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的都是时下最流行的锦缎衣裙,宝石蓝配着鹅黄,从上到下颜色鲜亮,连垂在胸前的压襟都是红珊瑚做的底料。
再看二人头上,也都带着镶嵌红绿宝石的簪子,赤金闪亮的流苏更是耀眼。这样的装束就是一般的富家太太也没她们打扮的娇嫩。
反观宁老夫人和喻青瓷婆媳二人,衣料虽也是上好的锦缎,但是颜色都是从上到下一素到底。
特别是喻青瓷,头上的首饰都是样式简单的羊脂白玉,名贵又显低调,再配上一对颜色合适的玳瑁压发便可。看似不经意的打扮,整个人却愈发显得清丽脱俗,让人移不开眼。
魏氏干脆破罐子破摔道:“那大嫂想怎样?总不至于吃了两口肉就要把我们赶出去吧?”
宁老夫人嘴巴张了几次最终说不出狠话来,只好看向旁边的儿媳妇。
喻青瓷无奈地暗暗翻了个白眼,得,这坏人还得她来做。
“二婶这个提议好,你们既然不想守,成,那这孝我们自己守。”
魏氏和马氏一听这话,以为这对婆媳跟往常一样跟她们妥协了,不觉又对视一眼露出得意来。
不料喻青瓷接下来的话却是:
“那就如你们所愿,分家,你们搬出将军府过你们的自在日子,我们长房重孝期间,就不拖累你们了。”
马氏几乎跳起来:“什么?侄媳妇你说的什么话?就为这么点小事你真要赶我们出去?大嫂不高兴我们给孩子们私下补身体,我们以后注意些不补就是了,何必说这些话来吓人呢。”
魏氏:“就是,大嫂,是侄媳妇说错了还是我们听错了,分家?好好的怎么就说分家的话了呢,我们刚才也不是这个意思呀。
还有大嫂,你不能一声不吭,任凭侄媳妇一个小辈在这儿大放厥词,眼里还有没有我们当长辈的?”
马氏也斜眼看向喻青瓷:“说的是,有些人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到底是半路上回来认祖归宗的,哪里比得上真正的名门闺秀,还没当家呢就敢对长辈不敬,活该一辈子守着牌位过活!”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一杯茶盏被宁老夫人狠狠摔在地上顿时成为碎片。
魏氏和马氏吓了一跳不敢再开口,喻青瓷走上前轻声劝解:
“母亲不必生气,儿媳自嫁进来就知道往后余生如何过活,也清楚少不了会听见些闲言碎语,儿媳不会把这些话放在心上的,只要母亲跟儿媳一条心就行。”
宁老夫人岂能听不出喻青瓷话里的意思,此刻更觉得愧对这个儿媳,伸手紧紧握住喻青瓷的双手,转头对魏氏和马氏说道:
“我早就让青瓷帮我协理中馈你们不是不知道,今日她说的话就是我的意思,你们若是不愿听,便是不把我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
魏氏、马氏:……
看着两人被堵得哑口无言,喻青瓷定定地说道:
“母亲她没有说错,二位婶婶也没有听错,世间遵循父母在,不分家的习惯,放眼看去的确如此,但是咱们家不是早没了祖父祖母?
如今就连你们的大哥,母亲的夫君都已经过世,而年富力壮,儿孙成群的弟弟、弟媳妇还要依附着长嫂过日子,像我们家这样的别说是在京城,就是整个天下都难找出几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