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兴冲冲回到自己宫里,换了身小太监的行头,把匕首藏在袖子里,转了个圈给显珍看,“如何?”
显珍知道公主的脾气,也知道自己劝不了,认命的换上小太监行头,俩人拿着腰牌,大摇大摆的出宫了。
到了大将军府,老管家迎出来,见萧芙玉这副打扮,哎哟一声,“殿下何故穿成这样,奴才差点没认出来。”
萧芙玉哈哈大笑,“认不出来才好呢,我四嫂回府了么,我去见她。”
“大小姐刚回来,”老管家说,“奴才这就去通报。”
“不必,”萧芙玉摆摆手,“我就这么去见四嫂,看她认不认得出我来?”
老管家知道她们姑嫂关系亲厚,也就随她去,“大小姐见到公主殿下一定很高兴,殿下快去吧。”
萧芙玉熟门熟路的到了许怡怜的院子,连半个下人都不见,觉得有些奇怪,她推开许怡怜的门,里头点了灯,却没有人,想来是不在屋里。
“奇怪,老管家明明说四嫂在屋里,去哪了呢?”
显珍在月洞门边张望,“殿下,后院厢房点了灯,许将军是不是在那里?”
萧芙玉道,“四嫂去后院做什么?”
她狐疑的进了后院,见一间小屋的窗上映着灯光,便走过去。
“能活着从宫里出来,算你命大。”
萧芙玉脚步一滞,这是男人的声音,难道四嫂在后院私会男人?
她悄悄绕到窗子边,竖起耳朵听里头的动静。
“皇帝手里无人可用,到头来还得用我,他舍不得杀我。”
“若是让他知道,你为了诱杀灯草,将渭阳城拱手相让,还让十六万将士送命,皇帝大概不想杀都得杀了。阿怜,别再执迷不悟了,好歹捡回条命,跟我走吧,我们走得远远的,再不理会这些恩恩怨怨,过平静的日子难道不好么?”
“从被萧言钧糟踏的那个晚上起,我的心就再也没有平静过,这么多年,我一直苦苦熬着,就是等机会,报杀父之仇,报被糟踏之仇……”
“那些仇你已经报了,”渡川道,“你亲手杀了萧言钧,为你爹,为你自己报了仇……”
萧芙玉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屋里的声音离她远去,只有那句“你亲手杀了萧言钧”在脑子里反复回闪。
“不够,”许怡怜道,“把我害成这样的,还有萧言锦,他才是罪魁祸首。那个灯草怎么也杀不死,如果她不死,就让萧言锦死,反正他们俩得死一个,阴阳相隔,永远都不能在一起,是比死更痛苦的事,让他们也尝尝我的痛苦!”她看着渡川,“我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你再帮最后一次,好么?”
渡川无奈叹气,“我何时不帮你?但你答应我,这次过后,你便放下所有恩怨,跟我远走高飞。”
“好,我答应你。”许怡怜轻轻依偎在渡川怀里,感受到男人温热的唇落在她脖子里。
屋里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屋外的萧芙玉像失了魂,却还知道轻手轻脚退出院子,显珍见她脸色白得可怕,问,“出什么事了,殿下?”
萧芙玉摇摇头,指了指后院,“小声点,别惊了她。”
显珍问,“别惊了谁?”
“毒蛇。”
显珍吓得一个哆嗦,惊魂不定的扶着萧芙玉赶紧往外走,到了前院,老管家迎上来,尚未开口,萧芙玉快步从他身边窜了过去,好像后头有鬼追似的。
老管家莫名其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喃喃道,“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