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侠则是诧异打量着宁阙。
他的事迹,就连胶东都有听说。
智斗西凉,继承王号。
剑挑辽将,大破龙城。
诸如此类的事数不胜数。
谁能想到,宁王府曾经最不起眼的幼子,现在却是最出色的宁王!
原本陈侠以为宁阙是高高在上的,却没想到如此平易近人。关键是他刚才所想,堪称是绝无仅有。
正所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士农工商虽不是排名,却也差不多。读书人高高在上,社会地位极高。若能当官,那就是当地百姓的父母!
可宁阙所言却有不同。
要让读书人接触农桑工事!
这种事绝对是闻所未闻!
穿过农田,里面还养着些家禽牲畜,偶尔还有三两犬吠。要知道六艺书院每年财政支出都是个天文数字,学费就不提了,光吃饭都很不容易。上千人每日吃饭,得吃多少钱?
所以六艺不光种地,还会饲养家禽牲畜。虽说没养多少,可也算是能减少些开支。可千万别小瞧这活,养猪养鸡里面可有很多学问。
宁阙更希望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看到大奉百花齐放,各行各业都有发展。不是说只需要文韬武略,种田养鸡养猪同样也都有学问。只有百姓富裕了,国家才能强大,才能支撑大奉不断开战。
继续往前,则能够看到条人工开凿的溪流。虽然是寒冬腊月,却也能缓缓流淌。两侧还栽种着些梅树,还有盛开的梅花。寒风如刀,一片片梅花坠在溪流内。
此刻这里已经汇聚了很多人。
朝中官吏基本都在。
长安城有头有脸的人也都来了。
一杯酒顺着河水流淌而下。
最后停在了姜权面前。
他尴尬起身,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抓耳挠腮,却是不知所措。
“哈哈,姜尚书快作诗啊。”
“现在就等你说了。”
“你若做不出来,可得罚银。”
“罢了罢了,老夫掏钱便是。”
姜权面露尴尬,只得掏钱。
虞籍则是笑呵呵的走来。
将银子收下,重新倒酒。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曲水流觞。”宁阙笑了笑,解释道:“算是诗会的开幕式,也是用来活跃气氛的。由祭酒负责在最前面放酒,酒杯顺着溪流往下。停在谁面前,谁就得饮酒作诗,或者是弹奏一曲。如果无法作诗或是演奏,那就得罚银。”
“真有意思。”
“吾等见过王爷!”
姜权也是注意到了宁阙。
所有人就全都站起身来作揖。
宁阙则是笑着抬手,“不必多礼。恰逢诗会盛典,诸位尽兴就好。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诗会主要是以诗会友,并非要分个高下。行,你们继续。”
“好,都听王爷的。”
“我看这就是空话。”
不和谐的声音突兀响起。
众人同时蹙眉看了过去。
这人带着种浓浓的口音。
中年人穿着很古怪的衣裳。
就形制来说,有几分奉服的影子。
不过抄又没抄完全。
整体颜色以白和灰为主,就像是办丧礼时穿的。还有他们的帽子,和大奉官帽完全不一样,更像是老百姓经常戴的竹笠。
他就是高句丽的使臣。
名为朴断肠。
身高并不高,还有些偏瘦。
他刚说完,就得来诸多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