身体。”老太太对傅斯年的职业也不太懂，偶尔能从孙女那里听到一星半点。
“好的。”汪栩言点头，一脸乖巧。
“跟斯年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汪栩言琢磨片刻，找个合适点的说辞：“拍戏认识的。”
总不能说她失恋了流落街头，被傅斯年好心收留吧。
“哦~”傅奶奶点点头，接着问：“父母是做什么的？”
汪栩言瞳孔微张，面露难色，“他们……”
“奶奶！”见老太太就差查户口了，傅斯年赶紧剥了一只虾放进她碗里，“尝尝这个虾。”
老太太被打断，总算没再接着问下去，而是示意傅斯年道：“别光顾着给我，你给栩栩也剥一个。”
“我自己来奶奶。”汪栩言客气推辞。
她跟傅斯年本来就不是真的情侣，总感觉这样让老人家误会不太好，可又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说清楚。
两秒后，傅斯年还真的剥了一只虾放到她碗里。
汪栩言手上的筷子一顿：“谢谢！”同时趁着老太太没注意，蹙眉用眼神示意他：要不要跟老太太坦白？
傅斯年看她一眼，眼神安抚，没说话。
老太太将“小两口”眉来眼去的表情看得真真切切，喜笑颜开，却也没拆穿，笑着从面前的盘子里夹起一块鸡翅放进汪栩言碗里，“栩栩你多吃点，女孩子不能太瘦的。”
汪栩言立马换上乖巧的笑容：“好的，奶奶，您也吃。”
有老太太在，饭桌上边吃边聊，一顿饭吃了快一个小时才结束。
趁着收拾碗筷的时候，汪栩言跟着傅斯年一起进了厨房，偷偷问他：“要不要跟你奶奶解释清楚？”
傅斯年将碗放在中岛台上，没有回答，而是道：“抱歉，让你困扰了。”
他事先也不知道傅斯瑾会把老太太带过来。
傅斯年语气真挚又郑重，反而让汪栩言觉得自己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本来他们现在也算是一种形式的合约情侣。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傅斯年带着歉疚与自责的语气，让她心里挺不好受的。
好像，有点不太忍心……
“也没有困扰，就是……”汪栩言挠挠头，看上去有些苦恼，“就是觉得这样欺骗老人家会不会不好，再说……”
听到她说没有困扰，傅斯年唇角微勾，斜倚着台沿等她说下去，“再说什么？”
“再说又不是真的。”汪栩言脱口而出。
“……”傅斯年嘴角的弧度又扬起两分，看她的眸光渐深。
汪栩言被他犹如实质般的眼神炙烤得脸上一热，急急忙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现在不说清楚，万一到时候被你你奶奶知道了，还以为我们故意骗她。要是她受不了刺激——”
说到这里，她又觉得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口不择言，“我不是咒你奶奶，我的意思是，纸包不住火，与其到时候——”
“那就别刺激她。”傅斯年轻笑着打断她。
“啊？”汪栩言有点没明白他是啥意思。
“别刺激她”的意思，是不打算解释了？
傅斯年看她一眼，站直了身体，打开水龙头挽起袖子开始开始洗碗。
他衣袖挽到小臂，露出宛如艺术品般精致的腕部，小臂肌肉的纹理紧致流畅，随着他洗碗的动作轻轻鼓动着，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被打湿，润泽得如同上好的璞玉。
水流声哗啦啦啦响，汪栩言站在一旁紧紧看着，心间像是被那流水淌过，冲刷着，心跳渐渐失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