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住的地方大概就是我说的我们还没有找到的两个突破口，波塞冬室和早期培育新生儿的地方。”德恩宁先开口了。
“那我们下一步……”
“找你的老伙计，那只雪人蟹，我们需要她帮忙。”
“你知道的她的身世吗？”珂兰纳问。
德恩宁困了，打了个哈欠：“她以后会亲自告诉你的。”
珂兰纳感觉还有些混乱，擡手抚摸隔壁传送带上废弃的货物箱。
鳄鱼手上总喜欢干点什么，以前是边走路边拔海草。
这不，那些箱子上的便签都被珂兰纳撕了下来，放在手里又一点点撕碎。
眼尖的海螺叫停了她：“等等，这好像是货单号，上面签了名字。”
珂兰纳赶紧把那些小碎片拼凑了起来，依德林溢出荧光把纸张照亮。
“卢森……”光线还是不太够。
“卢森.安尔！”珂兰纳喊了出来。
这不就是……那个臭残月鱼的名字！
“不好…落令有危险。”
珂兰纳卯足力气从海鲜工厂下撑了出来，几乎是她一个人带着那两人跑，依德林感觉自己的脚底已经腾空了。
她们离湖心广场的距离越来越近，前面有人流再聚集，果然出事情了，那个狡猾的残月鱼，小看他了。
人都围在广场外围，珂兰纳听到了“感染体”、“病毒”、“天使鱼”几个字眼。
广场中央废弃喷泉池被让了出来，里面的水早已长满藻类，纸灰在水的顶面飘荡，一个巨大的蝙蝠翅膀跪在了水池旁，黑色感染液染湿了空洞的臂膀。
水里还有一些濡湿的虫壳，珂兰纳看不到虫子上空洞的眼，落令的整个头被残月鱼压在水里。
残月鱼的脸也被蝙蝠的翅膀戳烂，看起来像是他在自救。
旁边有一只死去的被感染的小鱼。
“有感染体感染了那只丑鱼，他一看自己被感染了就把蝙蝠鱼压机水里，打斗中用感染液戳破了她的皮肤。”
“几秒就发生完了，我都没有反应过来。”
珂兰纳挤开拥挤的人群，尝试去扒开声嘶力竭的残月鱼，这是个亡命之徒，她一时半会搞不定。
落令已经被感染了，无力回天。
“噗！”
水花荡漾，蝙蝠鱼肮脏的翼展变成了光滑的，亮泽的章鱼体环，落令发间的水花流淌，章鱼吸盘吸入空气后越来越大，一阵惊人的爆发力，残月鱼的脖颈被吸盘遏制，落令把他头重重地砸入了水里。
残月鱼这一砸后没有了声。
“都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落令的嘴哆嗦地厉害，珂兰纳只能先把她的肩膀扶稳固。
“奥南希跑出来了，哈哈哈哈。”章鱼爪子和她的身体一起抽动起来：“她们早该死了！她们终于死光了，哈哈哈哈……”
“她们选中我去做实验，一掌把我压进了海水里，是奥南希……是她说要顶替我，那些见鬼的东西一下就同意了……”
“她本来……本来那天可以出去的。”
落令笑得苦涩，一流黑色的血液从嘴角划过，因为大笑，身体又摆浮起来。
“可她还是逃出去了啊！她就是最厉害的人！这些人怎么敢让她死！”
落令快没有声音了。
“看她们死了，我也就放心了。”落令突然扯住了珂兰纳，一块号牌绑在了她的衣角。
“奥南希是我最重要的人，她记得我爱吃白虾。”
“从放水口出发……有她们的秘密，我不知道在哪……她们让我们失忆，就是怕被发现……”
落令最后一口气息用尽了，安稳地卧倒在喷泉池的石膏面上。
“从放水口出发…从放水口出发。”珂兰纳嘴里一直念叨这个。
“放水口出发不就到海里了吗？”
“嗯，这是我一直百思不解的问题，把人丢进海里就是惩罚？不太像是这么简单，他们还需要精密的实验。”德恩宁撑起他的的下巴，有气无力地说。
“消耗那么多生物格做实验……哪怕是新型生物格研发实验也不需要用到活体人类。”依德林赶紧补充了一口海水。
“研究地点才是最重要的，我们没有找到他们的老巢。进行这些毁人性的实验……他们的选址会在哪比较好呢？”德恩宁把方向扯了地点。
“还用地下的密室？”珂兰纳想布罗赛格一般都用地洞藏秘密。
“我对基地的地洞挺了解的，不太可能，地洞也并非有去无回。”依德林说道。
珂兰纳也无聊地尝了一口海水：“确实，我也和从放水口出去违背了，有去无回？”
依德林无意间迸-出来的词突然提醒了珂兰纳，珂兰纳顿时感觉额头冰凉：“你们说，基地之外，海洋还有别的人类可以踏足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