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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七月榴火

医学生的大学生活似乎和其他人不在同一个维度,上课、实训、作业和考试,几乎没有闲下来的空隙,更别提甄稚有时还要去商学院旁听。忙起来也好,日子充实得没有精力再胡思乱想,时间以年为单位计算,丝毫不觉得漫长。岳山川主演的电影《七月榴火》在来年七月公映,恰好与片名呼应。最后一门期末考试结束,杭州已经热得待不下去,北方的同学早早买好火车票,归心似箭地离开学校。寝室里的吊扇吱呀旋转,只剩下甄稚和安茯苓还在慢吞吞地收拾行李。甄稚买了两张电影票,邀请她一起去看《七月榴火》。放映厅灯光渐暗,银幕上的色彩在黑暗中愈发浓烈。片头是一段交代故事环境的空镜,微风拂过,满树深绿簌簌,灵巧的云雀鸣叫一声,顿时弹没了影儿,只余一颗颗饱满的石榴坠得枝头轻颤。甄稚在空镜两端的片头字幕里,看见了岳山川的名字。画面闪黑转场,再亮起来时,小巷红墙黑瓦,古朴方正的门头,把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人框在里面。安茯苓在她旁边咔嚓嚼着爆米花:“娱乐圈真是从来不缺新面孔啊,这不,又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帅哥横空出世……江崎流的老婆一定很漂亮。”甄稚目不转睛地盯着幕布,随口说:“强捧遭雷劈,讨厌星二代!”“哈哈哈哈甄甄,这么嫉恶如仇,人家江导演招你惹你了?”甄稚不露声色地吸可乐:“长得帅演技不好,那也是白瞎。”“我觉得岳山川演技还可以呀?”安茯苓莫名其妙瞟她一眼,“这不还挺自然?不像非科班毕业的。”甄稚默不作声地继续看电影,越发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剧情,让褚白露中途罢演。剧情才过三分之一,她就明白过来,为什么江崎流要让编剧偷换剧本。因为这部电影,分明就在重现岳山川和她在南鼓巷的生活。连那一处四合院,和院子里盎然生长的石榴树,都与他们童年的记忆分毫不差。江崎流很狡黠地把自己也植入了这个故事,只是他在暗自改写观众的记忆,把自己刻画成一个为了梦想远走他乡,不得已离开妻儿的,沉默如山的父亲。所以,岳山川再想报复他…

医学生的大学生活似乎和其他人不在同一个维度,上课、实训、作业和考试,几乎没有闲下来的空隙,更别提甄稚有时还要去商学院旁听。

忙起来也好,日子充实得没有精力再胡思乱想,时间以年为单位计算,丝毫不觉得漫长。

岳山川主演的电影《七月榴火》在来年七月公映,恰好与片名呼应。

最后一门期末考试结束,杭州已经热得待不下去,北方的同学早早买好火车票,归心似箭地离开学校。寝室里的吊扇吱呀旋转,只剩下甄稚和安茯苓还在慢吞吞地收拾行李。

甄稚买了两张电影票,邀请她一起去看《七月榴火》。

放映厅灯光渐暗,银幕上的色彩在黑暗中愈发浓烈。

片头是一段交代故事环境的空镜,微风拂过,满树深绿簌簌,灵巧的云雀鸣叫一声,顿时弹没了影儿,只余一颗颗饱满的石榴坠得枝头轻颤。

甄稚在空镜两端的片头字幕里,看见了岳山川的名字。

画面闪黑转场,再亮起来时,小巷红墙黑瓦,古朴方正的门头,把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人框在里面。

安茯苓在她旁边咔嚓嚼着爆米花:“娱乐圈真是从来不缺新面孔啊,这不,又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帅哥横空出世……江崎流的老婆一定很漂亮。”

甄稚目不转睛地盯着幕布,随口说:“强捧遭雷劈,讨厌星二代!”

“哈哈哈哈甄甄,这么嫉恶如仇,人家江导演招你惹你了?”

甄稚不露声色地吸可乐:“长得帅演技不好,那也是白瞎。”

“我觉得岳山川演技还可以呀?”安茯苓莫名其妙瞟她一眼,“这不还挺自然?不像非科班毕业的。”

甄稚默不作声地继续看电影,越发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剧情,让褚白露中途罢演。

剧情才过三分之一,她就明白过来,为什么江崎流要让编剧偷换剧本。

因为这部电影,分明就在重现岳山川和她在南鼓巷的生活。连那一处四合院,和院子里盎然生长的石榴树,都与他们童年的记忆分毫不差。

江崎流很狡黠地把自己也植入了这个故事,只是他在暗自改写观众的记忆,把自己刻画成一个为了梦想远走他乡,不得已离开妻儿的,沉默如山的父亲。

所以,岳山川再想报复他,也不可能演技太差。其一,这是他本色出演;其二,谁又能忍心糟蹋自己的过往呢。

甄稚默不作声地盯着银幕上变幻的画面,心情矛盾,喜忧参半。

喜是能一帧一帧地看见他熟悉却又不曾见过的岳山川。

忧则是在于,根据周围观众的反应,江崎流的新作似乎又要风靡一时了。

她的心反复横跳,终是恹恹地沉到谷底,微弱搏动,只为维持生命体征。

电影散场,甄稚无精打采地拖着脚往学校走,安茯苓以为她是最近考试周缺觉,没有追问。

甄稚做了一整晚的梦,等头疼欲裂地醒过来,窗外日头高照,已是中午。安茯苓已经离校,在她书桌上留了一杯草莓味的珍珠奶茶,还温热着。

回到北京后,甄稚在家躺了两天。失眠到后半夜,饿着肚子于午后起床,体重迅速清减。

她在QQ上和岳山川发消息,“山川湖海”的头像却总在深夜才亮起。他说,最近电影在宣传期,跟着剧组各个城市飞,人都要散架了。

杜若在小群里约着去三里屯喝酒,连沉默寡言的胡海宽都发了一个“OK”的手势。

甄稚也挺想知道朋友们的近况,打着键盘回应。在这个烦闷的盛夏,总算有件事让她生出几分兴致。

“学医果然辛苦,瞧瞧你,都瘦成纸片了。”

三里屯某家酒吧,甄稚刚走进去,杜若就注意到她消了瘦的脸颊。

本来甄稚的情绪还能控制,可她一看见杜若旁边的程全,正以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她,突然就忍不住了。

卡座里还坐着一无所知的胡海宽。甄稚扔下一句“失陪”,就低着头跑去洗手间。

杜若追进洗手间时,看见她正无力地倚着最里间的洗手台,独自垂泪。

“……我看了那部电影,拍得挺有感觉的。岳山川长得真好。”

杜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只能徒劳地顺她嶙峋的后背。她太瘦了,隔着雪纺衫,能清晰地摸到一节节的脊椎。

“上高中第一天我就发现了,你的坐姿真标准,所以现在一点也没有脊柱侧弯。”

看来杜若是真的慌了,都开始没话找话。甄稚“扑哧”一声笑出来,眼角还挂着泪。

杜若笑着叹气,抽了一张面巾纸递给她:“你说,这是不是咱医学生的通病?程全抱我的时候,我也老想检查他的脊柱,看他有没有经常跷二郎腿。”

甄稚歪着头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我和那个人拥抱的时候,两只手环抱过去,正好搭在他的脊椎上。明明是挺亲密的姿势,我都有点分心,一直想去摸他的脊椎。我还以为只有我有这个毛病呢。”

“那我再跟你说个悄悄话。”杜若悄悄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你们两个发生性行为了吗?程全特别害怕我在他上面,感觉我要拿刀解剖他。”

甄稚脸一红,后背弹到墙上紧贴着:“你太那个了,怎么如此直白地讲出那个词啊?”

杜若不以为意:“我俩每天一个面对人体,一个面对尸体,有什么词是不好意思说的?再说了,妇产科医生不都这么讲?她们还会问得更细,比如问你有没有纳入式……”

“打住打住!好啦,我懂你的意思。”甄稚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终于能好好端详许久不见的好友,“我们居然都毕业一年多了……高中那会儿,我们每天都在一起,脸上哪里冒出了青春痘,对方都第一时间知道。”

“是啊,听到八卦都藏不住24小时,上课铃一响,就迫不及待写小纸条告诉对方。”

两人边走边聊天,挽着手一起去酒吧的露台吹风。

“在高中认识你,认识大胡,真的特别特别好。”甄稚鼻子堵着,声音瓮声瓮气,“你和程全马上在一起一年了吧……真好。”

“我俩还不是异地?和你们没有差别的。”杜若扒在栏杆上,闭着眼睛感受晚风的自由,“我们都是学医的,比别人更清楚生命有多无常。活着的时候要尽兴,别想太多,别把自己框得太死。”

甄稚望着她的侧脸:“感觉上大学的这一年,你有一些变化……但是我不意外,你的反叛很早就有迹可循。”

“是吗?你怎么看出来的?”杜若饶有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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