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是很体贴的话语,可刘元却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我听你这意思,一点也不惊讶呢,难不成,你早就知道嫣儿要跟着先生一起出行吗?”她怀疑的看了弟弟一眼。
“呃,这个嘛……”,刘盈有点小心虚,他确实是知道,而且他现在过来,就是来阻拦她的。
“姐姐,你听我解释,这个事儿吧,它是有隐情的。”刘盈修改了自称,这意味着他理亏,而刘元在意识到这点的第一时间,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好,那我就听你给我好好解释。”她拽着他就往房间里走,并加重语气强调,这也意味着,她很生气。
而刘盈也乖乖的跟着她进屋,然后开始解说他们那所谓的‘正当理由’,左右就是林清源怎么忽悠他来着,他就怎么忽悠刘元。
而听到连环的保证允诺和各种大道理的刘元却对此嗤之以鼻,因为这套路她简直不要太熟悉。
“……姐姐,事情大致就是这个样子,先生他也是爱女心切,况且留侯都给分析了,这个时候出行,应该没什么危险的。”
“至于我帮着他们隐瞒嘛,也实在是见不得嫣儿掉眼泪,这才……”
刘盈试图描补两句,然而刘元却擡手制止了他。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是吧。”虽然是疑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姐姐,我和先生也不是没想过要提前告诉你,可要是真这么做了,那你肯定不同意啊。”刘盈试图跟她讲道理。
“奥,所以你们就先斩后奏,打量着木已成舟,水到渠成,我就没法子反对了。”刘元却听不进去,语气凉凉道。
“姐姐,这不是……”,刘盈讪讪的笑了笑,想再补救一下,然而话才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了。
“嫣儿胡闹,怎么你们两个也跟着她胡闹?大的小的都不让人省心,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刘元真是恨铁不成钢。
“……”,刘盈能怎么回,难道要说先生给了他好处,让他帮忙吗?
还有就是,他私下里交代先生去探查一下代王刘恒的三个幼子是否安分的事,也不能拿到明面上说啊。
刘盈自诩是个要脸的人,自然不能把自己和先生的‘交易’摆出来,可他对着亲姐姐,又撒不了谎,那就只能和之前一样,选择沉默了。
刘元见状,更是认定了家里这一个个的,早就串通好了,这给她气的啊,什么似的。
刘盈也自知理亏,况且他还暗地里派发了任务给林清源去执行,而且还不能告诉刘元,这心里自然就更愧疚了。
所以对她生气的事,也能理解,甚至伏低做小的哄她,又是端茶,又是赔罪。
而刘元呢,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她心里也清楚,这事儿弟弟最多算个共犯,只是刚才她心里那股子火气实在压不住,这才冲他去了。
如今弟弟已经给了台阶,她也不好一直揪着不放,耍了会儿性子,出了气了,她也就平静下来了。
“姐姐,这事儿是我们做的不地道,等先生他们回来了,我一定让他摆酒给你赔罪,你看这样成不成?”刘盈看她不说了,心知这是气撒的差不多了,忙上前再接再厉。
“行了行了,我也不稀罕你们的酒,只盼着下次别把我当个睁眼瞎糊弄就行。”刘元摆了摆手,显然这是怒气还没散完,言语还比较冲。
“姐姐放心吧,绝不会有下一次了。”刘盈听到这儿,却松了一口气。
姐弟多年,他知道,能说出这话,就说明她并没往心里去,方才不过是一时生气,发泄一下罢了,他表示可以理解的。
这头,刘盈费了不少劲儿,才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刘元,而另一头,林清源带着女儿和周亚夫坐马车走在官道上,三人却兴致勃勃的很。
至于郅都和随行的护卫们,自然是骑马的,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代国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遥远北方的匈奴王庭,也有一支骑兵跟随着冒顿大单于的小儿子,也就是兀离王子,一起朝着南方汉朝的边境而来。
只是在这支南下的匈奴骑兵队伍中,却多了一个不在此次任务名单上的小少年,猎骄,他是乌孙王子,也是大单于的养子,身份尊贵,没人轻易敢过问他的去向。
所以等他们离开了匈奴王庭一整天后,才有人发现猎骄也不见了,经调查,是兀离王子离开时,偷偷带上了自己的好兄弟,但却没有通知父亲。
而下头的人发现后,第一时间就把此事上报到了冒顿大单于那儿。
有时候,意外就是来的这么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