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服侍她穿衣,梳头,洗漱,不假于人,陈招几次想把活抢过来,都被萧言锦示意退下,一直到吃饭,她也插不上手,颇有些郁闷的杵在一旁。
刘进也郁闷,平素他侍侯萧言锦用饭,今日这活也被灯草抢了,夫妇俩个自成一体,有一种水都泼不进的亲密无间。
灯草看着满桌的菜,有点奇怪,“早饭这么多菜呀?”
刘进在一旁道,“王妃,这是午饭,已经过了午时了。”
灯草讶异,“我睡了这么久……”
萧言锦,“昨晚受了累,多睡会也是应当的。”
刘进老脸一红,往门口挪了两步。
陈招年纪小,不懂这些,说,“王妃昨晚醉了,是殿下抱回来的,受累的是殿下才是。”
萧言锦的脸也有点红,没说话。
灯草对自己的新身份还有些不习惯,听陈招口称王妃,不由得怔了怔,萧言锦往她碗里夹菜,“他们叫你就受着,习惯了就好。”
萧言锦今日给自己放假,哪里也不去,就在家中陪着灯草。牵着她的手,在园子里散步。路上遇到下人,个个都行礼请安,态度极为恭谨。
灯草听他们叫着殿下和王妃,对萧言锦与对自己的态度一样,心里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和萧言锦是密不可分了。
再往前走是一洼小池塘,塘边石上坐着一个人,无聊的掰着馒头喂鱼,明明看到他们,却跟没看到一样,搭耷着眼皮,只盯着水面。
这个别扭的人正是温公子。
他并没看鱼,盯的是水面的倒影,男人长身玉立,女人清灵娟秀,站在一起,如同一对璧人。他盯出了一股子愤懑,开始想念珍珠,他的贵妾是一等一的容貌,歌舞琴棋,样样精通,比木讷呆滞一根筋的灯草好了数倍。这样一想,他心里总算舒服了些。
萧言锦弯腰拾起一块石子扔进水里,水花分溅,鱼儿四散,温公子擡了下眼,冷漠的道,“做甚?”
萧言锦有妻万事足,不与他计较,笑道,“今日怎么没出去,交待你的差事都办好了?”
温容往水里扔馒头,重新聚起鱼儿,“殿下今日怎么没出去,回来五万西北军,不去瞧瞧旧部?”
“本王今日休沐,陪王妃逛逛。”
“本公子今日也休沐,陪鱼儿呆会。”
萧言锦忍不住笑,“本王真是替温相和温夫人担心,有个长不大的儿子,一把年纪了还有操不完的心,累得慌。”
灯草说,“公子爷怎么了,好像不高兴?”
“无事,”萧言锦松了手,揽住灯草的肩,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他每次输给我,总要郁郁寡欢一段时间,过几日就好了。”
温容见萧言锦故意在自己跟前秀恩爱,反而不气了,把手中馒头全撒下去,抱着双臂笑道,“言锦兄也是不易,一把年纪了才初尝个中滋味,浪费了大好的时光,真是替你可惜啊。”
“本王宁缺毋滥,只要最好的,不象温公子……”萧言锦说一半留一半,言下之意呼之欲出。
温容还是着了他的道,愤然暴起,可惜自知打不过,只好悻悻瞪萧言锦一眼,转身就走。
萧言锦,“晚上过来吃饭,特意给你备了玉泉酿。”
温容顿步,缓缓转身,眉间挤出几绺浅纹,思忖了片刻才道,“今晚本佳人有约,既然殿下诚心相邀,在下便勉为其难答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