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只是在门口匆匆看了一眼。
“好啊!”傅斯年领着她出了健身房,往卧室的方向走。
去傅斯年卧室的路上会经过客房,汪栩言上次来住过的那个房间。
经过客房门口的时候,汪栩言忍不住往里面瞥了一眼,很快若无其事地将视线挪开。
傅斯年观察着她的小表情,唇角微勾。
傅斯年的卧室整洁明亮,整个是灰色调的禁欲风,处处透着雅致清冷,看上去就像他的人一样。
床对着的墙上挂着幕布,旁边一台留声机,。
汪栩言对此尤其感兴趣,蹲在来研究了好久,最后,她的手停在了其中的一张黑胶唱片上——Casabnca。
“要不要试试?”傅斯年跟着在她身边蹲下。
汪栩言小心翼翼将唱片从唱片架上取下来,拿在手上仔细看着,“一听到这首歌就想起我最喜欢的电影。”
“Of all the g jotsall the townsall the world, she walks to e.”傅斯年念出电影里面的经典台词。
他的英文发音很标准,是经典的伦敦腔,配上他低磁的音色,很好听。
汪栩言擡眸望着他清隽的面容,眼里光彩熠熠,声音清悦:“英格丽·褒曼是我的女神。”
傅斯年轻笑着,从她手里抽出唱片,走到唱片机前。
他将唱片放到唱片机上,放下指针。
音乐随即响起,在整个房间缓缓流淌开来,音质细腻醇厚。
透过屋子望向窗外,是一大片明媚的阳光。
汪栩言起身,心跳随着音乐的节奏鼓动,她擡手将耳畔的发丝别到耳后,踱步出了卧室,来到卧室外面的阳台,靠在围栏边看外头铺天盖地的阳光和闪着鲜亮绿色的植物。
傅斯年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汪栩言侧目,见他手里端着两个高脚杯,里面盛着红酒。
他什么也没说,递给她一杯。
汪栩言看他一眼,接着垂眸,浓密的长睫掩去眸中的迟疑,抿唇接过杯子。
她酒量不好,除非逼不得已的应酬,除此之外她几乎不碰酒。
傅斯年浅笑一下,侧身对着她,一手端着酒杯,一手随意搭在玻璃围栏上,身体斜倚。
他缓缓晃动着高脚杯,眸光落在她脸上,整个眉眼看上去是温和的,却无端端有些迫人。
汪栩言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错开他的视线正欲转头,便见他朝她举起手上的酒杯,唇角微微勾起。
汪栩言会意,举起酒杯与他碰一下。
之后,她在他清浅的笑意中,将酒杯送到唇边,擡头抿了一小口。
酒液入喉,醇厚中带着点微微的涩,再回味,却又带着几分绵甜。
“酒不错!”她朝他扬了扬手上的杯子。
“是吗?”傅斯年笑,跟着抿了一口。
汪栩言快速瞥了他一眼,很快别过头去看远处。
外面不知何时响起了蝉鸣声,一浪高过一浪,屋里的音乐还在继续,却好像渐渐远去了……
慢慢地,世界好像渐渐安静下来,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汪栩言双手搁在围栏边上,端着高脚杯的那只手手腕慢慢转动着,垂眸看着酒红色的液体顺着杯壁滑过,心出奇地平静。
傅斯年与她并肩而立,姿势随意,擡手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汪栩言侧眸,视线刚好落在他分明的喉结上,随着他吞咽的轻滑两下。
她眸光一闪,再次挪开目光,脸上渐渐漫上一层淡淡的薄粉。
屋外日光正盛,汪栩言发了会了愣,也跟着举起酒杯,将杯中的酒饮尽。
“别喝太急了!”傅斯年出言提醒。
汪栩言这才醒神,低眸看一眼手上已经空了的酒杯。
她微一勾唇,转身随手将酒杯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背对着屋外放松了身体靠在围栏边,静静听着音乐。
可能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一种钝重感慢慢涌上脑袋,眼皮也渐渐变得有些沉。
汪栩言微仰起头,轻阖了眼皮,感受着屋外的阳光照在眼皮上,微微的光亮。
酒有点上头,但不觉得难受,反而很享受。
少倾,感觉到面前渐渐笼过来一层阴影,她睁开眼睛。
傅斯年正对着站在她面前,微躬了身体看她,温热的吐息拂在她面上,带着丝丝酒的醇香,“这就醉了?”
语气里有一丝调侃,也有一丝关切!
汪栩言不肯承认,抿唇一笑,跟着摇头。
他此刻离她极近,视线扫过他面庞,他清隽的面孔沐浴在阳光下,她可以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眼睫。
阳光好像在他的睫毛间跳舞,泛着五彩的光。
他瞳孔的颜色在阳光下变淡了些,浅棕色的瞳仁如同上好的琥珀,藏着岁月的心事。
想要躲进那眼底,窥视秘密。
确认她没醉,傅斯年朝她勾了勾唇,准备直起身。
汪栩言像是受了蛊惑般,在他起身前,伸手拽住他身侧的衣摆。
傅斯年身形一顿,面上闪过一丝讶异,没等他反应过来,汪栩言已经支起身,双手环上了他的腰,擡眸看他。
傅斯年面上的讶异转瞬即逝,他垂眸,眼里噙着一抹笑意。
汪栩言被他眼底的浅笑一晃,顿时清醒过来,“我——”
到底在做什么啊,中邪了吗?
她脸一红,急垂下眸,正要松开手。
傅斯年却突然捏着她的下巴,微微用力迫得她擡起头来。
他眸色一沉,低头封上她的唇。
汪栩言没来得及说出的话语被堵在喉间,瞪大了双眼。
唇角柔软的触碰,并不急切,两秒后又移开些许,顿了顿,又复上去,带着点试探和讨好。
汪栩言下意识推在他腰间的双手顿时泄了力。
不知为何,她使不出力气。
大概是怕他失望,又或许,自己也是沉溺的。
她好像,喜欢上傅斯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