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现,冷锋就瞧见了,不免有点分神,只听破空声近在耳旁,慌忙低头避开,灯草却早已算准他的退路,长剑上挑,将袍袖上的小口子破得更大了一些。
若梦远远叫了声好,冷锋心一跳,咬了咬后牙槽,流光卷上长离,封住灯草所有的进招,上挑下刺,左右横锁,流光成了一道光,快得让人不可思议,一连将灯草逼退了好几步,叮叮当当几声脆响,灯草被抵在了树杆上,流光闪过,灯草脖子上映着一道细细的寒芒。
若梦惊呼,“住手。”
冷锋缓缓挪开剑尖,朝灯草单膝跪下,“属下冒犯了王妃,当罚。”
灯草扶起他,“你认真与我打,便不算冒犯,这次是我输了,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赢的。”
若梦走过来,笑道,“王妃进步真是神速,已经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灯草说,“打不过冷护卫,还不算一等一的高手。”
“他?”若梦瞟了他冷锋,淡淡道,“他差点就要挨军棍了。”
冷锋从头到尾没有正眼瞧若梦,听到这句,转身就走。
若梦喝道,“站住!”
冷锋站住了,背对着她,冷声问,“何事?”
“我哪里得罪你了么?”
“未曾。”
“那为何见到我,一句话不说就走?”
“我与若梦姑娘没什么好说的。”
“连打声招呼的情份都没了么?”若梦道,“别忘了当初挨了三十军棍,可是我替你敷的药,怎么,过了河就拆桥?”
冷锋咬牙,往牙缝里抽气,“我没有。”
若梦绕到他面前,“冷护卫这一段总是阴阳怪气的,倒底因为何事?”
冷锋说不出来,反正心里憋着火,尤其看到若梦与温容在一起窃窃私语,或是嬉笑打闹,他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无事。”
若梦盯着他的眼睛,“为何不看着我,是不是眼疾又犯了?”
冷锋倒宁愿眼疾又犯了,眼不见心不烦,被若梦这般盯着,让他有些无措,他目光游离,她却步步紧逼,没办法,惹不起躲得起,冷锋一声不吭扭身就走。
若梦莫名其妙,对灯草道,“冷护卫跟谁闹别扭,把气都撒我身上呢?”
“他是有点奇怪,”灯草说,“方才他对温容也是这般不客气。”
若梦眼珠子转了转,抿嘴一笑,“他就是个傻子。”
灯草,“冷护卫是个正经人。”
若梦被她这话逗乐了,笑得前俯后仰,“对,是个正经的傻子。”
灯草不明白若梦为何总说冷锋傻?回到屋里,她把剑挂在墙上,顺口跟萧言锦提了一嘴。
萧言锦拧了帕子给她擦汗,“若梦没说错,冷锋就是个傻子。”
灯草仰着头,任他擦着脖子,“为何?”
萧言锦低头在她嘴时啄了一口,笑道,“因为他当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