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魄镜中的现代少女仿佛感应到什么,抬手按向虚空中的某个坐标——正是路尘玉牌背面的剑痕!
时空在此时撕裂。
众人看见现代都市的实验室里,099号培养舱突然爆开,银发少女徒手撕开防护罩。
她颈间戴着与妮塔一模一样的银镯,眼瞳中映出月宫战场的画面。
她好像发现了真相,悲痛的呐喊:
“——原来我们…都是祭品?”
大祭司的残影发出非人的尖啸。
所有机甲军团突然调转目标,炮火轰向正在苏醒的克隆体们——她们的后颈陆续亮起月牙胎记,能量导管一根根崩断。
“就是现在!”伊格尼斯将火焰注入天问剑,宁溪微的骨笛声化作实体锁链。
妮塔抓住路尘的手拉满弓弦,棱柱核心的光芒与月魄镜的代码流合二为一:
“阿尔忒弥斯计划第九条——”
“以吾等残躯,焚此不义之月!”
箭矢贯穿大祭司的刹那,两个世界的夜空绽放出银色烟火。
妮塔在路尘怀中消散成光点,最后一刻将银镯套上他手腕,“师父,其实我早就该发现,你每次说谎时,都不怎么自信……如果我更细心一点,其实可以从你身上看出很多事情。”
月宫废墟开始坍缩时,众人听见机械音从地底传来。
“阿尔忒弥斯计划第100号实验体激活——能源核心转移完成。”
路尘握紧留有体温的银镯,看见月魄镜的残片上,现代少女正举起长弓对准天空中的血月。
雪莱冻结的冰面上,悄然浮现一行上古铭文:
「月桂不灭,守望永续。千世轮转,终有破局之时。」
月宫废墟的尘埃尚未落定,路尘已捏碎玉牌中最后一缕月桂花蕊。
泛着青芒的星辉裹挟众人坠入东海漩涡,待妮塔从眩晕中恢复时,正躺在缀满夜明珠的贝壳舟中。
咸涩海风拂过她新生的银白发梢,腕间银镯映着晨曦泛起鱼鳞状波纹。
“师父,这是...”
“归墟。”路尘剑尖挑起一尾发光水母,幽蓝荧光照亮他眉间深壑。
天问剑鞘正插着半卷泛黄海图,墨迹洇染处依稀可见「鲸渊」二字:
“上古时期的鲛人族长用三百斤鲛绡换来的秘境图——你听。”
妮塔耳尖微动。
本该喧嚣的海面寂静如死,唯有深海中传来悠长悲鸣,像是千万头巨鲸同时发出的丧钟。
路尘突然挥袖震碎贝壳舟,揽住她腰肢直坠深海。
妮塔最后瞥见海天交界处血月未褪,恍惚间竟与月魄镜中倒影重合。
下坠时路尘的剑气凝成透明气泡,妮塔看见成群结队的发光藻类如星河流转。
越往深处,海水愈显浑浊,腐败的腥气混着铁锈味钻入鼻腔。
当第一具鲸尸闯入视野时,妮塔后颈的月牙胎记猛然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