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补充,
"这味道当真不错,难怪琰之记了这些年。
"
日光渐盛,街市愈发热闹起来。萧珩付过银钱后,自然地牵起沈知楠的手融入人流。
"糖人!
"沈知楠忽然扯了扯萧珩的袖子,指着路边老艺人手下翻飞的糖稀。萧珩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琥珀色的糖浆在老人手中化作展翅的凤凰。他唇角微扬:
"要一个?
"
沈知楠却摇摇头,眼睛仍亮晶晶地望着:
"看看就好。
"说话间,几个持剑的少年郎嬉笑着挤过他们身侧,剑穗扫过沈知楠的裙角。萧珩眼神一冷,手臂已环住她的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日光爬上屋檐时,萧珩带着她拐进一家名为
"听雨轩
"的茶楼。甫一进门,鼎沸的人声便扑面而来。大堂里几乎座无虚席,佩刀带剑的江湖客三三两两聚在一处,时不时爆发出粗犷的笑声。
"人真多...
"沈知楠小声惊叹,跟着萧珩在角落的梨木小案前落座。青瓷茶盏在她手边映着窗外的天光,倒映出她好奇张望的模样。
萧珩要了壶碧螺春,见她不住打量四周,不由低笑:
"看出什么了?
"
沈知楠拽了拽他的衣袖,凑近耳语:
"是不是因为茶楼好打听消息,所以才这么多人?
"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廓,带着淡淡的茶香。
萧珩挑眉,指尖在她掌心一挠:
"楠儿连这个都知道?
"
"话本子也不全是骗人的。
"她得意地抿唇一笑,眼角弯成月牙,
"至少这点写得很对嘛。
"
萧珩不由失笑,把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
邻桌几人正聊着什么忽然话锋一转:“听说今年的武林会请来了束一剑,可是真的?”
另一桌听到束一剑,顿时来了精神:“千真万确,听说此次是因为云隐山庄的庄主出面相邀,他才肯出席这次的武林会。”
"束一剑?
"沈知楠捏着茶盏的手指微微一顿,转头看向萧珩,杏眸里盛满好奇,
"说的是束风吗?
"
萧珩执壶为她添茶,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嗯。
"茶汤注入青瓷杯,腾起袅袅白雾。
"这外号...
"她歪着头,指尖在杯沿画圈,
"莫非他与人比试时,总是一剑制胜?
"
"咳...
"萧珩险些被茶水呛到,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日光透过雕花窗,在他冷峻的轮廓上投下细碎光斑,
"不是比试。
"他压低嗓音,
"是杀人时只用同一招。
"
沈知楠倏地睁大眼睛,茶盏在掌心轻轻一晃:
"为何只用那一招?
"声音不自觉地又压低几分。
萧珩忽然露出个罕见的笑容,眉宇间冰雪消融。他倾身靠近,带着薄茧的指尖在她手背轻轻一点:
"束风说...
"喉间溢出低笑,
"那是他迄今为止最潇洒的一招。
"
邻桌的喧闹声忽然远去,沈知楠只听见自已心跳咚咚作响。她看着丈夫难得鲜活的表情,一时忘了追问。
"还说...
"萧珩忽然捏了捏她的指尖,眼底笑意更深,
"要把这招流传开来,容易找媳妇。
"
"啊?
"沈知楠檀口微张,白玉似的耳垂瞬间染上绯色,
"竟...竟是这种理由?
"她想象着束风板着脸说这话的模样,一时忍俊不禁,忙用袖子掩住翘起的唇角。
萧珩看着她笑弯的眉眼,忽然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
"所以左姑娘追着他跑,倒也不算冤枉。
"
茶楼人声鼎沸,他们这隅却像隔出了独处的天地。沈知楠笑够了,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拽住萧珩的袖口:
"那琰之呢?
"她眨着眼,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招式?
"
萧珩眸色一暗,忽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温热的掌心贴着纤细的腕骨,拇指在跳动的脉搏处轻轻摩挲:
"想知道?
"嗓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
沈知楠还未来得及回答,邻桌突然爆发出哄笑:
"束一剑要和云隐山庄结亲?这谁传出来的?就束一剑那板正的模样,能娶着媳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