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丹!去开会了!”
办公室外,吴丹丹的同事催促着她快点去开会,吴丹丹吓了一机灵,仓皇地回应了一句‘马上来!’赶紧拉着周惟静问道,“周姐,你是发现了什么?”
周惟静已经决定马上就走,此刻干脆也把自己的打算一股脑地告诉她,“现在外面的温度已经回升,只要晚上不低于零下三十度,就还算有活路,我和我丈夫打算离开避难所,去找个清净点的地方自己住。”
“那生活怎么办呢?”吴丹丹傻眼了。
“进避难所之前我还偷偷在外面藏了点东西,只要冻不死饿不死,在外面总能找到活路。”
周惟静知道自己底气的最大来源是自己的空间,因此又接着道,“我们俩是想着悄悄走,实在生活不下去再回来。”
吴丹丹被这里面的暗涌冲击得有些恍惚,连连道,“那我今天晚上先回去问问我爸……”
周惟静握住她的手,“不管走不走,先做好打算!”
想了想,她咬了咬牙,还是不忍心,从怀里摸出一支荧光笔和小纸条,边画出一个符号边道,“你如果离开,在路上找找这个记号,我到时候悄悄往底下放点物资,你到时候记得拿!”
“谢谢!”吴丹丹满眼感动,“我……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好了……”
“没事,和你当邻居这么久,也多亏你帮忙!”
周惟静拍拍她的手,顿了几秒,“丹丹,再见。”
天灾之下,再见也很可能就是再也不见。
走出了这道门,周惟静就迅速地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将那一点点不舍,还有再次面对未知的忐忑压下去。
深呼一口气握住江述的手,“我们现在就走!”
按照周惟静的风格,真正要走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带行李的。
正所谓提着行李往外走,是只猪都能猜出来你要跑路,不仅引人注目还自断后路,把所有东西都留在房间里,到时候要是外面环境不行,再跑回来也能随便编个迷路的借口。
因此,在房间门口,有人拦着周惟静隔壁邻居问住在这间房间里的人去哪了,邻居抱着杯温开水,把热水当瓜子喝,优哉游哉道,“不知道啊,刚看见他们出去了,估计是看建设小队回来了去打听消息了。”
一问,听到他们的行李还在房间里,带着口罩围巾和帽子的陆佳佳心就放回来了一半,焦灼地在房间门口踱步。
她本来和她的姐姐一起,被蒋秘书以看望高市长为由,直接关在了房间里。
被关的这半个月,她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像是被关进了真空的罩子,别人进不来,她们也出不去。
除了每天的一日三餐有人准点送进来保证她们不被饿死,她们无法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陆夏夏也曾试图问过蒋秘书,问为什么。
早已布局设计夺权的蒋秘书却像是被戳中了心事,转过头冷冷一笑,“陆大小姐难道不知道吗?”
他的眼眸中含着愤怒,“这十年来我兢兢业业,不仅要管公事还要管你们两个孩子,我自认为我已经将全部都奉献给高市长了,天灾来了,高市长生病,也是我在瞒着其他人,自己加班加点帮高市长处理公务。”
“那么多的事,那么多的会!”蒋秘书呵呵一笑,“我猜你和高市长一样,都是‘往前看’的主,遇到事情了一个个都谦卑得不行,等到别人辛辛苦苦的帮你做完了解决了,就把别人的付出忘得一干二净,你现在还记得,你爸爸有多少万民称赞的政策是我先提出来的吗?!那些政策文件最后又提了我一个字吗?!”
陆夏夏愣住了,脑海里闪过许多过去。
确实,蒋秘书做了许多事,也帮了许多忙,但不知道为什么,如果不刻意去想的话,她确实一时没记起来。
陆夏夏挣扎片刻,“可……可这也不是你软禁我们的理由!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署名这种无关紧要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居民安全!”
“别说得像你有多无私奉献!”蒋秘书嫌恶道,“你这么无私你来回算计朋友的私产?你那个朋友充公的珠宝匣子里的珍珠项链现在在哪里?”
“又或者说……这么无私的话,你爸爸为什么不让我这个功劳更大资历更深更能服众的人来代职,而是让你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亲生女儿来呢?”
他嘲讽道,“是高市长太享受专制了呢,还是你们家拿夏城拿避难所当自家后花园了呢?”
陆佳佳在边上都听傻了。
她从小长在外婆的葡萄园里,连自己爸爸是市长都不知道,更别说这些了。
“我也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还会让你和我一起走。”
“走?!你要带我们去哪里!”陆夏夏惊恐地睁大眼。
蒋秘书眯起眼,不怀好意道,“夏城现在地质非常活跃,探测显示随时可能发生地震,我们当然要离开这里,用你爸爸曾经想做的方式。”
陆夏夏崩溃冲上去想牵扯住他,“你要把仓库里的东西卷走!避难所里的其他人怎么办!”
正当他们纠缠的时候,被忽略在一边的陆佳佳趁乱逃了出去。
她只接收到了姐姐的暗示,离开,但她并不知道怎样才能改变这混乱的处境,她什么都不懂,甚至不知道该找谁才有用。
就在无助的关头,她想到了一个人。
她打算去找周惟静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