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的顾虑并不重要。”
灯草茫然道,“爷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不能有触碰,更不能被人看……”
“姬寻只是看你伤口,没起歹心,这就没关系。”
萧言锦嘴上这样说,心里还是介意的,本打算饶了姬寻,现在看来,还得杀!
“真的没关系么?”
“没关系,”萧言锦道,“现在可以成亲了么?”
灯草低头不语,半响点了点头,萧言锦松了一口气,笑意漫上嘴角,灯草却擡起头,“我有个条件。”
“十个也行。”
“我想简单些。”
萧言锦看着她,“多简单?”
“我与爷寻一处山庙拜堂就成。”
“……”
灯草打量着萧言锦的脸色,嗫嗫的,“我知道爷贵为亲王,这么做太简陋了,我就是……”
“依你,”萧言锦道,“一切成简,倒也不必去山庙……”他笑着摇摇头,“一场亲事,总得有几个观礼的宾客,不宴请外头的,就府里几个人,沈将军兄妹,刘校尉,冷锋这些,你意下如何?”
灯草,“行。”
萧言锦握住灯草的手,“就这么说定了?”
“好。”
“既然一切从简,也不必费神准备什么,明日便成亲,如何?”
灯草,“我得找找有没有红裙衫当嫁衣。”
“不必找,”萧言锦笑起来,“嫁衣一早就备好了,就明日。”
“明日是吉日么?”
萧言锦信口开河,“是。”只要她松了口,哪一日都可是吉日,他实在害怕又有什么变数,一天都不愿多等。如果可以,恨不得即刻成亲。
灯草再找不出推脱的理由,终是点头,“好,就明日。”
萧言锦大喜,缠着灯草温存了片刻,把小姑娘逗得顾前不顾后,方哈哈大笑着出了门。
到了前院唤刘进,告诉他明日成亲,摆一桌宴,红绸喜帕都备起来。
刘进一听,当场傻了眼,以为自己听错了,“殿下,明日就成亲?”
“嗯,明日酉时三刻,东西都备好了,别误了吉时。”
刘进急得冒了汗,“殿下,一天的时间都不到,如何筹备,您允奴才半个月,一定将殿下的婚事办得热热闹闹,体体面面。”
“不必,”萧言锦心情好,脸上带着笑,“新娘子说一切从简,不宴请宾客,不大张旗鼓,摆一桌宴,有几个观礼的宾客便成了。”
“这怎么行,您可是宗亲王,一应规程马虎不得,好在平西郡买卖多,缺什么都能买着,殿下劝劝灯草姑娘,不必急在这一时半会,日子长着呢,总得万事俱备才好……”
“她倒是不急,心急的是本王,”萧言锦感慨道,“等了这么许久,她才松口,万一再有个变数,”他斜眼睨着刘进,“你负责?”
“奴才不敢,”刘进吓得直躬腰,“请殿下放心,虽时间仓促,奴才定会准备妥当,绝不会误了吉时。”
今天晚上,他大概是无暇睡觉了,肃王说成亲就成亲,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从现在到明日酉时,不到十个时辰,他一刻都不敢耽误。这消息像一记重锤,敲得他脑子嗡嗡乱响,只想快些把诸事都备起来。
刘进着急忙慌要走,萧言锦叫住他,“不要声张,和往常一样便好,快到吉时了,再把人请来。去吧。”
刘进没空再拉锯,应了声,急急的走了。
边走边摇头,堂堂宗亲王成亲,不说热闹隆重,还得偷偷摸摸,不到吉时不让人知道,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再想一想新娘子,他又叹气,娶了这位,大约也就无所谓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