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之下为蓝颜
尸体脸上,哦不,是脸边上悬浮的袁天一,脸如冰封,平静地瞥了一眼畸形的头颅,不再微笑,转而凝视着被挖空的墙面,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的画面。
那幅画上的方无尽哪哪都好,唯独那双眼睛,怎么看怎么无神,空洞的瞳孔中一无所有,袁天一总觉得那一袭青衣的人眼中本该映有什么人的身影,但是现在没有了。
手指沿着印象中的脸廓从鼻梁,眼尾,嘴角划到凹陷的锁骨再到那一点,没有肌肤的温热触感让袁天一食髓知味,一想到自己没碰到过的皮肤或许那个野鬼碰过,袁天一心中就一阵窝火。
从箱子中取出一盒破破烂烂的火柴,抽出一支看起来连打起火来都费劲的细瘦柴棒在墙上一划,一片蓝色的火焰便凭空在墙上燃烧起来。
眼前凹陷的墙壁渐渐变成黑色的灰烬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一面空白的像是刚刷过的白墙,崭新如初。
再次转身,看着被蓝盈盈的光围绕着的尸体,袁天一的嘴角嘲讽地上扬了一下,嘴里吟唱起一则德国恋曲,是西方的神明作的,他觉得此时挺适合的:
‘传说中,当上帝给所有的花朵命名完成的时候,一朵没有被命名的小花叫道:“哦,我的上帝,请不要忘记我(et--not)!
于是上帝欣然回答:“这就是你的名字。 ‘
如恶鬼般的声音,在整个空间里低吟:
人们认为只要将et--not带在身上,恋人就会将自己铭记于心、永志不忘。
星辰花代表最真挚的爱情
你不配拥有星辰花,勿忘我不属于你,跌入那道急流受尽折磨,直至形神俱灭才是你该付出的代价。
鬼魅的微笑爬上袁天一的嘴角,手指转换中,整个空间的事物升起,炸裂,
手起刀落,将现场毁了个干干净净。
站在被夷为平地,重归生态的草坪上袁天一引回了那个野鬼,看着它形神将灭的样子,袁天一心里稍稍舒畅了那么一小下。
其实就算是鬼界,也是分高低贵贱的,地府的工作人员呢,也没有那么敬职敬业,一些罪恶模棱两可、不好评判的小鬼,与其放入地狱受尽业火,还不如仍旧把它放在人间,再度品尝被碾压在脚下的滋味来得好。
也省事,大部分勾魂使都是姗姗来迟。
人间鬼怪的生存自有他们的法则,只要不触犯地府的利益,不管是官家还是哪一方,都乐享其成。
钱能使鬼推磨,不是说说而已。
可以看得出眼前这个小鬼,已经快要不行了,眼神逐渐涣散。
“嗯?我记得好像只是把你流放到一个荒地而已,怎么就这样了?”
疯狂呜咽的野鬼在袁天一心不在焉的动作下,只漏出一句:
你是阿尽什么人?
才说了一句就被袁天一厌恶地封住了嘴,袁天一本来看着鬼这个样子有点兴致缺缺,觉得有些高估了“对手”,结果一听这个不知死活的,气性就上来了,危险的笑意蔓上眼角:
阿尽?呵……
疯狂在袁天一的底线上跳跃,袁天一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当然,是袁天一意义上的“死人”。
袁天一嘴里吐出一口浊气,一掌化剑穿透野鬼的心脏将其撕裂,剥离出有关方无尽的记忆碎片悬在一边,将剩下的灵魂碎片毫不留情的碾碎,收到一个流光四溢的琉璃瓶中:
你这种人吧,我都不想多费力,把臭崽子的能力用在你身上太多余,轮回呢,我觉得你不配,最低都能当头牲畜,但是你觉得你配吗?
轻轻摇晃了一下琉璃瓶,袁天一冷冰冰地说:
至今为止我还没动用过这个小瓶子呢,怎么样?感觉如何?成为他的罪儡,大概是你这一生唯一有用的贡献了吧,要不要谢谢我?嗯?那么就祝你永承罪孽之苦,再不为人。
一丝笑意挂上了袁天一的脸,眼神里的冰冷却让人心惊胆战,袁天一的恨冽这才显露出来,不屑,狂妄,狠绝,这才是袁天一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