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时,她还下意识的抬起手,擦了擦她的眼睛。
徐婆子对着徐圆的身影大喊大叫。
“我是你奶,你爹的亲娘,就是再分家断亲,我也是你的奶。”徐婆子咬住了孝道不放,“别说我说什么,我就是做了什么,你都应该第一时间的把你会的教给我们。”
“否则,就是没有孝道。”
徐老头的眼睛很淬了毒一样盯着徐婆子。
这些日子,徐老头对徐婆子很有意见,上次是被关祠堂又被打了板子抬出来一事。
那不光丢尽他的脸面,还害的耀祖的脸面都丢光了。
若不是这次铜锣响声是村里大人都要来的声音,他绝不会带她来。
眼下,死丫头还没教他们认药,她就将人得罪跑了。
当真是愚昧不行。
“这天下断然没有教外人,不教自家人的道理。”
徐婆子看见徐老头一双厉眼,立马不情不愿的住了嘴。
她有些害怕的看着徐老头。
以前徐老头对她虽不是太好,但到底看在她生下几个男丁的份上,对她很是看重。
可这份看重随着,三房的分家便开始瓦解,尤其是她从祠堂抬回来后,徐老头觉得她丢尽脸面,将她狠狠的打了一顿。
直到现在她身上都还有些疼。
徐老头死死的瞪了徐婆子一眼,才转过身一脸讨好的看着何里正,“何里正,我家这老婆子就是嘴碎,烦劳您帮我跟圆丫头说,让她别生她奶的气。”
徐圆适才出去擦眼泪的画面,何里正都看见了的,又怎会帮徐老头求情。
他语重心长道:“富田,你要好好管管你家老婆子了,不然……”
你家要散了。
后面的话,何里正没说出口,但徐老头多少还是感受到了。
他舔着脸道,“何里正,我家耀祖马上又要下场了,正是花钱的时候,老二马上又要去徭役,这家里就少了个劳力,你就帮我跟圆丫头说一下情吧。”
徐二山铁青着脸。
原来在他家,他和老三一样都是劳力。
“叔洪,要不……”族老听是徐耀祖要下场了,出来帮着说话。
“三叔公,耀祖下次不是一次二次了,且在县里能花几个钱。”
何里正打破了徐耀祖是希望的幻想。
族老关上了嘴巴,不说话了。
“富田,你家耀祖下场不是一次二次了,你要不看开了吧!”何里正拍了拍徐老头的肩头。
说完,他长长的叹气,背手走了出去。
他不知道,徐耀祖读了这么多年书连个童生都没考过,徐老头怎么就对他那么上心。
何里正一走,祠堂里其他人也跟着走了。
你要不看开了吧!
何里正不见了身影,徐老头都还在死死的盯着他走的方向。
他怎么看的开。
他家的耀祖刚生下来时,灵云寺的大师便说他将来是封官入仕之相。
眼下要他看开,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