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从外边打开的时候,他都快喝醉了。
余笙看着客厅里一地的啤酒罐,以及面色有些红的季泊常。
他很少有这么失控的时候。
甚至喝醉都很少见。
上次两个人突破关系那次喝醉,说是喝醉,其实都是装醉。
真正喝醉的男人,是什么都干不了的。
哪里会像是他那样,把自已都烤熟了。
见她回来,季泊常抬起头看向她,笑了起来。
“回来了?”
余笙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复杂,想起许祥谦说的那些话。
季泊常什么人,在商场里沉浸了这么多年,一眼就能看透别人在想什么。
何况,是他最熟悉的余笙。
她在介意那件事。
季泊常几乎可以断定。
他轻声笑了起来。
“你都知道了?”
余笙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许祥谦找自已,他已经知道了。
他怎么知道的,不用想就可以猜到。
过去四年,他不就是这么做的?
说的好听一些,是关心,说的不好听,跟监视有什么区别?
一想到自已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他的面前,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甚至中午吃了什么饭,跟同事聊天的内容,都事无巨细地有人跟他汇报。
余笙不寒而栗。
那以后自已万一有什么地方做的不符合他的心意,他会怎么做?
会不会把自已控制起来?像禁脔一样?
想到这里,余笙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看向季泊常的眼神带着防备,一瞬间浑身的刺竖起来。
“祥谦说的都是真的?赵茜是你派过去的人?”
季泊常听她喊“祥谦”,像是被刺痛了一下。
都分了这么久了,还叫的这么亲昵。
又想起自已看到的他们在一起约会的那些场面,他更是嫉妒到发狂,心痛到麻木。
许祥谦他凭什么?
不过是个扔到人群里都找不到的男人,一个妈宝男,要什么没什么,凭什么得到她的心,凭什么牵她的手?
他不配!
他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冷硬起来:“是我派过去的,怎么,你后悔了?”
余生面色一僵:“真的是你!”
“季泊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泊常站起来,脚步一个不稳,身体踉跄了一下。
他走过来,走到余笙面前,伸手抚摸她的脸,一点一点地抚摸,像是抚摸最心爱的珍宝。
余笙却一瞬间汗毛竖立,本能地想要后退,却生生地忍住了。
距离这么近,季泊常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她的怕和退缩。
他的心更痛,如同一把钝刀一刀一刀地在心口上割,疼得几乎要麻木。
“怎么?心疼了?是不是后悔跟他分手了?”
余笙听他这么说,有些生气:“季泊常!你这是毁了别人的幸福!”
季泊常听她喊自已的名字,对比她刚刚对许祥谦的称呼。
她喊自已季泊常,喊许祥谦为祥谦。
是亲是疏,一目了然。
季泊常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已敏锐的感知能力和观察能力。
他试图用放大镜寻找她爱自已的细节,哪怕一点点,哪怕比别人多一些。
可是没有。
她对许祥谦这种男人,都比对自已亲昵。
她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