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不理解徐大娘的话,“姑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叫我躺床上,还要去熬药,不就是要我装病吗?”
徐大娘,“你躺床上,和我在家里熬药是两回事。我熬药是我给病人的,你躺在床上是休息。我只是不想从白事上回来的人直接来找你,带来不好的东西,到时候我说你休息,家里又有药味,人家很自认的会脑补的,不会特意问咱是怎么回事?”
三娘,“村里有些人说话可是有些不讲究的,你怎么说的如此肯定 ?”
徐大娘叹口气,“都知道孕妇忌讳的东西,聪明人知道是如何一回事?不聪明的人注意力都在丧礼上,谁会注意你,特意来问你的身体如何了。如果你身体不好了,有交情的还要来看你,人情往来的,肯定要和家里人商量的,这一大家子总有一个明白人的,肯定会知道咱是怎么回事,咱这样只是做个样子。”
三娘,“按照你的说法,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徐大娘,“你就是越来越傻了,怎么就不记得,这世上是有公开的秘密的。”
三娘点点头,“好吧。”
李耀伯父亲的丧礼终于办完了,李母是同辈分的人,还会轻松一些,李耀祖作为子侄辈时时刻刻几乎都得守着,一刻也不得闲,现在终于能休息了。
对于李耀伯父亲的去世,很多人都是不伤心,他岁数大了,可以说是喜丧了。同样的作为其他房的侄子,李耀祖完事之后就更不伤心了。
这天晚上,三娘想起徐大娘屋子的事情还没动静,就问李耀祖,“已经开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姑妈屋子的事情还没动静?你是不是忘记了?”
李耀祖将鞋脱下来,钻进被窝,“正办着呢?这事不好办?”
三娘心想自己户籍的事情,都能办出来,怎么徐大娘想要批一块宅基地盖屋子,就是难办的事情呢?三娘不认为李耀祖是故意这么说的,现在徐大娘和自己的关系是实打实地好,又在教授尔月她们医术,李耀祖肯定会尽心尽力为徐大娘办事的。
三娘问,“可是有人故意刁难?”
李耀祖躺下来,和三娘挨着,“不是。没有故意刁难,这事说来话长。”
李耀祖吊起了三娘的好奇心,三娘问,“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李耀祖,“你也知道咱这附近的情况,不少刚进京的穷官在咱们周围的租屋子住的,他们难道不知道在这里弄一块地,盖上屋子合适?”
三娘点点头,“对啊,怎么他们都不盖自己的屋子呢?”
李耀祖解释,“那是因为咱们北郊,历代传下来的风气,这村里的土地,不卖给外姓人。之前不是没有人想过要以村里人的名义买地,再在村里人手中买过去,你知道最后怎么样了吗?”
这次徐三娘的脑子又灵活了,“这想买地的人应该是做官的,这村里的人没办法起找人家,是不是找卖地人的麻烦了?”
李耀祖,“嗯,事情基本是这样的,不过比找麻烦要严重的多,这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直接就将这卖地的人赶出村子去了,这一点儿准备也没有被赶出村子,是很可怕的,而且赶出村子,就相当于这一族人都不认他是族人了,可以想象以后的日子多难过,从那以后就没有敢这样做了。”
三娘,“那姑妈的事情,就没办法解决了?”
李耀祖,“也不是没有,就是这方法吧,我不好意思提,总感觉我像敷衍人似的。”
三娘,“你先说说看,需要我去解释的,我和姑妈解释。这事也不能这么一直拖着,是不是?”
李耀祖,“我以我的名义,在村里买了一块儿宅基地。”
三娘,“买宅基地的事情,你怎么就不和我商量商量,还瞒着我呢?哼!”
李耀祖,“你怎么也学会‘哼’了。”
三娘,“这不是重点,你先说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要瞒着我,谁说我们是一家人的?我给您生儿育女,我就是这下场的?”
李耀祖现在不敢惹三娘,他去偷偷问过大夫,人家告诉他了,有些孕妇就是容易情绪暴躁的,需要家人多包容。
李耀祖实际上认为这件事自己就是可以做主的,但是三娘这样问了,不能这样回答啊,万一自己这样回答了,三娘又哭哭啼啼的,之后生下的孩子是不是也是一个小哭包。
李耀祖扯谎说,“这不是事情多,我忘记了吗?”
三娘,“哼,现在我也知道,你买的宅基地也不能转让给姑妈,那你打算怎么解决姑妈屋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