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亲密接触
服装节展销会第二天,甄稚戴着一副男款墨镜,头昏脑涨抵达了会场。昨夜折腾到天光发白才赶紧阖眼四个小时,还好岳山川订的酒店就在展会旁,不然她肯定会一觉睡过上午的展会日程——被表姐骂死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会被盘问昨晚的去处。她可不擅长撒谎。北湖公园湖心的鸭子船,像是温迪的永无岛,甄稚想,她终究是舍不得就这么告别。所以在岳山川转身跨回他的游船时,她从他的后裤袋里摸走了房卡。两人说好了要先后划回岸边,再一前一后隔着很远出公园。岳山川远远站在没有路灯的树荫下,目送她坐上出租车,记下车牌号。但他不知道的是,甄稚刚上车就拿出那张房卡,按照卡片上印的酒店名称,给司机报了目的地。等岳山川在电梯里翻遍衣兜都找不到房卡,回前台重新办了一张,再刷卡进房间时,甄稚已经淋浴洗漱完,穿着浴袍靠在床头看电视。岳山川怀疑自己思念过度,两眼昏花了:“你怎么会在这儿?”“哥,我们不是情人吗?”酒店送了一个果盘摆在床头柜上。甄稚正在敷面膜,张开嘴巴塞进一牙柳橙,小心翼翼避开湿嗒嗒的面膜布。粤东的湿热天气让岳山川出了一身汗。他拉开T恤领子低头嗅了一下,汗味不重,但洗澡是一定要洗的。他交叉手臂拽着衣服下摆把上衣兜头脱掉,露出一身线条明显的薄肌,先一言不发地拉开床头柜抽屉,确认里面有酒店赠送的保险套,然后才去淋浴间洗澡。二十分钟,足够冲掉浑身的黏腻感,也足以让他好好思考。可惜他太高估了自己。直到他站在镜子前,擦干头发,理性和感性的天平两端,还是没有决出轻重。盥洗间门口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他擡起头,看见甄稚小跑着蹿进来,在他旁边站定,扳开水龙头抹嘴巴,然后低着头挤牙膏、接满漱口杯。直到满嘴包着泡沫,她还在到处乱看,就是不与他镜子里的眼睛对视。很明显,她的内心也有点儿慌张。岳山川没有主动开口,也没碰她,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她吐掉满嘴泡泡,咕嘟咕嘟喝水漱口,再噗一声吐出来。她用毛巾擦嘴巴,脸颊微微…
服装节展销会第二天,甄稚戴着一副男款墨镜,头昏脑涨抵达了会场。
昨夜折腾到天光发白才赶紧阖眼四个小时,还好岳山川订的酒店就在展会旁,不然她肯定会一觉睡过上午的展会日程——被表姐骂死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会被盘问昨晚的去处。
她可不擅长撒谎。
北湖公园湖心的鸭子船,像是温迪的永无岛,甄稚想,她终究是舍不得就这么告别。
所以在岳山川转身跨回他的游船时,她从他的后裤袋里摸走了房卡。
两人说好了要先后划回岸边,再一前一后隔着很远出公园。岳山川远远站在没有路灯的树荫下,目送她坐上出租车,记下车牌号。
但他不知道的是,甄稚刚上车就拿出那张房卡,按照卡片上印的酒店名称,给司机报了目的地。
等岳山川在电梯里翻遍衣兜都找不到房卡,回前台重新办了一张,再刷卡进房间时,甄稚已经淋浴洗漱完,穿着浴袍靠在床头看电视。
岳山川怀疑自己思念过度,两眼昏花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哥,我们不是情人吗?”
酒店送了一个果盘摆在床头柜上。甄稚正在敷面膜,张开嘴巴塞进一牙柳橙,小心翼翼避开湿嗒嗒的面膜布。
粤东的湿热天气让岳山川出了一身汗。他拉开T恤领子低头嗅了一下,汗味不重,但洗澡是一定要洗的。
他交叉手臂拽着衣服下摆把上衣兜头脱掉,露出一身线条明显的薄肌,先一言不发地拉开床头柜抽屉,确认里面有酒店赠送的保险套,然后才去淋浴间洗澡。
二十分钟,足够冲掉浑身的黏腻感,也足以让他好好思考。
可惜他太高估了自己。直到他站在镜子前,擦干头发,理性和感性的天平两端,还是没有决出轻重。
盥洗间门口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他擡起头,看见甄稚小跑着蹿进来,在他旁边站定,扳开水龙头抹嘴巴,然后低着头挤牙膏、接满漱口杯。直到满嘴包着泡沫,她还在到处乱看,就是不与他镜子里的眼睛对视。
很明显,她的内心也有点儿慌张。
岳山川没有主动开口,也没碰她,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她吐掉满嘴泡泡,咕嘟咕嘟喝水漱口,再噗一声吐出来。
她用毛巾擦嘴巴,脸颊微微泛红,飞快地瞟他一眼。
“我已经想好了。”
只说出这么一句,兔子就扔下毛巾,又呼哒哒跑出了盥洗室。
翻箱倒柜一阵混乱的噪音,被子呼啦抖开抻平,啪地关掉电视机。外面的主灯也关掉,床头阅读灯旋转到最昏暗。
岳山川这才感觉自己的太阳xue突突直跳,一股热流从腹底蔓延到全身,让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走到床边,再次拉开抽屉——刚才那片东西却不见了。
“在找什么?”
“保护你的东西。”
甄稚从被子里伸出手,把床头灯继续调暗,直到旋钮“啪”一声,房间里完全陷入黑暗。
“在床上。”她说得轻而快,像吐出一颗枣核,然后就把整张脸缩进了被子里。
岳山川膝盖着陆,一边伏身过去,一边用手摸索。床单上和枕头底下都没有,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她身上。
他翻身压过来,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彼此的呼吸都缠在一起。然后分出一只手,在她身下搜寻。最后,在她盈盈一握的腰后,摸到了保险套锯齿形的边。
而此时,他们的姿势正好定格在暧昧顶点。
甄稚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哼唧:“哥,你轻点儿。”
岳山川很恼火地想,为什么他以前最讨厌的称呼,现在反倒让他格外兴奋呢?是不是过于变态了。
念头闪过,他无心细想,吻细细密密地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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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八点半,甄稚远远看见赵嘉禾在展位上忙着整理样衣,会场里已经有顾客在到处逛了,今天的工作显然是一场恶战。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拖着浑身瘫软的身体挪去展位。
“室内戴什么墨镜,你眼睛怎么啦?”嘉禾擡头看见她一脸怪异,自然满心疑惑。
甄稚心虚地推墨镜:“……我认床,昨晚失眠了。”
嘉禾本来没多想,打算继续干活,但目光不小心扫到她锁骨上的一处红痕。
这印记如同一片野玫瑰的花瓣,拓印在洁白绢布上,明显得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抱着易拉宝过来的张秋,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片草莓印:
“我操,你是来出差的还是来打炮的?”
甄稚一阵头晕,简直想跳起来捂她的嘴。但她只是把领口拉起来,躲在墨镜后左右偷窥,看有没有旁人听见。
嘉禾不知该说什么好,从货箱里拽出一条丝巾,在她脖子上打了个漂亮的结。
“岳山川呢?”她显然没什么好脸色,“不会不敢来了吧?”
“他学校有点事,订了中午离开粤东的机票。”甄稚接过张秋手里的易拉宝开始安装,“晚上的经贸洽谈酒会,我陪你去吧。”
甄稚蹲在地上,一言不发地安装易拉宝的骨架,墨镜后面的眼睛像只熟透的水蜜桃。显然仅失眠是不够的,肯定还哭过。
张秋和嘉禾对视一眼,决定不再给她添堵,各自去旁边忙着布置展位。
甄稚把两个易拉宝组装好,感觉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岳山川发来短信“在去机场的路上了”,她只看了一眼,没回复就扔进包里。
转过身时她注意到,嘉禾今天穿着“禾女服饰”的当季新品——新中式盘扣扎染连衣裙,裙摆截到膝盖以上,毫无遮拦地露出一条钛合金假肢。
“嘉禾姐,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