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脸色瞬间惨白。
审讯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
陈阳根据竹本提供的情报，一一核实了这些日谍的身份。其中大部分是兰机关的骨干，也有少数特高课和海军情报处的人。
“差不多了。”
陈阳看了看手表，对虎子说道，“按计划进行。”
虎子会意，指挥队员们将被俘的日谍分别带往不同的房间。
在那里，姜丽雅和她的医疗团队已经准备好了手术器械。
“科长，真的要这么做吗？”姜丽雅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陈阳的目光冰冷而坚定：“这是战争。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姜丽雅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我明白了。”
手术室内，第一个被带进来的是那个叫山口惠子的女间谍。
她被固定在手术台上，眼中满是恐惧。
“别怕，很快就好。”
姜丽雅戴上橡胶手套，拿起注射器。
针头刺入静脉，山口惠子的眼神逐渐涣散，最终陷入昏迷。
接下来的手术残酷而精确——姜丽雅用特殊药物破坏了她的声带，确保她永远无法说话；
然后用微型手术刀在视网膜上制造轻微损伤，使她的视力下降到只能模糊辨物；最后注射了一种神经毒素，让她的四肢肌肉逐渐萎缩，看起来像是因长期监禁导致的营养不良。
“下一个。”
姜丽雅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助手说道。
同样的程序在三十多名日谍身上重复着。
当黎明到来时，这些曾经训练有素的间谍已经变成了又聋又哑、半盲半残的“废人”。
“完美。”
陈阳检查着“成品”，满意地点点头，“现在，他们就是孤军营的士兵了。”
虎子在一旁记录着每个人的“新身份”：“陈树生、李满仓、王金斗、赵孟良...”
“第一批三十七人，优先替换受伤和年龄小的。”陈阳合上名册，“通知杨瑞符，准备接收。”
......
清晨六点，孤军营。
杨瑞符站在铁丝网边，焦急地等待着。
昨晚陈阳派人传信，说今天会送来第一批“替换者”，但他没想到会这么早。
“杨营长。”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草丛中传来。
杨瑞符循声望去，只见罗信军从下水道井口探出头来，身后跟着一串被绳索捆绑的人影。
“这是...？”杨瑞符瞪大眼睛。
罗信军爬出井口，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第一批三十七人，这是名单。陈科长说，剩下的会分批送来。”
杨瑞符仔细打量着那些被带来的人——他们穿着破旧的军装，眼神呆滞，行动迟缓，看起来确实像是受过长期折磨的战俘。
“跟我来。”
杨瑞符低声道，领着他们走向营地深处的隔离区。
那里已经搭建好了几顶特殊的帐篷，周围有“士兵”把守，禁止任何人靠近。
按照计划，这些“患病”的人将被隔离治疗，实际上则是竟然防止他们闹出乱子。
“记住，他们患有严重的传染病。”
罗信军叮嘱道，“除了你指定的医护人员，任何人不得接触。”
杨瑞符点点头：“我明白。”
当最后一名“替换者”被送入帐篷后，杨瑞符长舒一口气。
他望向逐渐亮起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这场瞒天过海的计划，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
东京参谋本部的地下审讯室阴冷潮湿，南本实隆被锁在特制的铁椅上，手腕上的镣铐已经磨出了血痕。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审讯让他眼窝深陷，嘴唇干裂，但眼中的倔强丝毫未减。
“南本大佐，何必如此固执？”
审讯官松本少佐叹了口气，将一杯水推到他面前，“承认你的失误，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南本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我没有失误，更没有背叛帝国！这一切都是支那人的阴谋！”
松本摇摇头，翻开面前的档案：“让我们再梳理一遍——你负责的'百元计划'投入帝国巨额资金，却在关键时刻被摧毁；
你发展的'宋子良'线人提供了虚假情报，导致第十军损失惨重，还搭进去一百多万美元；
你领导的兰机关在上海的据点几乎被连根拔起...“
他合上档案，
“这些，难道都是巧合？”
“那个宋子良...”
南本声音嘶哑，“他骗了我...不，他骗了所有人！”
审讯室的门突然打开，一名参谋快步走到松本身边耳语几句。
松本脸色一变，立即起身：“土肥原将军要亲自审问你。”
南本浑身一颤，他在土肥原贤二手下任职多年，对这位“满洲劳伦斯”的手段再清楚不过。
片刻后，土肥原贤二缓步走入审讯室。
他穿着便装，手中把玩着一枚古钱币，看起来更像一位学者而非军人。
“南本君，好久不见。”
土肥原的声音温和得出奇，“我一直很欣赏你在满洲的工作。”
南本警惕地看着他，没有接话。
土肥原在审讯桌对面坐下，示意松本离开。
等门关上后，他才继续道：“告诉我，关于你到上海之后的所有事情，不要遗漏任何一点。“
南本犹豫片刻，还是将整个过程详细叙述了一遍——从最初的试探，到一次次的交易，再到最后那份致命的布防图...
从张柏亭到宋子良。
从策反工作到‘百元计划’。
“有趣。”
土肥原听完后轻笑一声，“张柏亭事件和宋子良事件如出一辙...”他顿了顿，
“完全就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
南本实隆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将军的意思是...张柏亭和宋子良都是受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