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所中的弦上箭,很难说与他们没有关系,更何况哥哥中箭之后还去过杨府……
沈清看向程彻问道:“大人,那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后者给他们每一人添了茶,败败火,自己呷了口,润了润喉,说道:“凡是做过必露马脚。他们既然能与突厥通气,势必会留下证据。”
“你t还记得军需司王立提过的面具男吗?”
沈清点头,怎么能忘,要不是有这人,她也不至于连续做好几晚的噩梦。据当时王立所言,这面具男手上有朝天刃,来自西域,确实是和突厥有过来往,而且还是私宅上一任主人。
她问道:“大人是怀疑这面具男会是太子一党?”
程彻颌首:“不是怀疑,是肯定,我去京兆府查郊外私宅上一任业主的时候,归属人的栏上一片空白。”
沈清了然,道:“能如此堂而皇之的抹去名字,除了杨首辅能如此为之,还能有谁?看来京府尹也被收买了。”难怪之前能请的动国师来占卜,原来是靠着太子。
程彻点头:“没错。更巧的是,京府尹的儿现在就在军供司就职。”
沈清跳起:“魏琥!”
她听到这里明白了,突破点可以从魏琥着手,军供司乃是机密之地,都是从兵部官员中挑选,非五品不可入。但魏琥一个小小的探花却进了军供司,必是杨首辅的安排,极有可能是下一任监军的备选,那势必知道些什么。
而她和魏琥之前有交集,抽丝剥茧,不难拉出背后的老虎。
“大人需要我做什么?”
程彻赞许道:“倒是聪慧。”她的反应总是很快,能有点想到面,是个可塑之才。继续说道:“高中状元后,没请他吃过饭吧。根据暗探来报,魏琥此人不胜酒力,醉了后便会胡言乱语。”
沈清领悟:“大人是想通过魏琥的口中听到一些实证?”
程彻道是,“你将他约在迎春楼,我们会在你隔壁,如有危险,我会第一时间进来。”尔后顿了顿,“此番委屈你了。”
沈清摇头,没什么委屈的,魏琥在会试上如此帮她,纵使没有这件事,她也理应请他吃顿饭的。而且如果魏琥真是受了他人的教唆,她倒想劝劝他悬崖勒马。
光影叠叠,从窗户洒了进来。
宋屿看眼前的两人一问一答,很是默契,心中苦笑,明明是他先认识她的,他先动了心,却输的最惨。
宋徽看着哥哥的眼神,心疼地轻叹了口气,多看看总会死心吧,子由被一个毛头小子勾走了,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了年轻的诱惑呢。
大家都心思各异,室内陷入静谧,只闻得墨香,宣纸沙沙响。
“咕噜咕噜”之声打破沉寂。
沈清捂着肚子,难为情道:“大人,可不可以先吃饭?”
语气中竟不自知的添了几分撒娇。
程彻被这声软糯的“大人”摇摆地心神晃荡,竟下意识地戳了戳沈清的脸,轻声说道:“好。”
输了输了,宋徽简直没脸看,他哥哥这下输的可是心服口服,以他的了解,宋屿这辈子都不可能对着子由,说着如此撒娇的话。看看这沈清,信手拈来。程彻还很是受用。
眼不见为净,“哥哥,我们也回府吃饭吧。”宋徽挡在宋屿面前,避开这对狗男男。
宋屿一手撇开了他:“等等。”
看他往沈清一步一步地走去。
完了完了,哥哥这下要和沈清宣战了,宋徽见宋屿将手伸入袖袍内,糟了,他心下一惊,看来是要掏武器,他赶紧抱住哥哥:“二哥,别冲动,我们现在都是一条战线的了,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外面的俊俏青年有大把,何必吊在这棵树上。”
宋屿甩了三次才将腰间的宋徽甩开,他把短匕握在手心,呈上:“沈清,这是我托工匠打的匕首,送你的入职之礼。”
宋徽从地上爬起,坐在卧榻上,喝着茶水,吃着蝴蝶酥,这走势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啊,又磕错了?原来他刚刚回府,换朝服只是个借口,实则是为了拿匕首,难不成,这两人都看上沈清这毛头小子了?
只听另一人低笑了声,转身从抽格里掏出了一把青古铜柄首的短匕,霁风朗月地说道:“好巧,我要送给清儿的,也是匕首。”
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