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大办,可这时间东西也就那么些,特别是一些青菜拿钱都没地方买,但许家比别家又好了不少,儿子各个有出息,家里不缺钱,就是别人弄不来的票据他们想想办法,等段时间也总能弄到,加上家里人多,许老四在村里的朋友多,花了几天功夫弄来了不少鱼,老三又托人想办法弄到了半拉猪肉,加上提前和村里定的豆腐,和各家买的粉条,许意知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些豆芽,蒜黄,所以等到结婚这天的席面,一个个都赞不绝口。
有鱼有肉,有青菜,每样菜都不含糊,不是面子货,一个个早就白菜萝卜吃的想吐的人,看到这席面,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就是人人都爱喝的酒也比预想中少喝了不少,席面上的菜却是吃的精光。
金花花这一天不用忙什么,只要听着执事的话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从家里出来绕着村子走了一圈才到了许家,在主席像前结了婚,金花花就算可以歇息了,新房早就被收拾过,专门刷了白灰,家里的家具也被重新漆了一遍,一入内就让人觉得亮堂。
来陪金花花的是黄金桂这个四嫂,两人关系好家里又忙,黄金桂也没在新房待太长时间,给金花花拿了饭菜让她自己慢慢吃,就出去忙了,不过家里人都和金花花熟,时不时的就有人过来问一下需不需要什么,倒也不让金花花觉得被怠慢。
金花花没有理会外面的热闹,按理说这样的日子,要是新娘子性子活泼,也能出去和大家一起热闹,大家也就是嘴上调侃两句,不会觉得有什么,不过金花花懒得出去,反正外面有许家人招呼,她不出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等到许意知回新房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开始散了,倒是有几个看上去格外陌生的单独坐了一桌,似乎还在热闹着。金花花递了热毛巾,许意知擦了把脸,站稳了脚步,哪里还有在外面时被灌得走不动路的样子。
酒席散了,就有人帮忙收拾,许家其他人也在忙,金花花刚想问外面那几个是什么人,被许意知拉住了手,金花花觉得脸有些热,就要甩开。结果许意知拉得紧,竟然没甩动,气鼓鼓的看向这个男人,金花花刚想问他要做什么,就被许意知抱住了。
顿时僵硬在那里不敢动,轻笑声顺着男人颤动的胸膛让金花花感受到,她有些羞恼,就要挣扎。许意知也知道见好就收,立刻松开了人,正经了神色,“走,和我一起去见几个人。”金花花想到外面那一桌陌生人,“那些是你朋友?”“嗯,见一面认识下,以后估计要常打交道。”
这一桌一共坐了六个人,其中两个是许大哥,许四哥,另外四个人就陌生了,许意知带着金花花一一介绍,先说了寸头青年,“这是徐彪,彪哥,以后要是缺什么可以找他,咱这地界没有彪哥弄不来的东西。”金花花打了个招呼,对方和名字十分相符,额头还有道疤,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人,金花花怀疑这个彪哥就是管理黑市的那个人。
许意知又指了指一个看上去有些拘谨的青年,“刘老六,你叫六子就行,自家兄弟,镇上的人头没有他不清楚的。”金花花笑着叫了声六哥,接着许意知又拍了拍一旁的一个青年,“我兄弟王帅。”等金花花打了招呼,才介绍最后一个人,“张干事,老朋友了。”
等金花花和这些人都见过面,这几个人一一又格外给了见面礼,彪哥给的是一张缝纫机票,这东西确实不好弄,对方给这个估计也是知道家里手表,自行车都有了的关系。六子嘿嘿笑了两声,“今个人多不好拿,我给许哥准备了些粮食,明天给你们送过来。”显然这人也是个有本事的,如今能弄到粮食,那就是亲兄弟。
王帅和张干事一个给了些票据,一个给了张录音机票,这都是自家兄弟,给的都是难弄到的票,金花花大方的收了,这些人也都知道彼此,这会走得晚就是为了专门和金花花见一面,顺便给见面礼的,免得以后见面不认识。
等到送走了这几个人,金花花和许意知就回了新房,外面的许大哥和许四哥一个个觉得牙疼,怪不得有些东西老二都弄不来,老幺出去就能弄到,这是什么场面上的人都能混到一起,也是今天他们才清楚老幺的关系网,反正就那几个兄弟在,整个昌平县就没有老幺办不成的事,要不是今个见面,他们都不能知道老幺这么有本事。
一个个恨不能把老幺拉出来审问一番,奈何今天是老幺结婚的时间,如今人都进了新房,他们要是把人喊出来,绝对会被老娘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