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两人齐齐沉默了下来。
“你们说的事,朕也派人查了。”
燕帝深吸一口气,缓声道:“狼群的确是从附近山上逃窜过来的,昨日忽有滚石砸伤了定京和姚放,
动静又引起了狼群的注意,这才被围攻。”
俞定京抬起眼皮子,静静地看着对方。
燕帝平声道:“但云儿昨日未出兵营救,的确是你之过。”
俞云拱手作揖,“儿臣认错。”
“定京。”
燕帝看着俞定京,“你和云儿是兄弟,既然事情都说清楚了,彼此心中不要有成见才好,
今日父皇唤你们过来,也是想要替你们将误会解除。
沛宜那边,父皇也会悉心去查,究竟是何人射箭刺杀。”
“父皇。”
俞定京仰首看着燕帝,“若非您的召唤,今日儿臣本不愿过来,方才听见一些虚伪之词,倒怀念起了太原府的安宁日子。”
燕帝面庞沉肃,“京儿。”
“父皇,儿臣身上还有伤,沛沛一个人在住处等我,我不回去,她不会安心,儿臣先走了。”
俞定京转身就走。
殿内只剩下燕帝和俞云。
“父皇,皇兄长久驻守太原府,故而对儿臣不了解,这亦是可以理解的。”
俞云牵唇,“父皇别误会……”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燕帝看着他。
俞云一顿,“不打紧,儿臣昨夜起身不小心摔了跟头。”
高位一阵沉默。
俞云眸底微动,“父皇,儿臣……”
“砰!”
茶壶从高处砸过来,重重砸在俞云的额头,鲜血从伤口处汩汩冒出。
“父皇……”俞云不敢置信地看着上座之人。
燕帝眼底极沉,“他是你兄长,俞云。”
俞云攥着袖摆,“儿臣知道。”
“你如今也有了孩儿,既做了父亲,更应该明白你父亲的心。”
燕帝看着他,“你能对兄长见死不救,那有朝一日,朕落入险境,你是否也能作壁上观?”
“儿臣绝不会,父皇,您误会儿臣了。”
俞云垂首,鲜血从额角滑落,滴满了衣襟,“您看着儿臣长大,难道不了解儿臣吗?”
“朕太了解了,俞云。”
燕帝缓声:“因为朕不止是你的父亲,也是从一众皇子中厮杀出来的。”
俞云背脊一僵。
“朕看过兄弟互相残杀,可朕不希望朕的儿子,和当年朕的兄弟一般。”
燕帝深吸一口气,沉重地闭上眼,“出去,若还有下次,朕会挑一个好的封地,送你过去。”
俞云瞳仁颤了颤。
天色渐晚。
苏木刚准备好药膳,俞定京就回了。
“怎么脸色这样难看。”
苏木将食盒交给人,“你老子没给你平反?”
俞定京默然。
“所以啊。”
苏木朝他抬眉,“做皇子是最无趣的,不如放下一切,云游四海。”
“我没你那般洒脱。”
俞定京接过食盒,“谢了。”
正是用晚饭的时候,俞定京赶到姚沛宜的屋子时,人正好沐浴完。
“福儿,不用你了。”
净室内传来姚沛宜的声音。
紧接着,俞定京就瞧见福儿面带笑容走出来,“王爷,王妃让您进去帮她擦药。”
“啊?”
俞定京手里的食盒险些没拿稳,“我…我去?”
“是。”
福儿接过药膳,“您去吧,奴婢将饭菜都布置好。”
俞定京瞄了眼净室,犹豫不决。
福儿催促:“姑爷,王妃的衣裳都脱了,您要是还不进去,她该着凉了。”
“我知道了。”
俞定京清了清嗓子,随即抬脚往净室走。
雾气缭绕,美人靠在长椅上,背对着他,酥肩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