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花还真不知道村里就有媒婆,问起了许大娘对方的事,许大娘摇头,“你苏婶子那人怎么说呢,嘴巴那是真的能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就是有一点不太实诚,你以后就知道了,她嘴里的话你得打了对折听。”
金花花没去凑热闹,这位苏婶子倒是自己凑了过来,来就来吧,反正每天都有不少人,也不在乎多个人少个人。金花花也就见识了什么叫媒人的嘴骗人的鬼,她说王爱红,“你这姑娘就是懂事,长得好,你看浓眉大眼得哪个小伙子不喜欢,咱村里那些小伙子巴不得找个你这样的媳妇呢,能干还懂事,谁家要是有你这么个媳妇,那真是烧高香了,放心,你的婚事就包在大娘身上了,大娘一定给你找个好的。”
王爱红也听金花花提到过苏婶子,就算没有之前也有村里人说过这位是什么样的人,她笑道,“行,大娘我可得提前说了,我的要求有点高,别的不说,最起码得有工作吧,我们那边彩礼都是三转一响加五十块钱,大娘都说我能干了,总不能比别人差吧,要是能给我安排工作那就最好了,对了大娘,这彩礼可都是给我娘家的,不会陪嫁过来。”
苏婶子有些心虚了,这要求有点高啊,真有这么好条件的小伙子,她就留给自己闺女了,又不是傻,嘴上却应得干脆,“行,就冲你这样貌,不给你找个好的婶子都心里亏得慌。”大家嘻嘻哈哈都听出来王爱红这是没打算找,当然要是真有个条件那么好的,王爱红也不介意嫁到这边来。
立刻就有人说,“大娘,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我闺女还是咱本村的,也不说和爱红这条件一样了,你就给我找个有工作的女婿就行,不拘是县里还是镇上的,吃的是商品粮就可以。”“对对,苏婶子,你可不能光盯着知青,咱村里好小伙,好姑娘可不少,咱说好了,可别是上次那样,家里兄弟多吃不上饭,你都光说人丁旺不受欺负,就不提人家家里穷的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甭管办不办得到吧,苏婶子都应了下来,这里面有人是凑热闹的,也有人是真的想给自家孩子找个对象的,苏婶子这人嘴里是会夸大一些,还会隐瞒些不太好的消息,但也不算那种没良心光顾挣钱的媒婆,要不大家也不会这么起哄。就说大家说的那个家里兄弟多,穷的吃不起饭,连件拿出手的衣服的都没有的婚事,男方家里是条件差点,兄弟四个人口真的不少,女方那边是家里就有姐妹两个,父母能干,家里条件好,可就是没男丁,有些事上难免吃亏,这有了这么一家女婿,别人再想欺负就得掂量掂量了。
当然人家会去闹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男方倒是不挑拣,说亲的时候就说了,只要不傻不难看就行,嫁过去的姑娘是不难看,可矮啊,顶多一米五,这身高在一群大高个中和个孩子似的,女方那边呢,当初这媒婆吹的是一个响亮,“那站出去一溜的小伙子,家里老的也能干,谁不炎热,就这样的姑爷你家要是有事,他敢不露面,你们以后也不用担心家里重活不能干,只要你姑娘把男人的心拢住,以后搬过来和你们一起住也不是不行。”接过等嫁过去了,才知道媒婆嘴里的还凑合就是饿不死,这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可不得找媒婆,不过最后两家还是结亲了,过的也不错。
大年三十这顿年夜饭金花花是在许家吃的,她自己一个人过年,许家人也不放心,从两人订婚许大娘就说了过年在一起吃的事情,金花花也同意了。
包饺子,做菜,小孩子拿着个火柴放鞭炮,也不知道许意知从哪里弄来的两挂鞭炮,一挂留着半夜放,另一挂就拆开给小孩子玩了。
这东西特别不好弄,附近家里的孩子们都跑出来了,外面小孩子的吵闹声伴随着偶尔一声的鞭炮相声让人听的心里都是暖的,屋子里大家也在聊天,“今年老二还没回来,这都三年了吧,金桂你上次写信老四怎么说的?”许大娘问起了不在家的二儿子。
黄金桂也愁,“有志说是现在正是最紧要的时间,今年肯定回不来,他明年有机会一定回家。”“呵,哪次不是说在紧要的时候,他就是心里没这个家,哼,金桂你放心他可以不是我儿子,你一定得是我儿媳妇。”一副生儿子气的样子。
黄金桂笑了,“娘,那这话我就当真了,下回写信就这么和有志说了。”“部队上这两年是不是特别要紧,别说咱家有志,就是隔壁的老二也没回来,他也有一两年没回家了吧。”“大概是,算了不说了,孩子们上学的事你们得抓紧,别听外面人瞎胡说,文化人什么时候都比普通人金贵,要是不重要,为什么工厂招人都有学历要求,就连咱村里得干部都得认得字,你们可别犯傻。”“娘你放心,肯定不会。”
等到晚上年夜饭得时候,一大家子围在一起,热闹的过完了这个新年,伴随着十二点的爆竹声,金花花过了下乡后的第一个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