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陈蒨收到密信,命他撤回长城故里,设立营寨,防备杜龛。
陈蒨率军抵达长城,手下仅有数百人,兵力薄弱。
杜龛得知消息,冷笑道:“区区几百人,也敢挡我?”
当即派大将杜泰,率领五千精兵,突袭陈蒨的营寨。
杜泰大军压境,陈蒨的士兵个个面色惨白,心生畏惧。
唯独陈蒨神色如常,谈笑自若。
他环视众人,朗声道:“敌众我寡,但未必不能胜。
诸位随我死守,必有转机!”
士兵们见他如此镇定,渐渐稳住心神,纷纷握紧兵器,准备死战。
杜泰连日猛攻,却始终无法攻破营寨。
僵持数十日后,他只得悻悻撤军。
另一边,陈霸先派大将周文育攻打义兴。
韦载早有准备,召集弓弩手,箭如雨下,逼退文育。
随后,他在城外依水立寨,派重兵把守,寸步不让。
陈霸先见战事胶着,决定亲自率军增援周文育。
临行前,他叮嘱高州刺史侯安都、石州刺史杜棱:“京城安危,就托付给你们了。”
二人郑重抱拳:“主公放心,我等誓死守卫台省!”
谯、秦二州的刺史徐嗣徽有个堂弟叫徐嗣先,是王僧辩的外甥。
王僧辩被杀后,徐嗣先便怂恿徐嗣徽投降北齐。
这天,徐嗣徽听说陈霸先率军东征义兴,建康空虚,便暗中联络南豫州刺史任约,打算偷袭建康。
他们率军悄悄逼近石头城,游骑甚至冲到了台城之下。
守将侯安都见状,却下令紧闭城门,并传令全军:“谁敢擅自登城窥探敌情,立斩不赦!”
徐嗣徽远远望见城上毫无动静,心中疑惑:“奇怪,他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副将低声道:“将军,会不会有诈?”
徐嗣徽犹豫片刻,终究不敢贸然进攻,只得下令退兵,暂回石头城休整。
第二天一早,徐嗣徽重整旗鼓,再次率军进攻台城。
不料,城门突然大开,数百名精锐士兵如猛虎般冲杀出来,个个勇猛无比,势不可挡。
徐嗣徽大惊失色,慌忙指挥军队抵挡,但哪里招架得住?
士兵们纷纷溃逃,他只得狼狈退回石头城。
“唉!”
徐嗣徽懊恼地拍着城墙,“本以为能一举拿下建康,没想到……”
身旁的将领苦笑道:“将军,咱们这次……太不济事了。”
霸先率军杀到义兴,一举攻破水栅。
城里的韦载见大势已去,正愁无路可退,忽见族人韦翙带着霸先的劝降书找上门来。
韦载叹了口气,对韦翙道:“如今兵临城下,再守下去也是徒劳。”
韦翙点头:“将军宽厚,若肯归降,必不会亏待。”
韦载思量再三,终于放下武器,随韦翙出城投降。
霸先见他识时务,便笑着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韦将军能明大义,实乃明智之举。”
韦载拱手道:“败军之将,蒙将军不弃,愿效犬马之劳。”
霸先满意地点头,当即安排韦翙接管义兴,自己则整顿兵马,回师建康。
刚回营,探子来报:“长城告急,周文育将军正苦战待援!”
霸先眉头一皱,立刻下令:“文育那边不能耽搁,速派援军!”
他又转头对宁远将军裴忌道:“吴郡空虚,你带轻骑连夜突袭,务必拿下!”
裴忌抱拳:“末将领命!”
当夜,裴忌率精兵疾驰,悄无声息地逼近吴郡城下。
三更时分,他突然下令擂鼓呐喊,士兵们如潮水般涌上城墙。
守将王僧智从梦中惊醒,只听城外杀声震天,吓得脸色煞白:“不好!敌军杀来了!”
亲信慌张来报:“大人,城门已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王僧智顾不得披甲,连滚带爬地从后门逃出,跳上小船,直奔吴兴而去。
天亮时,裴忌稳稳占据吴郡。
霸先得知捷报,当即下令:“裴将军,你就留在吴郡,当这个太守吧!”
裴忌朗声应道:“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托!”
霸先正打算猛攻石头城,突然传来消息——齐军来支援徐嗣徽了!
更糟的是,他们还运来了三十万石粮食和上千匹战马,已经抵达湖墅。
霸先眉头紧锁,立刻找来韦载商议:“齐军来势汹汹,粮草充足,我们该怎么办?”
韦载不慌不忙,分析道:“如果齐军趁机占据三吴,向东扩张,那我们就危险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在淮南筑城,保住东边的粮道,再派兵切断他们的补给。
只要断了他们的粮,不出十天,齐将的脑袋就能挂在城头!”
霸先点头:“好,就这么办!”
当夜,侯安都率军突袭湖墅。
火光冲天,齐军的千余艘运粮船被烧得干干净净。
与此同时,仁威将军周铁虎活捉了齐军北徐州刺史侯领州,押回建康。
韦载又带人赶赴淮南,修筑堡垒,派杜棱驻守,确保粮道畅通。
建康的军队这才稳住了局面。
事后,将士们纷纷议论:“霸先将军真是厉害,连投降的敌将都能善用!”
霸先微微一笑:“用人不疑,才能成事。”
话说那齐兵在仓门水南扎下了两座营栅,和梁军对峙起来。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一场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侯安都这人勇猛得很,主动出击去攻打秦郡。
他带着手下的兵将,那叫一个势如破竹,很快就攻破了城栅。
这一仗下来,俘获了好几百人,还缴获了徐嗣徽家里的琵琶和鹰。
这侯安都也是个有意思的人,他让人把这琵琶和鹰给徐嗣徽送回去,还带话说:“昨儿到你那儿得了这玩意儿,咱这军队里用不着这东西,特意给你送回来。”
你瞧瞧,这话调侃得多妙,把徐嗣徽气得够呛。
徐嗣徽大惊失色,心里直犯嘀咕,这可咋办?
赶忙就向齐营求救。
齐淮州刺史柳达摩接到求救信,不敢怠慢,立马带着兵渡过淮河,摆开了阵势。
这边梁军主帅霸先可不含糊,亲自督率众将士猛冲猛打。
他还想出个主意,让人放火去烧齐兵的营栅。
这火一烧起来,那可不得了,齐兵顿时乱了阵脚,被杀得大败。
好多齐兵慌不择路,掉进水里淹死了,场面惨不忍睹。
徐嗣徽和任约不甘心失败,又领着齐兵,驻扎在了江宁浦口。
侯安都那可是个打仗的好手,他带着水军就去偷袭齐兵。
这一仗,侯安都又打了个漂亮仗,把齐兵打得七零八落。
徐嗣徽他们没办法,只能坐着小船逃走了。
可这柳达摩却不肯走,留在石头城坚守。
霸先一看,机会来了,赶紧召集水陆各军,把石头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石头城里头可就遭了殃,没有水喝,这日子可怎么过?
柳达摩没了办法,只好派人出来求和。
不过他提了个条件,要梁军这边送个人质过去。
霸先知道这事儿不能自己一个人说了算,就召集百官一起商量。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有人说:“如今建康城里兵力虚弱,粮食运输也跟不上,要是继续打下去,咱可没什么胜算,不如就和他们讲和吧。”
霸先听了大伙的意见,觉得有道理,就决定把自己的侄子昙朗,还有永嘉王萧庄,送到齐营去做人质。
之后,霸先和柳达摩在城外会盟。
不过呢,有人觉得霸先这一招有点太软弱了。
柳达摩见人质送到了,这才带兵回去。
徐嗣徽和任约也跟着去了齐国。
齐主高洋听说柳达摩擅自和梁军讲和,而且还损失了大量的粮草、器械和马匹,气得暴跳如雷。
他把所有的罪责都怪到柳达摩头上,下令把他杀了。
然后,又命令仪同三司萧轨,调集大军,准备南下攻打梁军。
“萧轨,你赶快调集大军,给我南下灭了梁军。”
高洋气呼呼地说道。
“陛下放心,我这就去办。”
萧轨连忙领命。
可这时候已经到了冬天,外面雨雪交加,道路都被封住了。
萧轨心里犯难了,这雪这么大,行军实在是太困难了。
他赶忙进宫向高洋汇报:“陛下,如今雨雪盈途,急切里实在不便行军啊。”
高洋皱着眉头,无奈地说:“那也没办法,只能暂命暂缓了。”
就这样,这场大战暂时被搁置了下来。
可谁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平静,一场更大的战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梁军这边虽然暂时和齐军讲和了,但也不敢放松警惕,都在加紧训练士兵,储备粮草,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而齐军那边,虽然这次因为天气原因不能马上出兵。
但他们也在积极筹备,等天气一好,肯定会再次南下。
那镇州刺史杜龛,还占着吴兴没被除掉。
梁将周文育和霸先哥哥的儿子蒨,好几次去攻打杜龛。
杜龛死守着,怎么都攻不下来,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一年多。
这打仗啊,有时候就得动点脑筋。
周文育悄悄和杜龛的手下杜泰搭上了线,让他做内应,还想办法引诱杜龛出来作战。
这天,杜龛和杜泰出了城,跟梁军交上了手。
奇怪的是,杜泰在一旁按兵不动,这下杜龛可惨了,一个人哪能打得过那么多人,只能往城里跑。
杜泰也跟着进了城,然后就劝杜龛投降。
杜龛心里犹豫,不知道该咋办,就跟老婆王氏商量。
王氏很坚决地说:“我跟霸先仇怨那么深,咋能求和啊?”
嘿,这王氏还真是个烈女,有骨气。
说完,她把梳妆盒里的金银首饰,还有藏着的布帛啥的,全都拿出来犒劳士兵,要跟梁军决一死战。
士兵们得了这么重的赏赐,那叫一个感激,都愿意拼死作战。
于是开了城门冲出去,那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能顶十个,十个能顶百个。
还真把梁军给打败了,梁军只能退到十里外扎营。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一章分解。